蕭紫月輕描淡寫的問出來,這一次連蕭老爺子的臉上也有些變色,急切的問道:“小月沒事吧!”
“爺爺,你們很奇怪呢,我能有什麼事,我告訴你們吧,你們一定都弄錯了,世上同名的很多,他一定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壞人,我可以肯定,我遇上的他絕對不是壞人。”蕭紫月雖然不是一個花癡的女生,但她有自己的感官。
在火車上,如果不是她們先挑起,那個男人甚至連與他們認識的興趣都沒有,這一點絕對不是裝的,在華旦學院裡,那些男生爲了討她的歡心,幾乎無所不用,但假的就是假的,她可以真切的感受得到。
聽蕭紫月說得這麼認真,蕭母也說道:“爸,也許真的弄錯了,大家不要大驚小怪的,重要的是小月平安回來了,真是老天保佑,你這孩子,以後不要這麼任性了,好好的飛機不坐,爲啥偏偏學人家坐火車呢?”
但是蕭紫月卻是有了興趣,問道:“爺爺,你們說的雷正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好像很怕他?”
蕭寒江看了蕭大聖一眼,說道:“讓你三哥告訴你,他們是朋友。”
“咦,不對啊,能與三哥交上朋友的人,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蕭紫月覺得不解,三哥的朋友並不太多,但只要是被三哥認同的朋友,基本都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三哥的朋友她都認識,好像沒有一個叫雷正陽的。
蕭大聖覺得有些丟臉的說道:“不是他與我相交,而是我與他相交,因爲我要討好他。”
蕭紫月雖然只是一個女孩子,但總算是出生在大家族,蕭家在津城的勢力有多大她或者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她每一次出去,那麼多人對她討好就可以知道,蕭家勢力非同小可,三哥都要討好的人,應該不簡單了。
看到了蕭紫月的疑惑,蕭寒江覺得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讓女兒知道,立刻解釋道:“紫月,雖然我蕭家在津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但是相對京城裡的龐然大物,我們實在不堪一擊,每個家族都有對手,而我們蕭家的對手就是南京的錢家。”
這一點蕭紫月倒是知道,偶而就聽到父親與爺爺嘴裡說起錢家,而且語氣相當的憤怒。
“爲了生存,我們也不得不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京城雷家就是我們的目標之一,當然,雖然不一定可以利用得着,但至少要保證不要成爲敵人,京城雷家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所說的雷正陽,就是雷家老大的第三子。”
“哦,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蕭紫月立刻問道。
蕭大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我也是這個原因才與他成爲了朋友,不是那種交心的朋友,只是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以前你不是說哥哥支取的零花錢很多麼,其實都是用在他的身上了。”
蕭寒江說道:“這個雷正陽,是雷家最大的破綻,也是我們唯一可以找到與雷家走近的方式,雷正陽這個人,張揚跋扈,好色無恥,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號稱京城裡頭號風流公子,去年的風流案就是他弄出來的。”
這一次蕭紫月臉色微變,叫道:“什麼,那個強姦宋盈菲的男人就是他?”
“不錯,就是他,這件事因爲雷正陽的失蹤一直無限的拖延,而在上個月,雷正陽卻突然的在天海出現,想來你們遇上的就是他,他正好從天海回京城,大聖,把照片拿來讓小月看看,應該不會錯了。”
蕭大聖拿出了雷正陽的照片,蕭紫月一看,驚得秀眸圓睜,叫道:“沒錯,就是他,就是這個人,但是------”
蕭老爺子插口:“小月,既然知道了,你就小心一些,下次再遇到他轉頭就走,這個雷正陽紈絝一個,除了禍害女人,基本一無是處,沒有必要惹這些麻煩。”
蕭紫月盯着這張照片,如何也不能相信,她雖然不一定可以看清楚一個人,但在火車上的幾個小時,這個男人就沒有對她絕美的容貌有過一絲異親的神彩,這種感覺只要有,絕對逃不過她的感應。
“爺爺,爸,我覺得不對,真的不對,我們遇上的人是雷正陽不假,但是他絕對不會是你們說的那種人,我說說當時的情形------”蕭紫月把火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細敘了一遍,一點也沒有添油加醋。
“你們想想,當時是冰冰故意與他認識,而他根本就沒有認識我們的意思,特別是他竟然可以一眼就看出那女乘警的破綻,這種心智,這種聰明的人又如何是一個紈絝,還有他的出手,既快又準,幾下就結束了,不知道的人還真是以爲只是教訓了幾個小賴皮呢,我知道,那個殺手很強,比三哥還要強。”
“我想世人都被雷正陽騙了,他故意的以紈絝示人,就是掩飾自己的真實,說不定去年的風流案,也只是一個恍子,也爲了讓大家相信,他這一年的失蹤,就是爲了逃避,而實際上,他有可能是去完成某種使命了。”
不得不說,蕭紫月這樣的說法有些天方夜譚,或者說很幼稚,但是蕭家三個男人聽完,半晌都沒有說話,甚至蕭老爺子差點都流出了冷汗,他也是老來成精的人,一點即通,孫女剛纔的分晰很是精僻,幾乎堪稱完美。
蕭寒江說話了:“爸,我有些心慌,小月說的也許是真的,只是一直以來,我們都被自己的眼睛騙了,一個人能把自己掩藏得如此的完美,這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真正的天才。”
蕭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纔是傻子,被騙得團團轉的傻子,現在我算是明白,爲何天海發生搶親之事以後,宋家竟然悄無聲息了,如果我沒有料錯,也許過不了多久,雷宋兩家就會成爲親家,這些人實在太妖孽,竟然設計這麼一個大騙局,如果把雷家人當傻子,那他本身才是真正的傻子。”
“大聖,立刻去京城,把那份酒肉關係拉起來,一定不能讓錢家走在前頭,不然我蕭家真是危也。”
蕭大聖也是驚得一身冷汗,因爲以前他曾經很鄙視雷正陽,雖然與他坐在一起,泡妞喝酒,但是從來沒有真正的瞧得起他過,現在經兩個大人一說,他算是明白,在他鄙視雷正陽的時候,也許雷正陽也在冷眼旁觀的看着他。
真正被當成傻子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蕭大聖離開,蕭老爺子看着蕭紫月,很是安慰的說道:“小月,你可是爲蕭家立了一大功,你剛纔說,冰冰那丫頭喜歡雷正陽,而且雷正陽還說會給她一個機會?”
蕭紫月點頭,蕭老爺子略略的有些欣慰,看了蕭寒江說道:“寒江,注意搞好與克明的關係,兩家沒事也要多走動走動,小心無大錯,誰也不知道一句戲言會不會有成真的一天。”
蕭寒江輕輕的點頭,他知道怎麼做。
蕭紫月其實很想說,這戲言鐵定沒戲,兩個萍水相逢的男女,只有女的一見忠情,男人的根本就沒有感覺,這會有什麼未來,但看着老爺子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她吞了吞口水,把這些話又咽了下去。
就像老爺說的,小心無大錯,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再說她與冰冰本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分彼此。
雷正陽並不知道因爲一段無意中的邂逅,會讓蕭家產生這麼大的反應,這會兒,愈離家近,他愈是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但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火車進站了,那擁擠的人羣,還有熟悉的氣息,他知道,他終於到家了。
一個人孤身斜影,下了火車走出了車站,身後跟着的幾個雷家保鏢也沒有人靠近,一年的離別,並不太長,但是在雷正陽的心裡,卻恍若隔世,再次回家,似乎是四十年的回眸,一切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