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種!”趙榮軒下定決心,宛如看死人一般看着唐猛,“那就別怪趙某心狠手辣了!”
他衝着魏師傅拱手道:“魏師傅,接下來就全靠您了!”
魏師傅點點頭,對平頭男吩咐了一句:“張文,你先和他練練手。”
唐猛站起來,嗤笑道:“就這小子跟我練手,一個弱雞,不是找死嗎?”
張文年輕氣盛,哪受得了別人這麼說他,聞言也不打招呼,直接飛身撲過去,擡掌要拍死唐猛。
只聽“砰”的一聲,兩人一觸即分,張文倒射回來,撞在牆上,又耷拉着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文!”
魏師傅驚怒,急忙走過去查看傷勢,發現徒弟的胸膛被拳頭硬生生打陷一塊兒,不由轉過頭看向唐猛,恨聲道:“閣下好狠的手段!”
這時,唐猛才緩緩收回拳頭,獰笑道:“老東西,那小子還沒死呢!要不我送你倆一起上路?”
“好!好!”
魏師傅連說兩個好字,“金陵武館魏長鬆向閣下討教高招。”他起身,正要上前,卻被一個人攔住,那人正是王少館主。
“魏師傅,你別出手,讓我來會會他!”
王少的身體迸發出蓬勃戰意,大步向前,迫近唐猛。
“王越,請!”王少擺出撐掌降龍起手式。
“嗯?你倒是個角色。”唐猛凝神,隨即和王少戰成一團。
兩人宛如兩股旋風,瞬間交錯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你我。
旁觀衆人看不清兩人招式,只見兩人一路打過去,電視、花盆、屏風統統在氣勁縱橫下爆碎。
阿虎和阿龍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趙榮軒不知現下情況如何,向魏師傅打聽戰況。
魏師傅滿懷自信,笑道:“少館主的天賦很高,已經是內勁小成,比張文還要強上一籌!他一向嗜戰,格鬥經驗豐富,便是我都有所不及!趙老闆,你就放寬心吧!”
趙榮軒輕籲一口氣,笑道:“聽您老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話音未落,卻見場中激斗的兩人驀然分開,其中唐猛退了三步,立定輕微喘息,顯然還有再戰之力;而王少則蹬蹬蹬連退十餘步,直到背部撞在柱子上才穩住身形,又“噗”地吐出一口血,坐倒在地。
魏師傅和趙榮軒趕忙跑過去,魏師傅將王少扶起來,焦急地問道:“少館主,你沒事吧?”
王少擡手抹了一下嘴上的血,勉強提勁,不甘地說道:“他已經內勁大成,我勁力弱了一籌,不然不會敗給他!不過他也不好受!魏叔,你內勁修爲與他相當,趁他還沒緩過勁,趕緊出手。”
“快扶王少去休息!”
趙榮軒聽到這話,趕緊讓兩個小弟扶王少到沙發上休息,他衝着魏師傅拱手道:“魏師傅,雖然我不懂武鬥,但覺得王少說的有理,接下來就全靠您了。”
眼下他和唐猛已經談崩了,誰輸了誰就要滾出吳州,甚至丟掉性命!眼看金陵武館敗了兩場,趙榮軒怎能不急,只盼魏師傅快些上場,取得勝利。
魏師傅點了點頭,挽起袖口,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唐猛面前,一拱手道:“閣下不過三十餘歲,竟能將內勁修至大成,實在讓人佩服。不過眼下你氣力消耗巨大,不是我的對手,不如就此退走……”
“退你大爺!”唐猛不待魏師傅說完,竟主動出擊,飛身上前,拳拳往魏師傅要害處招呼,“老東西打贏了我再說這話吧!”
魏長松本意是勸退唐猛,讓他保全性命。畢竟以唐猛這個年紀就把內勁修煉至大成,背後極可能有名師指點,犯不着爲了趙榮軒這檔子事廢掉唐猛,爲金陵武館招惹禍端。
他和唐猛皆是內勁大成武者,唐猛又連番戰鬥兩場,內勁耗損嚴重,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要唐猛不是傻子,肯定會見機退走。
誰料唐猛完全不可理喻,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上來與他搏殺,還拿出了拼命的勢頭。
如此一來就失了先手,被唐猛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打的連連後退,陷入一味的防守之中。
老話說久守必失,一不留神,魏長鬆右腿中招,緊接着左肩中拳,竟被唐猛一拳打飛,砸碎了落地窗,滾到院子裡去了,再無聲息傳來。
諾大的落地窗破碎,玻璃嘩啦啦掉了一地。
葉凡看着眼前的玻璃碎片紛紛落下,不由地搖了搖頭。
那個金陵武館的少館主還有點看頭,能和唐猛過上兩招。這個魏師傅雖然是內勁大成,卻沒有實戰經驗,因此這麼快就落敗了。
唐猛之所以拼命進攻,無非硬提一口氣想在短時間裡結束戰鬥。若是魏師傅能多撐上一段時間,待唐猛氣力耗盡,再行反擊,就不會是眼下這個局面了。
“哈哈,我唐猛習武二十餘載,數次深入戰亂和不毛之地磨礪武道,於生死之間修練內勁,豈是你們這些小綿羊能夠相比的?”
唐猛大笑一聲,邁步走向趙榮軒:“趙榮軒,你是自我了斷還是我來動手?”
看到金陵武館三個內勁武者盡數折在這人手裡,趙榮軒一顆心已經沉入谷底,又看了一眼手臂負傷的阿虎和阿龍,還有守在廳內戰戰兢兢的幾名小弟,知道他們決計不是唐猛的對手,不由心如死灰。
他嘆息一聲,無奈道:“唐兄弟,你身手很了不起,今天趙某認栽了,我明天就退出吳州,還望高擡貴手,放過我和手下弟兄一馬。”
“呵呵,你以爲我傻嗎?”唐猛譏笑道:“放你回去重新喊人來對付我?”
“唐兄你放心,我趙榮軒不是那種奸詐小人。”趙榮軒頭上冒汗,急忙辯解。
實際上他就是這麼打算的,今晚太大意了,本以爲帶上30多個好手,又請來了金陵武館的魏師傅,自然是百分百的勝算,沒想到唐猛這麼厲害,自己陰溝裡翻了船。
如果唐猛這次放他回去,他說什麼也不會來這種僻靜地方,給別人可乘之機。
“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
唐猛逼近趙榮軒,他在前面十幾天的交鋒裡隱藏實力,何嘗不是讓趙榮軒麻痹大意,等待今天這個機會一擊必殺。
阿虎和阿龍跳出來攔阻,被他一拳一腳打趴在地上。
廳內有兩個小弟身上裝有槍,躲在後面偷偷掏出槍,想要射殺唐猛,卻被他眼疾手快,放出兩柄飛刀廢掉了。
他的手掌極大,單手抓起趙榮軒的脖子,輕蔑地道:“像你這種人,雖說是吳州地下大佬,但我殺你就如同殺一隻雞。”
“猛哥,咳咳……”
趙榮軒被唐猛拎起,呼吸不暢,掙扎着說道:“猛哥,您大人大量,就把我當只雞放了吧。我把所有家產給你,發誓……發誓永遠不回吳州!”
他是真的怕了,地盤丟了可以再從別處爭來,家產沒了可以再賺,性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趙榮軒算的很清楚。
可惜唐猛已經鐵了心要弄死他,“你死了還不什麼都是我的?我想要的東西喜歡自己用拳頭去拿,不喜歡別人給。”
說完慢慢增加手上勁道,要把趙榮軒活活勒死。
趙榮軒滿臉驚懼,在面臨必死的結局時,竭盡全力喊道:“你把我弄死了,華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華家,我敢弄死你,就自然有依仗。華家又算得了什麼?”唐猛不屑地道。
這個唐猛的背後究竟有什麼,竟連吳州華家都不放在眼裡?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能發揮作用,趙榮軒已經滿臉絕望,閉目待死。
阿龍、阿虎趴在地上,想要起身來救,可惜受傷太重,有心無力。就是能站起來又如何,那可是內勁大成的武者,誰打的過他?
金陵武館王少看了看身旁還在昏迷的師弟張文,又想到被打出窗外不知生死的魏師傅,不禁垂頭憤懣:“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趙榮軒今天是死定了,金陵武館的名聲也臭了。”
這時,旁邊卻突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趙榮軒,你若將酬金翻十倍,我便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