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管不着。”
葉凡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後,舞會的衆人已經懶得再斥責葉凡的狂妄,紛紛向看傻子一樣,對他譏笑不已。
可能之前華天宇讓他們立刻下船,只是一句威脅,服個軟也就沒事了。現在這小子這麼說,擺明是挑釁,華天宇不讓他們跳海,就不是那個一向果決冷酷的華字少董了。
“你說我管不着?”
果然,華天宇冷笑起來,“我現在叫來保安,你們立刻就得從這裡游回新海去!”
他有這個權利。
船是他們家,船上的保安也聽命於他,票又是免費發放出去的。現在要收回兩個人的票,把他們趕下船輕而易舉。
就算兩人因此溺水死掉,也不管他什麼事,警察也不會因爲兩個沒背景的死者來招惹華字傳媒集團。
或許,他們的屍體能不能漂上岸都不一定吧?華天宇不無惡意地想着。
“你可以試試,只要你叫,下一刻你就是個死人。”葉凡毫不在意華天宇的威脅,他已經準備殺人了。
蘇音兒嘆息一聲,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想到葉凡在臨安千島湖上殺人的場景,她知道葉凡這次也動了殺心,說得到做得出。
只是臨安那次畢竟是江東地下勢力關起門來打擂,生死自負;這次卻是新海權貴、富人云集,當場殺人,必然要坐牢的。她並不關心華天宇的死活,卻擔心葉凡因爲殺這樣一個人毀了前程,不值。
華天宇聞言卻是冷笑一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過他,今天遇到了,竟然還是一個讀高中的毛頭小子。“那我倒偏要試試了。”他衝着還趴在地上的周斌低聲喝道:“去叫保安。”
都是這個不長眼的傢伙,把這個桀驁的小子帶進來,還他丟臉。
周斌委屈地捂着嘴巴,惡狠狠地瞪了葉凡一眼,出去叫保安了。
華天宇得意地看着葉凡:“那麼,我已經派人叫保安了,你現在能把我怎麼樣?”
葉凡只是冷笑。
大家都等着看他要做什麼,一時間安靜下來。
這時,大廳門口外突然傳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
“李老弟,等從海上回去,我就和你同去吳州,屆時還要靠你代爲引見葉先生啊?”
“我也就只見過葉先生一面,不過他很年輕,交往起來不拘束。只要華老哥備好葉先生喜歡的玉石,我引薦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玉石自然早有準備,其餘的就仰仗李老弟了。”
“好說。”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近大廳。
等看到大廳中的衆人都聚集在一處,兩人的目光自然也投了過來。其中一個戴着金邊眼鏡,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一見到葉凡,馬上面色一喜,跑過來畢恭畢敬地道:“葉先生,沒想到您也在這裡?”
“你是誰?”葉凡印象中見過這個人,但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中年男子面上毫無尷尬之色,笑着解釋道:“葉先生,我是新海李記魚行的老闆,我姓李。在摘星樓大宴上見過您。”
“哦。”葉凡淡淡點頭。
“李兄,這位是?”
與他同來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手杖,很精明幹練的樣子,走過來問道。看到李老闆對此人的態度,他在心裡已經有點肯定就是那個人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年輕,所以還是要確定一下。
“華兄,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葉先生啊!”李老闆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這個少年真的是江東王?國內當世宗師?竟然出現在他的船上,天大的機遇啊!
別人可能不知道少年這兩個名號的分量,但身爲華字傳媒集團的掌門人華紹安如何不知?江東王是江東四省的地下之王,不僅擁有龐大的勢力;而且坐擁江東人脈和各種資源,在他看來,這價值上千億!
更別提江東王本人還是當世宗師,能通神的人物,放眼國內也是鳳毛麟角的人物。
如果能攀上這樣的人物,華字傳媒集團就可以再進一步,很多關節都可以打通,將國內第二名和第三名競爭對手遠遠拋在身後。
“葉先生,您好!我是華字傳媒董事長華邵安,您能來這裡,真是華字傳媒的榮幸。”華邵安趕緊向葉凡行禮,恭敬地做了自我介紹。
他看到自己的兒子華天宇就站在一邊,趕緊命令道:“天宇,快來拜見葉先生!”
“啊?”華天宇傻眼了,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怎麼對這個少年這麼恭敬,還要自己拜見他,難道是某個大家族的人?自己剛剛可是和他發生衝突的,現在當衆向他行禮,豈不是太沒面子?
這樣想着,華天宇便沒有動。
“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拜見?”華紹安見自己的兒子站着不動,急急喊道。
葉凡冷笑一聲,說道:“不必了,剛纔華少還要將我趕下船,讓我游水上岸呢。”
葉凡這麼一說,華紹安自然就明白了,臉色一變,喝道:“逆子,你得罪葉先生了?葉先生是江東王,你算哪根蔥,還不滾過來道歉?”
他看似責罵兒子,實際有意表明葉凡的身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知道輕重,趕緊道歉,不要爲華字傳媒招來勁敵。
江東王?就是前段時間,聞名江東四省的傳奇人物?舞會的衆人大多是新海市的,沒有去赴摘星樓盛宴,但關於葉凡的事蹟,已經在上流圈子廣爲流傳。
乍聞葉凡的身份,眼看劇情反轉,衆人都都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一片啞然。
柳麗雯更是嚇得低着頭,都不敢去看葉凡,她緊緊靠在華天宇身邊,一動不敢動,心中期盼着葉先生忘掉她這個小人物,不要怪罪她剛纔的不敬言行。
華天宇咬着牙,半晌才艱難地道:“葉先生,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有些冒犯。不過你也沒有告訴我,讓我在衆位朋友面前鬧了笑話,所以就扯平了吧。後面我會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
他說完就看着葉凡的眼睛,想着這一番說辭,此事就算撂過去了。
“扯平,你忘了我剛纔說的話了嗎?”葉凡似笑非笑,語氣平淡。
“怎麼,你還敢真的殺了我不成?”華天宇不相信地反問,他轉身指着周圍的賓客,“這裡這麼多人在,你雖然是江東老大,也不能公然殺人吧?”
華紹安眼皮直跳,他沒有想到葉先生既然要殺掉自己的兒子,這逆子在他來之前究竟都做了什麼啊!他走過去“啪”地打了華天宇一巴掌,“混賬東西,怎麼和葉先生說話的!”
“爸,你在做什麼?他在江東是老大,在新海可不是,我們華字未必怕了他!”華天宇捂着臉,不解地叫道。
華紹安急的直跺腳,這個兒子平時精明冷酷,今天怎麼就頭腦發熱不知好歹呢?他可是聽江東那邊的朋友說過葉先生的手段,能無聲無息間殺掉新泰大佬劉瘸子的人,殺你不如同殺雞?
眼見兒子不可理喻,華紹安只好轉向葉凡這邊:“葉先生,逆子不懂事,還請千萬手下留情……”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凡已經冷笑一聲,轉過身去。
與此同時,柳麗雯只覺得身體一沉,華少面色發青,竟然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跳開,華天宇的身體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天宇!”
華紹安撲過去,扶起兒子的身體,卻發現他早已沒了脈搏,竟是無聲無息間死了。
隨他一同過來的李老闆這時走過來,安慰道:“華董,節哀順變吧。”
李老闆雖然沒有俯身查看華天宇的情況,但聽說過葉先生不少事蹟,知道他既然已出手,華天宇必然死了。
一個念頭,就能殺人啊!
可怕!
李老闆現在也不敢稱呼華紹安爲“華老哥”,擔心葉先生會遷怒於他。
圍觀的衆人嚇得後退,尤其是投資人趙董和名導演錢導兩人,更是雙腿抖如篩糠。這都沒有看見對方做什麼動作,華少就直接死了?太可怕了!
柳麗雯更是不堪,見華少真的死了,直接嚇得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大長腿張開,渾然不管春光外露。
在衆人的驚懼和一片靜默之中,葉凡語氣輕柔地對洛雪顏提議:“我們回去吧。”
“嗯。”洛雪顏乖巧地點點頭。
隨後兩人離去。
等到葉凡走後,華紹安抱着兒子慢慢站起來,神色低沉,對舞會中的衆人歉意地說道:“犬子突發惡疾,猝然離世。我就不在這裡陪大家了,望海涵,大家請自便吧。”
衆人中有幾個與華家交好的生意人,這時都站出來說道:“華董,您去辦理小華董的後事吧,不用管我們。”
“華董,節哀順變。”
“華董,注意身體啊!”
……
華紹安對每個關心他的人點點頭,步履沉重地抱着華天宇的屍體離去。
等出了大廳,到了沒人的地方,華紹安直接將屍體扔給身後的保鏢抱着,面色冷厲。
那個貼身保鏢到現在還驚惶未定,估計他也是被葉凡神鬼莫測的手段給嚇到了。此刻接過華天宇的屍體,遲疑地問道:“華董,我們要不要爲小華董報仇?”
“報仇?這個蠢貨差點就毀掉了我辛苦創下的家業!”華紹安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