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城到燕京,車程需要近十個小時。
葉凡原本計劃坐火車過去,但火車需要五個小時,到了燕京也是晚上了,做不了事。反倒不如坐小車過去,安靜舒適,他可以在路上琢磨一下,怎麼對付燕京韓家和劉家。
韓、劉兩家畢竟是燕京十大家族中的兩家,前者富可敵國,主宰着華國大部分地區的經濟命脈;後者在中樞擁有部分話語權,是僅次於卿、步、韓三大頂級豪門的第四豪門。葉凡縱然有匹敵人仙初期的實力,但當世幾個大國的力量,他還是無法抗衡的,不能無所欲爲。
所以,對付韓家和劉家,不能粗暴硬來,需要把握好度。
奧迪A8上了京港澳高速,又開了一個多小時後,三人找了一個服務區,停車吃晚飯。
呂伯安排的司機非常機靈,在得到葉凡在此住宿,明日在出發的授意後,立刻就去訂了三間最好的房間。葉凡知道呂伯交待過這個司機,也就由他安排。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出發,與上午11點多進入燕京西四環中路。
到了燕京市區,路就開始堵起來。
葉凡給朱雀打了一個電話,直言他來了燕京,要取回火雷印。
電話裡朱雀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吃驚,兩人約了見面地點,就掛了電話,一切等見面聊。
見面地點,在北海公園東門,近瓊島景區。
葉凡估計,令華國無數修道者和武者忌憚、俯首的官方管理組織——北海的總部,就在北海公園內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等到了北海,他用神識掃一下就清楚了。
葉凡向司機說明了地點,這呂家的司機也是夠拼,可能是呂伯交待了他半點不能怠慢葉凡,他直接開啓了飆車模式,無視交通規則,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北海公園。
呂家雖然衰敗了,但處理違章的錢對它來說還是微不足道的。
葉凡讓司機將車子停到一邊等候,赤虎他也讓留在車裡,隻身一人去與朱雀見面。
他給自己施展了隱身術,附近的監控都無法拍到他,這不是他怕留下什麼痕跡,而是爲了朱雀考慮。
他前不久纔在新海殺了幾個韓家的人,後又現身吳州,讓趙榮軒武力整合江東;而後,更是西入川蜀,屠戮青河幫十餘人、韓家重要人物韓建章,以及神境強者林步虛。這些動作,葉凡沒有去遮掩,因爲他要的就是藉此震懾覬覦他的宵小之徒!不過也因此,華國高層,只怕都知道這些事是他所爲,也必然有很多人對他無視法紀、大開殺戮的行爲不滿,在盯着他呢!
這種特殊時期,如果他大喇喇地和朱雀見面,那就是害了朱雀。在國家重要部門身居要職的人,竟然和一個殺人狂強者見面密談,這種事被發現的影響,只要有人推波助瀾,朱雀必然要被下課問責;北海也脫不了干係,或許還會被質疑,並失去在中樞系統的話語權。
北海倒不倒黴,葉凡是不太關心的;但朱雀是他的朋友,在新海他聽母親李沐晴說過,在過去一年裡,朱雀對金陵葉家、他的父親,以及母親的靈能集團,都多有照顧。因此,葉凡不想讓朱雀因爲和他見面而受處分。
可能以朱雀的性子,她不在意這種事,但葉凡有自己的原則,不可能去連累幫助過自己的人。
他隱身穿過東門的時候,朱雀已經到了,正站在湖岸邊,怔怔看着北海的浩渺煙波。
湖面在近中午的明媚陽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的耀眼的鱗波。
葉凡緩緩走過去,隨手打了一個禁制,截取了影像,然後走進禁制範圍,顯出身形。
在這個禁制外,外人看見的依然是朱雀一人對着湖面發呆的畫面。
葉凡甫一顯現身形,朱雀就發覺了,她對於葉凡突然出現在身前略有些驚訝,隨即就高興笑道:“葉先生,您在日國沒事真是太好了。”
葉凡看的出朱雀是真心的高興,也淡淡笑着道:“一個日國還留不下我,倒是我這失蹤的一年,葉家和我的父母勞你照顧了。”
葉凡說這句話,是出於真心的感激。
他代北海前往日國參加武道交流會,北海就有義務保證他國內家人、事業的安全,然而北海面對頂級豪門韓家和海外第一大幫青河幫對他的出手,沒有能做什麼;而朱雀卻盡了自己的能力。
朱雀聽了這話,卻有些不自然,看着葉凡歉意地道:“葉先生,我必須向您說一聲抱歉。因爲國家高層的博弈和較量,北海沒能在韓家侵佔江東和靈能藥業時出手幫助您的勢力,導致您這邊受到重大損失。對不起,我要代表北海向您道歉,您的損失北海都會想辦法補償!”
說着,朱雀深深向葉凡鞠了一躬。
葉凡臉色微冷,搖搖頭,淡淡道:“朱雀,如果你代表北海的話,那麼我告訴你,我這邊遭受的損失重大到無法彌補,你們做再大的補償,也不可能讓時光倒流!”
葉凡在這時想到了已經死去的洛星河、鄭威、阿彪等人,在他看來,這些人的生命,就是他殺掉韓家、林家和青河幫再多的人,也無法挽回;就是北海給他天大的補償,也無法撫平他的遺憾!
特別是洛星河,葉凡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和洛雪顏見面。
“我不會再信任北海,彼此合作結束!”
葉凡乾脆地說出他的決定,此時他想起步天河還欠他一個承諾,本來是想用來讓北海組織幫忙疏通關係,建立北寒仙門的,不過現在算了。對於關鍵時候靠不住的盟友,他是不需要的,建北寒仙門自己再想辦法。
朱雀聞言神情一黯,輕嘆了一聲,問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吧?”
葉凡點點頭:“你是我的朋友。”
朱雀神色稍慰,從挎着的包中取出拳頭大小的火雷印,交到葉凡手上:“葉先生,我將它還給你了。您接下來在燕京有什麼打算嗎?”
葉凡接過火雷印,手腕翻轉間已經將火雷印收入了儲物戒指。
他知道朱雀想問什麼,這可能也是北海和中樞高層們所關心的,此時的朱雀代表的也是北海的立場,而不再單純是他的朋友。於是,他擡起頭看着朱雀嗎,淡淡冷笑道:“我來燕京的打算,你們應該都清楚的,何必明知故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