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之內王金彪不出現在他的眼前,就讓王金彪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句話從陳六合的口中說出來,如此的篤定與自信。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觸碰沈清舞這塊逆鱗,無論你是誰,一旦觸碰,都需要付出代價,哪怕你僅僅是產生了觸碰的想法,並沒有傷害到她一根毫毛。
散給蘇小白一根菸,陳六合自己點燃一根,蘇小白吸了一口,看了看手腕上的軍用手錶,打趣道:“還有三十秒。”
陳六合聳聳肩,無動於衷,對於他來說,王金彪出不出來都無所謂,唯一的不同或許僅僅是他手上會多沾一條人命,僅此而已。
“十、九、八、七......”蘇小白對這件事情挺感興趣,開始看着手錶倒計時。
當他數到三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動靜,王金彪從夜場裡走了出來,站在他們的身後,但並沒有言語。
陳六合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蘇小白也是古怪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隨後纔看向面無表情的王金彪,笑道:“再晚三秒,你就會死。”
“我相信。”王金彪一改先前的態度,沒有絲毫張狂可言。
這倒讓蘇小白詫異了,他嗤聲道:“你的轉變太快,跟剛纔不像一個人,你剛纔可是根本不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裡的,甚至還起了殺心。”
“我相信一個敢不把喬家放在眼裡的人,一定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瘋子,也不是我王金彪能夠惹得起的。”王金彪臉上沒太多情感波動:“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面子和尊嚴,我早就把他們丟進臭水溝了。”
陳六合來了興趣,上下打量王金彪:“你很聰明,我或許明白你爲什麼能夠活到現在了。”
“一個能把面子和尊嚴都拋棄的人,的確有活下去的資格,即便你做了不少喪心病狂的事情,但可恨之人總有可愛之處。”
陳六合笑着說,似乎對王金彪多了一絲欣賞,但接下來的一秒,卻發生了巨大的反轉,陳六合毫無徵兆的一腳踹在王金彪的腹部上。
王金彪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噗通”一聲跪在兩米開外的位置,捂着腹部臉色發青,劇烈的疼痛讓他腹部內翻江倒海,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不過這並不是你能隨便犯錯的理由,打了你不該打的主意,做了你不該做的事情,就需要付出代價,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一樣。”陳六合聲音平緩的說道,吐出一口濃煙。
“陳六合,你到底鬧夠了沒有?你要跟喬家叫板,那是你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死抓着我們王家不放?我們王家已經夠慘了!如果你是想在我們王家身上尋找成就感的話,那又算什麼能耐?我鄙視你這種人!”跟出來的王金戈怒斥着陳六合。
陳六合淡淡掃了王金戈一眼,說道:“娘們,你不覺得你對王家的擁護看起來很可笑嗎?王家可是生生把你給毀了的罪魁禍首,他們爲了自己的生存空間,不惜把你推入火坑,你的死活又有誰曾管過?你在喬家所受到的摧殘和折磨又有誰曾心痛?”
“婦人之仁,倒也應正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陳六合嗤笑。
王金戈如一頭髮怒的獅子,狠狠的瞪着陳六合:“生在王家,這就是我的命,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你倒是樂於認命,也難怪這些年不曾有過掙扎念頭!”陳六合笑着。
陳六合的這句話似乎踩到了王金戈內心深處最爲傷痛的疤痕,她變得失態,憤怒的吼道:“陳六合,你在那裡充什麼高人?憑什麼站在制高點對我評頭論足?你憑什麼,你有那個資格嗎?”
王金戈的眼眶都紅了:“掙扎?你讓我怎麼掙扎,我一個女人又能夠怎麼掙扎?即便喬家對我來說是惡魔窟,我也不能不踏進那個大門,我能掙扎嗎?我身後站着整個王家,我要是撐不下去了,王家都得跟着我一起完蛋!你懂嗎?你不懂!你除了會說一嘴的風涼話,你除了會幹混蛋事,你還會幹嘛?!”
“你沒有資格評價我!”最後一句話吼出,王金戈的淚水也跟着滑落臉頰,內心的無奈與悲涼在宣泄着。
陳六合神情淡漠的看着王金戈,那悲痛欲絕般的神情並沒有讓他升起太多的憐憫與疼惜,他淡淡道:“說得冠冕堂皇,似乎你變成了道德聖人,在對王家以德報怨,好像王家能存活到今天,是你一人撐起。”
頓了頓,陳六合冷笑了起來,無情的打擊道:“不過在我看來,你並沒有那麼偉大,如果你真的爲了王家,爲什麼不在喬家張開雙腿?你可以從了喬晨木,也可以從了喬雲起,我想如果那樣的話,王家或許會活得更好!”
這句話就像是把王金戈最痛的傷口給揭開,讓她嬌軀狠顫,旋即她變得竭嘶底裡:“陳六合,你混蛋!你當我王金戈是什麼人?我不是婊子!”王金戈心都在刺痛,彷彿尊嚴都被陳六合擊得支離破碎。
陳六合無爲所動:“所以我說,你痛恨王家,也痛恨喬家,你之所以不掙扎,並不是因爲你顧忌着身後的王家,而是你並沒有那個能力去反抗喬家。”
“所以,王金戈,你並不是有多高尚,你只是無力反抗,你也並沒有徹底認命,不然你也不會如此痛恨喬家,死死守着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吸了口香菸,陳六合不急不緩的輕笑道:“在我看來,你跟婊子的唯一區別就在於你身前還立着一塊貞節牌坊,什麼時候這塊牌坊倒了,立不住了,你跟婊子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陳六合,你個王八蛋!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王金戈斯聲吼罵。
陳六合冷冰冰道:“惱羞成怒了嗎?是不是我的話戳中了你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是不是覺得我把你那些包裹着內心的外衣一一撕開後,你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王金戈彷彿已經崩潰,蹲在地下泣不成聲,那模樣傷心欲絕,充滿了悲慼,看着都讓人心生不忍。
但不管是跪在地下的王金彪,還是被人攙扶着的王金龍,都是不敢吭聲一句,就那般默然的看着抽泣的王金戈,臉上甚至都不曾有過憐惜,似乎麻木。
“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很有道理,當一個人被命運摧殘的時候,如果不能反抗,那不如盡情的享受。”
陳六合低睨王金戈:“而你呢?既無力反抗,又不願放棄掙扎,最是生不如死,要我說,你還不如去死,或許這會是最好的歸宿,起碼不用再受煎熬。”
陳六合這話說的有點狠了,也非常的重,響鼓重錘一樣的重,就像是把王金戈的外衣扒光了一樣,讓她的心靈在陽光底下暴曬,這些她平常只能埋在心底,甚至都不敢去試想、卻真實存在的想法,被陳六合無情的揭露出來,毫無保留。
“陳六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王金戈哭訴,憤怒的用手提包砸向陳六合,她淚如雨下。
陳六合輕而易舉的接過王金戈的包包,及其欠抽的嗅了一下,才說道:“我剛纔就說過,你這頂綠帽,我給喬家帶定了!”
“你做夢!我就是讓狗日,也不會讓你壓在身下!”王金戈怒罵。
陳六合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我這個人嘴皮子雖然也很厲害,但我一向都喜歡用實力說話,而且我說過的話,一向都能做到,我看上的女人,如果我日不到,這個世界上誰都別想碰到!”
“哼,你這個自負、自大的畜生!”王金戈滿眼怨恨。
陳六合無所謂的攤攤手,無視王金戈的謾罵,他緩緩道:“剛纔跟你說那麼多,並不是想讓你無地自容,只是想讓你面對現實,我陳六合的女人,不可能是一個連現實都不敢面對的女人,同樣在我看來,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人,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欠缺!”
“雖然現實很殘酷,殘酷到往往讓人快要窒息。”陳六合說着。
這一席言論,可謂是又狠又重,重到讓人難以承受,可聽在蘇小白耳中,卻是讓他看向王金戈的目光漸漸發生了些許變化。
他似乎要重新看待王金戈了,因爲他很清楚,能讓陳六合說出這種話,並且願意說出這些話的女人,一定是在陳六合心中有了分量的,讓他真正產生了興趣。
“別大話連篇,我等着看你怎麼被喬家整死。”王金戈昂着俏臉,淚水止住流淌,但淚痕仍掛在臉頰。
“一個小小的喬家而已,何足畏懼?”陳六合輕描淡寫。
王金戈冷笑連連:“有本事你點把火把喬家燒了!”
“點把火併沒難度,但既然是遊戲,就要有遊戲規則,一把火燒掉的只是一套宅院而已,沒有意義,真正的博弈應該是一腳把喬家那高傲的頭顱踩在地下,這才叫牛逼。”陳六合不鹹不淡的說道,臉上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