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王金戈請陳六合吃什麼山珍海味那也不可能,兩人就在商城內的餐飲區隨便找了家快餐店坐下,坐的是大廳。
吃着估摸着最多十五塊錢一份的快餐,有兩葷兩素,陳六合還挺津津有味,他看着四處的熱鬧景象,道:“九點了還這麼多人,看來咱家生意挺好啊。”
王金戈愛搭不理的說道:“誰跟你是咱家?請你說話注意言詞。”
“遲早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麼多?再說了這商城也有我的股份,不是咱家是什麼?只不過咱家現在還有一個礙眼的傢伙,哥們得想法子把他清理出去。”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
王金戈冷笑:“陳六合,一天不吹牛你就能死嗎?這裡掛着喬家的招牌,雖然我是大股東,但是連我都不能否定喬家對這裡做出的貢獻,如果沒有喬家的招牌,這裡不可能發展的這麼順暢與繁華,你現在想把喬家清出去?”
“有什麼不妥的嗎?招牌隨時可以換。”陳六合風輕雲淡道:“喬天這個名字太俗氣了,俗不可耐,我看叫金日合就挺不錯的。”
一口飯菜差點沒被王金戈噴出來,她咬牙切齒,高跟鞋都在碾壓着地板,如果地板是陳六合的腳掌,她保準能用鞋跟踩個稀巴爛。
陳六合沒理會王金戈要殺人的表情,他嚼着一塊紅燒肉,道:“一個老牌家族的崛起固然跟管理者的能力息息相關,但像喬家這樣的,更需要的是底蘊,我知道以喬家的名聲,族內絕不可能是一羣草包窩囊廢,定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拿紙巾擦了擦油膩嘴巴:“他的底蘊我也從不否認,能屹立數十年不倒且蒸蒸日上,肯定有讓人稱道的地方,但這樣的家族絕對不是不可撼動的,根再深,都可以拔得出來,無非就是看這個拔根的人力氣夠不夠大而已,喬家與普通家族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把根拔出來的同時,能夠多帶出一些泥罷了。”
“說的很輕巧,你的狂妄已經融入到了骨子裡,不可理喻無可救藥。”王金戈不屑的說道,道理誰都會講,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一個人的狂妄總是需要實力來承託的,沒實力的人已經埋在黃土下了,有實力的人不但能好好活着,並且能越活越好。”
陳六合輕笑的說道:“我許你一個承諾,不久的將來,我讓你們王家取代喬家的位置,如何?”
“我看你已經瘋了。”王金戈罵了一聲,心中卻在狠狠發顫,這個傢伙太敢想也太敢說了。
“當然,我不是活雷鋒,讓你們王家取代喬家也不是白忙一場的勾當,你做我的禁臠,其他人做我的狗,能力大小無所謂,重要的是忠誠,當然,還需要一副可以隨時咬人的好牙口。”陳六合隨意道,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陳六合,你的白日夢也做的太離譜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更不要以爲我是三歲的小女孩,會聽信你的鬼話連篇。”王金戈冷笑的說道。
陳六合聳聳肩:“無所謂你們信不信,但你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我的你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你想跳出喬家擺脫喬家的話,只有我能幫你。”
“別太自視甚高,你在我眼中甚至比喬家還要可惡,他們頂多只能算得上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而你可是個十惡不赦的真小人,好像你對我的威脅才更大。”王金戈嗤笑的說道。
“我至少能讓你獲得自由,不用活在喬家那個牢籠裡。”陳六合道。
“我靠我自己的努力也不是沒有重獲自由的可能性。”王金戈道。
陳六合搖頭:“你還在自欺欺人,我不否認,你近些年在商業上的做爲稱得上前程似錦這四個字,資產也被你翻了翻,除了這家購物廣場外,你的其他幾項投資也或多或少比較成功。”
輕蔑的掃了王金戈一眼,道:“但這是否改變了什麼?你走出去仍然是頂着喬家女人的頭銜,別人也正是因爲你這個頭銜,才賣你三分薄面,你不會真以爲你能在商業上拼個一飛沖天吧?別的且不說,喬家就不會允許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你也很清楚,想從商業上撕開一條生路,希望渺茫。”
被說痛心事,王金戈怒視陳六合:“陳六合,你沒覺得你自己真的很討人厭嗎?”
陳六合無辜的聳聳肩:“這或許就是忠言逆耳吧,自欺欺人固然能夠讓自己活在夢裡,至少不讓自己那麼絕望,但現實終歸是要面對,你仍然處在絕望當中!”
“事也談了,飯也吃了,你想讓喬家人看到你對我糾纏不休的戲碼也演完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離開了?”王金戈說道。
“這裡的飯菜不錯,以後我會常來。”陳六合輕笑說道,不等王金戈發怒,徒然,遠處傳來一陣喧譁聲。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救命!”
放眼望去,只見一個男子正在連滾帶爬的狼狽逃竄,撞擊的人羣東倒西歪,在他身後,涌來一大批凶神惡煞的人,一個個面露兇光,手中還提着明晃晃的砍刀,氣勢絕對嚇人,一出現,就引起了路人一片尖叫,瘋狂四散。
“不相干的人都給老子滾遠一點,以免被殃及池魚,真要見了血,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手持砍刀的大批人中,走在最前頭的中年男子怒喝一聲。
“保安,保安呢?你們他嗎的動手啊!”男子跌倒在地,拼命爬行,對着那些聞風趕來的保安吼道,可那些保安卻是一個個的躊躇不前不敢動手。
開玩笑,面對這麼一幫看似亡命徒的傢伙,就他們這些拿着三兩千工資的人哪裡會傻到衝上去玩命?
更別說這幫人足有四五十個之多了,聲勢浩大到嚇人。
“王金龍,你他嗎再給老子躲啊,再跑啊!”領頭的男子用砍刀指着面無血色的男子,這個膽子都快被嚇破的人,不是王金龍這個草包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