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六合看來,有很多話,即便說了,也毫無意義!既然金老對王金彪的立場都能表現得胸有成竹,那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說實話,如果真出現了金老口中所說的那種最壞結果,在大難臨頭必死之際,他陳六合也不可能拖着王金彪和整個龍殿陪自己一起去死!
當必死已成定局,再多的掙扎,就會成爲毫無意義!
經過這一番談話之後,王金彪的心緒明顯已經好轉了不少,有些問題,他自己都想通了。
的確沒必要糾結什麼約定,他王金彪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便是,待他剷平了對手,號令了龍殿,還有誰能夠左右他的思想嗎?
只有站的位置足夠高,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句話是陳六合曾經告訴過他的,他一直銘記於心!
車上,一片安靜,沒有人開口說話,陳六合也樂得清閒,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腦子裡,一直都在迴盪着今晚金老所說的那些話語,意味深長,值得讓他反覆琢磨與推敲!
金老心裡,肯定是知道一些有關於自己的秘密的,從隻字片語中,陳六合能感受到金老那發自內心的忌憚於敬畏。
在金老的眼中,他陳六合,似乎真的就是一個必死之人,有大的浩劫在等着他,且是他無法抵抗的!
再結合以前所得到的點點線索,陳六合心中沒來由的騰起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
他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懸在了他的頭頂上空,可能隨時都會拍下,把他排成碎片齏粉……
最可笑的是,直到現在,陳六合還不知道那所謂的浩劫是什麼,那看不見的恐怖對手是誰。
這種感覺,太讓陳六合不舒服了,乃至心底深處,有一股隱隱的燥怒在竄動……
想着這些,陳六合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
他一直以爲,他站的已經夠高了,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已經夠深的。
但直到今天,他突然發現,金老說的可能沒錯,他或許真的是一隻井底之蛙,所窺探到的天空,只是無垠天際的渺小一角……
先是把唐望山送回了醫院,又把李不悔給送回去了,最後纔是把陳六合送回了沈家。
至於王金彪和中年男子去了哪裡,陳六合也不是非常關心。
有那個氣息綿長沉穩的中年男子陪同着王金彪,王金彪的安全更加不需要擔心了!
要知道,那中年男子可是金老的貼身護衛,李觀棋就算有吞天狗膽,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動到王金彪的身上去,除非李觀棋想激怒金老。
回到家中,院內已經是一片靜謐漆黑,沈清舞已經回房休息了。
陳六合也沒打擾,洗漱了一翻,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轉輾反側,今夜,對他來說,註定了是個失眠夜,因爲他的腦中,思緒太多,充滿了疑雲……
與此同時之間,在炎京某一家大型的私立醫院內,高級病房中,李觀棋坐在病牀前,跟躺在病牀上的諸葛銘神輕語細說着什麼!
此刻的諸葛銘神,眼中的神色,似乎比曾經還要陰鷙了。
他的右手處,包着厚厚的一層紗布,能很清晰的看到,無名指與小拇指的地方,空空如也,這兩根被斬斷的手指,接都沒能接上。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這樣的右掌,基本算是廢了。
“廢物,李觀棋,我真不知道我當初看上了你哪一點,竟然會選擇跟你合作!”
諸葛銘神的臉上浮現出了不加掩飾的怒火,厲聲道:“看看,現在的龍殿被你搞成什麼樣子了!本來大好的格局,硬生生被一個王金彪搞得一塌糊塗!連王金彪你都對付不了,你還有何用?”
聽到如此不客氣的呵斥,李觀棋的面色也狠狠的沉了下去,難看至極,他道:“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裡去?若不是你和諸葛家辦事不利,豈能讓陳六合態勢高漲?若不是陳六合的形勢越來越好,王金彪憑什麼得到那麼大的支持?他憑什麼與我爭鋒相對?”
“李觀棋,你好大的狗膽,你這是在指責我嗎?你想死嗎?”諸葛銘神目光一凝,兇芒暴漲。
面對兇怒中的諸葛銘神,李觀棋一點也不畏懼,道:“諸葛銘神,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你的態度,你最好記住,我跟你,只是合作關係,我並非你的附庸和下屬!你沒有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可笑的傲氣!你若有能耐,就不會讓事態發展到今天這種危險的境況當中!”諸葛銘神說道。
“我們兩半斤八兩罷了!誰也沒有資格怪罪誰!”李觀棋冷哼了一聲。
病房內的氣氛,就這樣沉悶了下去,沉重到讓人心跳都不自主的爲之加重。
可見,他們此刻的心情是有多麼的糟糕,心中的那股燥怒,也是在不斷的蒸騰,難以隱忍。
良久後,諸葛銘神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語氣緩和了一些,道:“今晚那種情況下,你都沒能做了李不悔和王金彪,這太失敗了!若是你能得手,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諸葛銘神冷笑道:“我警告你,一旦你要是輸給了王金彪,你的下場將會很慘很慘,在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我一定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不會有半點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