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問話,楊頂賢搖頭,道:“沒有,該排查的,都已經排查過了,可仍舊沒有帝家頭緒。”
陳六合點頭,便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什麼,不是他不在乎那麼神秘至極的帝家,而是就目前來看,就算他太在乎,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反而只會干擾他的心神,分散他的注意,這得不償失。
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沉寂,陳六合掏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天賜。神恩打過來的。
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暗道一聲,這個傢伙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不會是出了什麼幺蛾子吧?
沒有多想,陳六合按下了接聽鍵:“什麼事?”
“現在有時間嗎?找個地方見一面?”天賜。神恩那懶散的聲音傳來。
陳六合眉頭上揚起來,眉宇間閃着一抹凝重,他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十分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下午三點就是會議開始的時間,也就是說,兩點三十分,這些賓客就要動身從酒店出發,趕往會場。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陳六合說道。
天賜。神恩沒有說什麼廢話,言簡意賅的說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我在房間等你。”
旋即,不等陳六合開口說什麼,電話中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掛斷電話後,陳六合眼神閃爍了幾下,對楊頂賢說道:“楊叔,這裡的事情你來操持一下,我有點事,去一趟酒店。”
楊頂賢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十分鐘之後,陳六合行色沖沖的走進了國賓酒店的大堂,直奔天賜。神恩所住的套房而去。
套房內,陳六合看到了天賜。神恩,這傢伙身上穿着浴袍,頭髮還是溼的,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出來。
“這麼着急要見我,有什麼事情?”陳六合坐在沙發上,面色沉凝的看着天賜。神恩。
天賜。神恩一邊用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坐下,道:“別那麼緊張嘛,見個面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頓了頓,天賜又道:“我知道現在的形勢對你來說很嚴峻,可也不至於讓你成爲驚弓之鳥吧?咱們混跡在地下世界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
聽到這些不負責任的風涼話,陳六合的臉色都拉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屬於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大爺的,要不換你來試試?”
“趕緊的,有話快說,沒事我走了,我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陪你打哈哈。”陳六合不耐煩的說道,他現在只感覺時間都不夠用了,哪裡有閒心陪天賜浪費?
“今天我看到凱帝。天裔了,很多年沒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般傲慢自大,依舊是那般讓人心生厭惡,我看他非常的不順眼。”天賜神恩把毛巾丟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說道。
陳六合蹙了蹙眉頭,道:“你叫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
“我和他之間,一定會有一場較量。”天賜。神恩緩緩的說道。
陳六合眉頭一凝,看着天賜。神恩道:“你不要亂來。我現在已經夠焦頭爛額了,我不希望你再給我增添什麼麻煩。”
說到這裡,陳六合吸了口氣,很鄭重的說道:“天賜,別人能在這個時候扯我的後腿,你不行!”
天賜。神恩很是瀟灑的聳了聳肩,笑道:“我也不想,但你認爲,你所期望的情況,可能發生嗎?”
“我看到了凱帝,我相信他也一定關注到了我,神恩家族與天裔家族之間的關係,你比很多人都清楚,你認爲,我和他之間,有和平共處的可能性嗎?就算我不做些什麼,他也一定會做些什麼的。”
天賜。神恩輕描淡寫的說道:“否則的話,那他豈不是失去了來炎夏的意義?你不會天真的以爲,凱帝。天裔的到來,真的是爲了能夠尋找合作機會,跟你們一起展望未來,共創輝煌吧?”
陳六合面色沉凝的說道:“我不管他們會不會做什麼,但是天賜,我的朋友,我希望,率先發難的那個人,不是你。”
天賜。神恩露出了一個苦笑,看着陳六合,道:“怎麼?還要我先讓他們三招嗎?”
陳六合沒有說話,沉默不語,因爲他很清楚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想讓那幫人安分守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衝突一定會有,麻煩也一定會降臨……
“我給你看樣東西。”天賜。神恩緩緩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彎腰探手,從垃圾桶內,撿起了一塊白色的手帕。
天賜。神恩走回,在陳六合那疑惑的目光中,他把手帕丟在了桌子上。
陳六合看去,臉色驟變,目光一獰,因爲那潔白的手帕上,寫了一個猩紅的大字。
死!
這個“死”字!明顯是用鮮血寫出來的,看上去無比的血腥,透露出一股森寒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東西?從哪裡來的?”陳六合臉色難看的問道。
天賜。神恩倒顯得很無所謂一般,他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很有趣?”
陳六合沒有回話,只是看着天賜。神恩。
天賜。神恩抽出了一根香菸,慢悠悠的點燃,又遞給陳六合一根,但被陳六合拒絕了。
他這纔開口說道:“這個東西,出現在了我的房裡,就躺在廊道的地毯上,一開門就呈現在我的眼前,應該是有人趁着上午峰會期間,把這塊手帕從門縫裡塞進來的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一樣,實際上,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陳六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黑雲,他道:“這怎麼可能?這整座酒店,都在我們的嚴密防控之下,守衛及其森嚴,不可能有人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手段。”
“這就要問你們自己了。”天賜。神恩說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