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飯館,林清雅便一臉怒容地衝了上來,向葉無天質問道:“阿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欺負夭夭了。”
葉無天愣了愣,忙辯解道:“怎麼可能呢,我可是從來不欺負女孩子的,特別是這種還沒發育成熟的女孩子。”
“那夭夭怎麼說你把她的衣服給拖光了?”林清雅追問道。
“那是純屬意外,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葉無天解釋道。
“就算這是意外,那你給她講那些不健康的故事總不是什麼意外了吧?”林清雅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也沒辦法,這丫頭非逼我講故事,而我又只會這些故事,所以也只能搬出來講了。”葉無天一臉無辜地說道。
林清雅白了白眼,說道:“那好吧,這次就算了,以後可不許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一定,一定,下不爲例。”葉無天嘿嘿笑道。
“還有,夭夭說還沒玩夠,要不就讓她再留下來玩兩天吧。”林清雅提議道。
雖然讓這小丫頭留下存在着一定的風險,但是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還可以用她來威懾胡家,考慮到這些,葉無天也就欣然答應道:“那好吧,不過小姐你最好還是留個心眼,別和那小丫頭走得太近。”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林清雅隨口說道。
“接下來幾天我要出趟遠門,具體幾天還不清楚。”
“會不會有危險呢?”林清雅憂慮地問道。
“我的修爲你還不放心嘛!倒是你自己小心點,最好時刻把小黑帶在身邊。”葉無天擔心道。
“嗯!那你什麼時候出發呢?”林清雅又問道。
“現在就走了。”葉無天回答道。
“需不需要爲你準備點行李什麼的?”
“不用了。”葉無天搖着搖了搖頭,又道:“那我這就走了。”
“嗯!”林清雅點了點頭。
向小黑交待了一聲之後,葉無天便離開飯館,啓程前往雷劫山。
就如那姓王的男子所說,東崗絕地的風險係數要比西崗絕地稍低一些,正因如此,東崗絕地這邊要比西崗絕地熱鬧許多,一些執行任務,或者實戰歷練的修士一般都會選擇來東崗絕地。
走出雲崗城的東城門,放眼望去片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嶺。
從東城門進入東崗絕地有一條寬敞的大路,此時路上來往的修士絡繹不絕,而且大多數都是成羣結隊,零星幾個隻身行動的修士修爲也都是在地境後期以上。
當然,除了修士之外,還有許多上山劈材,打獵,採藥的普通百姓,畢竟這片山谷邊緣地帶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葉無天一邊順着大路往前走,一邊取出地圖仔細察看起來。
根據地圖上所示,那座雷劫山的方位大致是位於雲崗的東南方向,若是沿着路上所示的路線走,需要繞很大一個彎。因爲對這片山嶺不熟,葉無天也沒打算投機取巧,只能老老實實地照着地圖上的路線前進。
剛將地圖收起,一對母子從身旁匆匆跑過,看樣子很急切似的,兩人一直沿着大跑向前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的一個拐角處。
就在葉無天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前方傳來了婦女和小孩的哭泣聲,循身看去,只見剛纔匆匆跑過去的那對母子正蹲在地上痛聲哭泣。在這對母子跟前有一副臨時搭建的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渾身血淋淋的男子,而擔架旁還站着兩個中年男子,都是一臉悲慼的樣子。
旁邊路過的修士紛紛側目觀看,然後又搖頭離去,有些好心的修士則會上前替擔架上的男子查探傷情,最後也都是搖頭嘆息,起身離去,顯然,這男子已經沒救了。
“老安啊,你醒醒啊,你撒手走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啊?”婦女搖晃着擔架上的男子哭喊道。
旁邊的男孩也抹着眼淚哭爹喊孃的。
哭了一陣子,婦女又擡起淚眼,向旁邊的兩個男子問道:“你們不是上山打獵去嗎?老安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嫂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打獵的途中遇到了一隻大肥鹿,安大哥朝它射了一箭,射中了它的背,可大肥鹿並沒有當場倒下,而是朝着山裡逃竄。於是我們就在後頭追了上去,一直追了兩座山纔將它給逮到,可是,就在我們準備把它扛回來,旁邊突然衝出來一隻靈獸。安大哥爲了掩護我們逃跑,自己一個人將那隻靈獸拖住,我們逃了一段距離後,發現安大哥和那隻靈獸已打的兩敗俱傷,於是又立馬折回一併將那隻靈獸給擊斃了,等靈獸死後,安大哥也就成這副樣子了。”其中一男子滿臉慚愧地說道。
另一男子又自責道:“嫂子,是我們對不住安大哥,若是我們不跑的話,安大哥也就不會傷得這麼重了。”
此時,葉無天正好走到附近,聽了男子的講述後,他也像其他的修士一樣,出於同情上前抓起擔架上那男子的手腕,替他檢查起傷勢。
經過片刻檢查後,葉無天已經大致清楚了這男子的傷情,雖然他看上去全身血淋淋的樣子,但是手上,腳上那些都只是皮外傷,其最爲嚴重的還是胸口處的幾道爪傷。這幾道爪傷已經刺破皮肉,傷及內臟,而且男子此時已經失血過多,正處於休克狀態,嚴格的說,他確實已經沒救了。
葉無天原本也打算放棄,可是擡頭看到旁邊的婦女,和那小男孩,他最終還是狠不下心走開。
經過片刻的思量,他迅速取出數枚銀針插於男子胸口,替他將血止住,接着又取出兩顆養神丹塞進男子嘴裡。以對方此時的狀況,若是不讓他精神振奮起來,很可能會在救治的過程中死去,畢竟這些凡人的元神是十分脆弱的。
就在葉無天準備進一步施救的時候,邊上一位老者開口提醒道:“小兄弟,別費勁了,這位老兄已經無藥可救了。”
“是啊,連氣息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救的活。”和老者走在一起的一箇中年男子跟着說道。
周圍很快有幾羣路過的修士圍聚上來,看起熱鬧。
那婦女聽到旁人的勸阻,連忙向葉無天哀求道:“前輩,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丈夫,他可是我們一家人的支柱,若是他走了,我們可都活不下去了。”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了。”小男孩也懂事地乞求道。
“是啊前輩,安大哥他可是好人,求你想想辦法救救他吧。”邊上的男子也請求道。
“哎!就算你們這麼求他也沒用,這人已經不行了,就是天境強者在場也救不活了,你們還是趕緊擡回去準備後事,讓他入土爲安吧。”邊上又有人勸說道。
葉無天沒有理會這些人,他正抓着男子的手,運行靈樞心法,調動元氣輸入男子體內,在他周身經脈上旋轉起來。這靈樞心法擁有最強的治療效果,它可以加速傷口癒合,同時也能讓這類因爲嚴重失血而瀕臨死亡的傷員恢復生機。
一連將靈樞心法運行了兩遍,男子身上那些小傷口已經徹底癒合,胸前的傷勢也有所好轉,可是因爲失血實在太嚴重,而手頭上又沒有設備進行緊急輸血,所以他生存的希望還是十分渺茫。
葉無天嘆了口氣,收回男子匈前那幾枚銀針,起身說道:“已經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說着正要轉身離去,然而,那婦女卻撲了上來,跪在葉無天跟前,不停哭泣哀求着,“前輩,求求你,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丈夫啊,我們不能沒有他啊。”
“大哥哥,求你救救我爹。”小男孩也跪到葉無天跟前,將頭磕得“嘭嘭”作響。
“大姐,你還是別求了,若是真能救的話,誰又會眼睜睜看着你丈夫死去呢?”周圍立馬有人勸道。
“哎,生死有命,還是節哀順變吧。”
儘管周圍衆人都是這般規勸,可是這對母女卻還是毫不放棄地磕頭乞求着。
看着這個小男孩,年紀就和當年楊家遭受洗劫時的自己差不多,此刻的他,也和當年的自己一樣,是那麼無助,那麼絕望,當時看着族人一個個倒下,自己不也是期盼着有誰能來救救自己的親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葉無天又回到男子跟前,取出一大把銀針,拂手之間插遍男子全身幾大重要穴位,這乃是靈樞針法中的續命針法,當初曾對書瑤施展過一次,而眼前這個男子的傷勢遠遠沒有書瑤那般嚴重,所以續命針法對他的效果也會明顯許多。
葉無天這般犀利的施針手法可叫周圍衆修士驚歎不已,然而不管他的針法如何了得,還是沒人相信他能有辦法救活眼前這個已經必死無疑的男子。
事實也正是如此,雖然一直以來,葉無天都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但是眼前這男子的情況已經不是單靠醫術就能救活的。
當然,葉無天既然會再次出手,那說明還是有希望的,而唯一的希望便是……
“佛光舍利!”
圍觀的人羣中響起一個驚呼聲,那一雙雙震驚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葉無天手上,他手上那顆佛光舍利正綻放着耀眼的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