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葉無天如何極力掩飾,今天他都是在劫難逃。
旁邊柳謹向寧寬小聲問道:“寧老弟可有覺得此人很像一個人?”
“原來柳老哥也看出來了。”寧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葉無天,彷彿侯要將他臉上那層兜帽看穿一般。
“這麼說真的是他?”柳謹略顯吃驚地問道。
“從其修爲,以及這身造型來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了,而且,他這聲音明顯是假音。”寧寬似乎早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測。
柳謹點了點頭,旋即立馬向那起身走向葉無天的柳河叫阻道:“河兒,你先退下。”
柳河雖不明父親之意,不過還是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退回到自己位置上。
柳謹又看向葉無天,說道:“小兄弟,可否掀開你的兜帽。”
聽到柳謹這番話,再看寧寬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葉無天的心頓時一抽,他意識到最大的危險終於還是來臨了。
可儘管如此,葉無天還是抱着那麼一絲僥倖,說道:“在下面容醜陋,怕嚇着你們。”
寧寬冷冷一哼,說道:“你掀開兜帽的話,老夫恐怕還真得被嚇着。”
聽了寧寬這句話,葉無天也就足以肯定,自己的身份確實已經被揭穿。如此一來,他反倒覺得輕鬆,至少這樣也就用不着再提心吊膽的了,他冷笑一聲,說道:“所以在下還是不要掀開爲好,以免你老提前去問候祖宗。”
“不管你掀是不掀,今日,你休想活着離開這裡。”寧寬身上騰起了渾厚的殺意。
“寧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柳震威不解地問道。
“柳族長,此人便是我寧家前陣子四處通緝的敵人。”寧寬說道。
一聽寧寬這話,全場頓時響起了一陣驚詫之聲。
關於雲崗胡家被滅之事早已經傳遍各地,而煉丹大賽上那一役更是婦孺皆知,這些驚世駭俗的事件全都是由一個年輕人掀起的,眼下這個年輕人就站在眼前,這怎能不叫人興奮激動。
主座的上柳震威也着實吃了一驚,關於那個神奇青年的事,他也略有耳聞。再想到之前對方那徹底隱藏修爲的手段,他不得不對葉無天刮目相看,他比誰都清楚,這小子絕不簡單。
“呵呵,寧老頭,看你這麼一大把年紀的,沒想到眼睛卻是賊亮賊亮,我用兜帽遮着臉你竟然都能認得出來,看來日後遇到你們寧家的人,還真得躲遠點才行。”葉無天恢復了正常的聲音,說着,他又隨手扯去了身上的斗篷。
隨着斗篷掀開,臺上臺下都是響起一陣驚歎聲,其中有些人已在煉丹大賽上見識過葉無天的實力,還有幾人在神風閣遺址目睹過葉無天的風采。但更多的人都僅僅只是聽聞葉無天的聲名事蹟,卻不曾親眼目睹過他的風姿,眼下親眼一見,不得不叫他們愣眼巴睜,就和傳言中說得一樣,他竟然真的如此年輕。
臺下周婷帶着一絲憂慮向杜梅問道:“師傅,他的形勢好像很不妙,你說他能不能脫身呢?”
杜梅搖了搖頭,說道:“爲師也不清楚,不過若是關於他的那些傳聞都屬實的話,當憑寧寬一人,恐怕還真奈何不了他。當然,若是柳家也出手的話,那他就是有通天本領,也絕對是插翅難飛。”
“我看他和柳家關係似乎也挺緊張的樣子,柳家未必會置身事外。”周婷說道。
“照剛纔的情勢來看,確實如此,不過,我想柳族長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出手,就看二長老柳崇山如何表態了。”杜梅說道。
臺上,寧寬再度看到這張臉,他心頭的恨意驟然騰起。或許這不能稱爲恨,畢竟他與葉無天之間也並無什麼深仇大恨,他現在更多的應該是恐懼,這個年輕人的資質讓他打心底的恐懼。從一開始的通緝捉拿,到現在的不顧一切誅殺,寧家對付葉無天的政策正在一步步升級。因爲寧家意識到了危機,他們很清楚,此人若是放縱下去,終有一日,他寧家將遭受大劫。
“哼!你以爲遮了臉變了音就能矇混過關嗎?告訴你,你就是化成灰,老夫也能認得出來。”寧寬冷哼道。
“只可惜,你光能認出我,卻又殺不了我,這又有何用呢。”葉無天搖頭嘲笑道,他知道眼前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其實他並不懼怕寧寬,他怕的是柳家會和寧寬沆瀣一氣,那樣的話,他真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了。
寧寬神情一滯,回想起上次煉丹大賽上那一戰,他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他深切地意識到,憑自己一人,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得了眼前這個可怕的傢伙。
“寧老弟,這小子可非等閒之輩,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將他擒下吧。”柳謹小聲向寧寬提議道,他出手幫寧寬也只是爲了和寧家拉近關係,這樣一來,和寧家的聯盟之事也就會更加順利了。
對於柳謹的提議,寧寬自然不會拒絕,他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乃是擊殺葉無天,不顧一切的擊殺。
於是,柳謹便起身說道:“年輕人,你與我柳家之間的恩怨,就由老夫來了解。”
柳謹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番話,他的用意也就衆所周知了。
見柳謹想要插手此事,柳乘風第一個表示反對,“柳謹,莫非你是想和寧長老聯手來對付這位小兄弟?對付一個小青年,還要兩個老頭子聯手,你這是想給柳家蒙羞嗎?”
臺下衆人都是竊竊私語起來。
“據說三長老一直推崇柳家與寧家結盟,他現在出面表態,無非就是想幫着寧寬擊殺大敵,以藉此機和寧家拉近關係。”
“三長老可是六星天境強者,而那寧寬又是五星天境強者,若是兩人聯手的話,這小青年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啊。”
“這可難說,上次在煉丹大賽上那驚世駭俗的一戰你們是沒看到,這小青年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簡單。他不但有件極爲厲害的雷系附靈仙器,還有一隻實力相當恐怖的靈獸,當時單憑那隻靈獸就和寧寬打得不相上下了。”
在人們議論的同時,柳謹淡然一笑,說道:“堂兄此言差矣,這江湖輩分可不是根據年齡來排的,以這位年輕人的實力,已足有資格叫我和寧老弟聯手出擊了。”
“用不着找什麼藉口,反正你們這些老傢伙臉皮厚得很,想上就一起上吧,小爺奉陪到底。”葉無天毅然從背上取下了那柄用黑布裹着的驚雷刀。
吸收元氣後,驚雷刀雷芒綻放,其刀身上的黑布瞬間被撕裂粉碎。
小草似乎被憋壞了,待布被撕毀,它便從刀身上鑽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刀背上。
看到這怪異的紫刀,和刀身上那渾身雷芒的小人,在場衆人的瞳孔都是一縮,對他們來說,這可絕對是稀奇之物,武器形態的附靈仙器原本就是稀物,更別說是這般特殊的雷系附靈仙器了。
“難道刀身上那個小人就是這紫刀的器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據說那個小人可有着召雲喚雷的通天本領,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到這種逆天的器靈。”
“比起這個,更逆天的還是那隻黑毛松鼠。”
小草坐在刀背上環視四周,突然“阿嚏”一聲,一個噴嚏打出,頓時一道紫雷向前方暴射出去,擊打在了高臺中央的地面上。
“轟!”
爆鳴聲下煙塵漫天,碎石四散,周圍那些柳家長老趕緊撐起元氣盾,替身後子嗣擋下碎石和雷力的衝擊。
片刻之後,煙塵散盡,高臺中央已被轟出一個五米寬,三米深的大坑。
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臺上那些修爲低下的柳家人都是一臉驚恐地盯着小草,同時腳下步子緩緩向後方挪退。他們很清楚,這道雷電要是打在他們身上,就是不粉身碎骨,也得被擊成焦炭。
葉無天自然也沒料到小草打個噴嚏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再看了看前方地面上的大洞,他又回頭向小草教育道:“小傢伙,這力量浪費了多可惜,以後在打噴嚏前先瞅瞅四周,看見哪個不順眼就朝哪個打。”
衆人都聽得汗顏,而小草“咿唔”了兩聲像是在答應,說着又扭頭向四周環視起來,可叫臺上人心惶惶。
既然對方已經亮出了武器,寧寬和柳謹也就沒再墨跡,當即走出了位置。
葉無天很清楚,單憑自己和小黑不可能對付得了眼前這兩個老頭,所以他果斷的將小麒也叫上陣來。
小麒三兩下竄到葉無天跟前,向葉無天請纓道:“主人,那個白衣服的老頭子交給我來對付了。”它指的正是柳謹。
“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嗎?”葉無天有些懷疑,因爲他能感覺到柳謹的修爲要高於寧寬。
“嗯!”小麒肯定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隻似狗非狗的小寵物上陣,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
因爲小麒在柳家從來沒有展現過實力,所以柳家的人也都以爲它只是普通的寵物而已,可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隻寵物恐怕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