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嘛,依着三個坑貨事先計劃好的劇本,是想借着楊寧這股風,在公共場合大肆露臉,權當狐假虎威,看順帶着能不能搭訕幾個漂亮學姐。
想法挺好,虎威也藉着了,還造成了局部的騷動,更吸引了好幾位熱情如火的學姐,可來的這幾位學姐,可不是趕着孵蛋的母雞,而是驕傲的雌孔雀,所以,何陸、孫思溢跟鄭卓權這三隻草雞悲劇了。
三隻草雞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沒磕頭跪安了,這才哄住了楊寧。
楊寧也沒真生氣,只是覺得要給這三個坑貨一點臉色,不然天知道哪天這三個活寶靈感一來,又把他給賣了。
打開宿舍門,三人就往牀上一躺,孫思溢中途說有事要處理一下,等回來時,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鄭卓權拉着孫思溢,死活要他帶着上分,孫思溢被纏得沒轍,只好答應,正要開電腦,寢室就傳來拍門聲。
“誰呀!”
鄭卓權小跑着開門,見是一個戴眼鏡的秀氣男,疑惑道:“你找誰呀?”
“我跟你們是一個系的,我住在樓下,想找孫思溢,請問他在嗎?”秀氣男說完,就朝寢室裡張望。
“孫思溢,有人找你。”鄭卓權扭頭喊了聲。
“誰找我呀?”孫思溢轉過身,看了眼進門的秀氣男,有些疑惑,“你誰呀?我們認識?”
“你是孫思溢吧?我住在樓下,剛纔不在宿舍,回來時,聽舍長說,他替我報了名,我想問一下,能不能不去呀?”秀氣男臉色透着一股幽怨。
“你們搞啥子呀?”何陸從牀上爬起來,看了看臉色爲難的孫思溢,又看了看一臉幽怨的秀氣男,忽然腦洞大開,罵道:“孫思溢,你個變態!我一直覺得你對美女感興趣,沒想到,你丫的連兔子也不放過?”
“滾!”被當面罵兔子的秀氣男倒是一臉淡定,反觀孫思溢卻是紅了眼,哥是直男,沒那龍陽癖好!
“孫思溢,你又去搞傳銷了?”一旁的鄭卓權恍然道。
“你才搞傳銷!我這是兼職,賺點生活費!”孫思溢一臉嚴肅的糾正。
看着孫思溢拉着秀氣男一陣好說好歹,搞不清來龍去脈的楊寧跟何陸,在鄭卓權的講解下,終於知道原來孫思溢正在給學校附近的一家駕校拉買賣,一個人頭能兌現三百大洋。
“喂,你叫什麼?”見孫思溢一臉無奈的模樣,何陸清了清嗓子,打算幫孫思溢吃下這一單。
他想法挺好的,要是經過自己一陣好說好歹,促成了這筆買賣,孫思溢這廝起碼能給他折現一半辛苦費吧?
不給?
信不信晚上睡着時,老子在他枕頭邊撒尿?
“我叫陳權。”秀氣男回道。
“陳權呀,這社會在進步,就算是農村,現在誰沒個車?不像以前,如今汽車是主流,也是趨勢,就算以後不開車,考了這駕照,多一項生活技能,對你日後找工作,也有不少幫助,對吧?”何陸拍着陳權的肩膀。
“我知道呀。”陳權沒頭沒腦的回了句。
“既然知道,你幹嘛不學呀?是不是生活困難呀?”何陸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有困難可以說嘛,大家都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沒困難呀。”陳權再次沒頭沒腦的回了句。
他這麼回答,何陸、鄭卓權跟孫思溢都沒瞧出什麼,但楊寧眉頭卻微不可查的一蹙,總感覺這陳權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那你倒是說說,幹嘛好端端的不學車呀?是不是嫌學費太貴了?你不知道,放在幾年前,兩千多就能學了,眼下漲了一大截,怕再耽擱,到時候…”
何陸一聽有戲,更是賣力說着,可還沒說完,陳權就搖頭道:“不是嫌貴。”
“那是什麼啊?哥,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好不好?”何陸急了。
“恩。”陳權先是應了聲,然後整張臉就變得義憤填膺了,“現在的駕校實在太噁心人,尤其是教車的教練,都是壞蛋!”
“哦,你被哪個駕校給噁心到了?”孫思溢心一緊,該死的,該不會是他兼職的那個駕校吧?
“就是學校外面的廣譜駕校。”
一聽是廣譜,孫思溢暗暗鬆了口氣,他兼職的是光程駕校,跟廣譜是競爭對手,當即笑道:“我也聽說了,這廣譜駕校裡面的教官,忒不是東西。”
“對!”陳權一臉深以爲然的點頭,望向孫思溢的目光,就彷彿找着了知音。
孫思溢臉上露出狐狸般的微笑,兼職前,他特地接受過培訓,培訓課上,老師重點提了句,跟客戶打交道,就得投其所好,甭管話題自己喜不喜歡,只要清楚這是買賣,是生意,聊得越投機,那麼買賣就越容易達成。
正當他絞盡腦汁準備給廣譜駕校抹黑時,陳權罵道:“其他教練我不清楚,但教我的陳教練,絕對是個混蛋!當時報名時,還說是什麼金牌教練,有着二十年的執教經驗,呸!”
陳教練?難道是那位廣譜駕校的皇牌教練員?
孫思溢心裡一動,他隱隱覺得這次的收穫,怕是要比招到一個學員更大,因爲若是蒐集到一些廣譜駕校的負面信息,恐怕光程駕校的老闆,會有一大筆獎金給他呀。
“怎麼了?說,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告訴我,我們替你想辦法,實在不行就走法律程序!”孫思溢大義凜然道。
“好!”
陳權一副兄弟,你真夠意思的樣子,怒道:“我科目一還沒考,駕校就讓我先上車學習,他們實在是本末倒置,哪有這麼不按規矩來的?當時我就很不滿,不過這錢也交了,就由着駕校安排吧。”
孫思溢臉色有點古怪了,不僅是他,連一旁的鄭卓權、何陸,都爲之愕然。
靠!
你小子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車位緊張嗎?別人想先上車後補票都得排隊,你小子竟然還有意見?
考慮到很可能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孫思溢沒打斷,乾笑道:“然後呢?”
陳權越說越上火:“練車前,陳教練讓我看看油還夠不夠,我當時擰開油箱蓋看了半天,可光線太暗了,也沒看清楚。那傢伙一個勁的催,問我油還剩多少,還嘀嘀咕咕說我看個油都這麼久,這不是成心罵我磨嘰嗎?”
孫思溢:“…”
鄭卓權:“…”
何陸:“…”
孫思溢覺得喉嚨有些幹,吱吱唔唔道:“你去看油箱?然後呢?”
“對呀。”陳權一臉不樂意:“我看車上有個打火機,順手拿了過來,然後湊到油箱口,就在我準備按打火機的時候,這陳教練忽然一腳把我踹飛了,這陳教練真不是個東西,脾氣太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