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寧來到隆河市的時候,立刻就見識到了這軍九處的實力,顯然,餘見愁是故意要讓楊寧清楚,他的選擇,沒有錯!
僅僅一個電話,不一會,就有兩輛車停在他們身前,走下來的幾個人,據他們介紹,正是隆河市的市委班子,其中,就包括了市委的劉書記!
儘管軍政互不干涉,可軍九處完全可以通過自身的關係網,把這事直接反饋給齊南省,然後讓齊南省的省委關注這件事,這也導致隆河市的市委接到省委電話後,立刻就雞飛狗跳起來。
他們並不清楚楊寧跟餘見愁的身份,但似乎得到了省裡的某種暗示,或者說是警告,所以即便平日裡官位赫赫,可眼下,他們這幾個在隆河市跺跺腳都能引起地震的人,卻是沉默寡言,既不敢打聽,也不敢亂開口。
好歹是久居官場的人,他們察言觀色的本事着實不小,因爲年齡問題,楊寧被第一時間忽略,他們選擇去觀察餘見愁,但這位主,可是軍九處的巨頭之一,平日裡要麼不顯山不顯水,一旦擺起姿態,那絕對能把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事情我也聽說了,這是好事呀,怎麼就忽然把人給抓起來?”隆河市的市長一臉不滿,他望了眼身邊早已擦汗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正是隆河市的警局局長。
“鍾市長,這事是我疏忽了,之前一直在省裡開會,你也知道,我纔回來不到一天。”這局長趕緊開口道:“我現在就去安排,讓他們把人給放了。”
說着,就要打電話,卻被楊寧打斷道:“先去看守所吧。”
這局長臉上有那麼點不自然,暗道大人說話,怎麼小孩子也跑進來插嘴,真是不懂尊卑。
可接下來,他眼珠子就瞪直了,因爲那個在他們看來,來頭神秘的餘見愁,竟然點頭道:“沒問題,你們也聽見了,從現在開始,全都聽他的。”
這羣市委班子一個個都詫異的望向楊寧,暗道這小子是誰呀,難不成,驚動省委的,是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學生仔?
他們都在猜測楊寧的身份,不過表面上卻神色如常,劉書記第一時間表態:“那就聽這個小兄弟的吧,你們先回去,樑局長,你跟着來就行。”
既然劉書記開了口,鍾市長等人也不好跟着,只能乘車先離開,而劉局長也備好了車子,眼下,他載着楊寧等人,前往看守所。
“待會放機靈點,我告訴你,這次來的人可不一般,你們沒在所裡面針對那學生吧?”
到了看守所,樑局長第一時間把看守所的張所長給叫了出來。
“應該沒有吧,看守所的情況,樑局你也是知道的,不比監獄,沒那麼亂。”張所長其實也挺迷糊,他抽空查了下何陸的資料,頓時蹙眉:“就是個小流氓,這也能驚動你跟劉書記?”
“小流氓?”樑局長先是愣了愣,然後擺手道:“甭管這傢伙什麼來頭,先把人給我放出來。”
“好。”
張所長點了點頭,他立刻安排了人,將何陸給找來。
期間,他也有幸跟餘見愁交流了幾句,儘管人家沒明說,可多少也暗示了那麼點,說這事會記下。
有了這種暗示,張所長甭提多開心了,暗道如果能得到餘見愁的賞識跟舉薦,仕途絕對是一片光明,儘管清楚無非是餘見愁要帶走何陸的順水推舟,但他一點不介意。
官場就是這個調調,你幫我,我幫你,幾千年的延續,還摸不透這老規矩,就活該一輩子做下等人!
只不過,當他看到何陸的模樣,確切的說,是何陸的眼神後,可着實讓他驚出一聲冷汗。
看着怒氣衝衝的何陸,不時朝另一個據說也大有來頭的小夥子耳語,他心裡有些沒底,擔心何陸胡言亂語,觸怒餘見愁這個大人物,導致即將迎來的康莊大道,瞬間變成鏡花水月。
這還不算,一旁的劉書記不時蹙眉,眼中透着狐疑,還帶着些許惱怒,這讓張所長更是患得患失,暗罵待會別什麼好處沒撈着,反而還惹得一身騷。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制服的金魚眼,喘着粗氣跑進辦公室,張所長趕緊笑道:“何陸,你進來時的隨身物品都給你取來了,包括衣褲鞋襪,待會換好後,就能離開了。”
何陸沒好氣的從金魚眼手裡接過隨身物品,見金魚眼一副見了鬼似的惶恐,又瞥了眼患得患失的張所長,嘴角忽然就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
金魚眼一臉討好的看着何陸清點隨身物,在旁諂媚道:“何老弟,一看你就知道是貴人,以後要多關照關照老哥,老哥這幾天,可是相當照顧你呀。”
“照顧?”何陸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金魚眼,然後低頭清點着物品。
金魚眼看上去有那麼點心虛,眼下的他,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來,在看守所裡,八成發生過什麼事。
“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金魚眼暗暗擦了擦冷汗,就要找個藉口離開。
“等等!”不等金魚眼邁步離開,何陸就將手中的隨身物品平擺在桌子上,皺眉道:“奇怪,東西不對呀。”
甭說金魚眼,就連張所長也目露詫異:“何陸,你點算清楚了?是不是真少了東西?”
說完,張所長狠狠瞪了眼金魚眼,咆哮道:“你是怎麼做事的?還不趕緊滾回去檢查,看是不是還有遺漏?”
“所長,真沒了,前前後後都檢查三遍了,我當時還說這是所長你讓我去取的,讓執勤的小李用點心。”金魚眼一臉無辜,面對張所長憤怒的眼神,他越說越小聲,越說越不敢往下說。
“何陸,少什麼了?如果東西不是很重要,就算了吧。”張所長狠狠瞪了瞪金魚眼,忙轉過頭望向何陸。
他隱約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覺,暗道小祖宗,你可千萬別吃飽了蹭的,給我整出些幺蛾子,沒事的話,還是趁早滾吧。
“算了?”何陸瞪着眼,隨即換上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着褲兜掏出來的八十塊錢,欲哭無淚道:“我進來的時候,兜裡明明放着八萬塊現金,現在就只剩這麼點?”
噗…
張所長傻眼了,金魚眼眼珠子也快掉一地,就連喝茶的劉書記,以及餘見愁,都差點被茶水給活活嗆到。
反倒是楊寧,神色如常,他知道,眼前這同寢室的坑貨,又要耍寶了。
他們這些人,腦子都閃過同一個念頭,這何陸的褲兜才這麼點大,甭說裝下八萬塊,就是裝八千塊也夠嗆。
更何況,這年代誰吃飽了沒事幹,非要帶着八萬塊現金出門?
“何老弟,你…你沒記錯吧?”面對張所長近乎吃人的目光,無法直視的金魚眼,只能滿臉希冀的看着何陸。
“記錯?”何陸皺起眉頭,露出思索之色。
“對,對呀…”
“對你媽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