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長跟一羣教官很快就出現了,他們汗流浹背,面紅氣喘,可忽然,他們一個個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尼瑪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
來之前,任憑他們怎麼想,都無法想象出眼前這一幕,不應該火藥味十足,場面火爆血腥嗎?該不會出現幻覺了,這氣氛未免也太和諧了吧?
很快,宋連長咳了咳,然後擺手:“抓起來!”
幾個教官立刻回神,當下直接就衝了上去,將灰衣跟藍衣男人控制住,羅教官看了眼插在藍衣男人腹部的匕首,猶豫道:“連長,這…”
宋連長瞄了眼,有些驚訝,下意識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楊寧後,深吸一口氣:“等醫護人員來了再處理,你們先替他止血。”
“一邊去,老子自己來!”不等羅教官靠近,那藍衣男人就狠狠一咬牙,冷不丁就將那匕首拔了出來。
唔!
藍衣男人整張臉徹底脹紅了,顯然拔匕的瞬間忍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還發出了一道悶哼。
“你幹什麼!舉起手來,別亂動!”對於藍衣男人的拔匕舉動,一旁暗暗戒備的教官們,一個個都神色緊張。
“嘿,一羣年輕仔,老子當兵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還在小學廁所裡蹲坑!”藍衣男人嘴脣都咬破了,顯然剛纔拔匕那一下,身體並不輕鬆,他狠狠瞪了眼試圖靠近的幾個教官,然後將手中的匕首扔向楊寧,“這玩意不錯,挺鋒利的。”
叮咚…
匕首掉在楊寧腳邊,俯下身,將匕首揀起,楊寧抽出紙巾擦拭着匕刃上的血漬,沒有說話。
這一幕,讓一羣教官們有些發懵,難不成,真是眼前的楊寧,制服了兩名有着特種兵經歷的逃犯?開玩笑吧,他還是個學生!
宋連長再次深深看了眼楊寧,然後朝着兩名逃犯道:“你們插翅難逃,束手就擒吧,別逼我們使用暴力!”
對於宋連長的警告,灰衣男人沒說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在雞窩裡傲視着,儘管鋒芒內斂,但沒人敢小瞧他。
至於藍衣男人則是嘿嘿笑了笑,一邊捂着腹部的傷口,一邊言語奚落:“老子栽得還算服氣,不過跟你們這些酒囊飯袋一點關係都沒有。放在往日,我一個人幹翻你們都不是個事。”
“你敢再說一次!”宋連長明顯怒了。
“嘿嘿,好大的官威呀。”藍衣男人一臉不屑:“呸!一個小小的中尉,也敢在我面前裝蔥,換在以前,就算是你們的團長,也得在我面前老老實實喊一聲長官!”
“那只是以前。”宋連長不鹹不淡回了句。
看來,無論是灰衣男人,亦或者藍衣男人,入獄前,或者說,服役時,都有着很不一般的身份,至少軍銜應該很高。而且關於他們的身份,顯然宋連長也知之甚詳。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不但退役,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實在讓人費解。至少在很多人看來,既然都爬到了這個位置,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在軍隊裡肯定會活得很滋潤。
大概半個小時後,現場出現了更多的人,而這兩個逃犯,也被人帶走了。
眼下,宋連長正跟另一個軍官彙報情況,一旁的還有一些軍警部門的領導,每個人都時不時的朝楊寧身上瞥。
“麻煩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配合我們做一份筆錄。”這時候,一個身穿警服的領導走了過來,語氣透着些許強硬。
楊寧微微蹙眉,老實說,眼下他不想成爲別人口中的話題,同樣的,更不想無端招惹一大堆麻煩事,緩緩道:“孔局長沒來嗎?”
“你認識孔局?”這領導模樣的男人面露詫異,原本強硬的語氣也有了舒緩:“目前正在趕來,估計還在高速路上。”
“我沒帶手機,麻煩你幫我撥一個電話,我跟孔局長說幾句。”楊寧又道。
這男人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們不少人都認出楊寧,史上第一高考生,華復大學新生代表,還有就是震驚海內外的籃球天才,這麼多光環,也直接導致他們警局的電話被華復大學的校領導給打爆了。
不過嘛,他儘管也是領導,可在警局的地位不算高,也接觸不到更高的圈子,對於楊寧真實的身份,瞭解的並不多。但就衝着那三個光環,他們也要對楊寧很客氣,儘管態度多少帶着點強硬,但同樣還得用商量的口氣,邀請楊寧去警局做筆錄。
楊寧在電話裡,只是跟孔道春簡單說了幾句後,這手機就再次回到那個領導模樣的男人手中,不一會,這男人臉色微變,當掛斷電話後,朝楊寧道:“孔局說了,這次的事情,對外宣稱是軍警合作,成功抓捕兩名越獄逃犯。所以,這錦旗跟獎金,恐怕…”
“不礙事。”楊寧笑着搖頭,他很滿意孔道春的安排。
見楊寧一點都不委屈,相反還很受用,這男人心底又是一凜,看來,眼前這小夥子的身份,怕是真的不簡單呀。
既然警局都這麼說了,軍區的人自然也不好插手,不過他們對於楊寧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測。
看着楊寧要將擦拭好的匕首放到兜裡,忽然,一個軍官臉色微變,驚疑道:“小夥子,你的匕首,能不能讓我看看?”
楊寧似乎猜到些什麼,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就將匕首遞了過去。
這軍官接過匕首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匕刃,很快,他的臉色再次起了變化,猛地擡起頭,望向楊寧的目光,透着難以置信,可很快,就釋然了。
“小宋,告訴下面,關於今天的事,不允許泄漏半個字。還有就是,無論任何人問起,就說是咱們軍警合作制敵,聽明白沒有?”這軍官望向一旁的宋連長。
宋連長嚴肅的點頭道:“知道了。”
“給。”這軍官將手中的匕首遞還給了楊寧,不過,這次卻是用了雙手,顯得有那麼點莊重。
望着楊寧跟何陸漸行漸遠的背影,宋連長面露遲疑,半晌咬了咬牙道:“李大哥,他到底是誰?還有,你認出那匕首的來歷了?”
被問到的軍官沉聲道:“他是誰我不清楚,不過很明顯,明面上那些,興許只是他其中的一些身份。至於那柄匕首,原本我也不認識,可恰巧去年去了趟京城,跟我的老大哥碰了一面,他當時可能喝高了,所以給我們展示了他的隨身兵器,恰巧,他就有一柄匕首,跟這小夥子的一模一樣。”
“莫非…是…”宋連長忽然呼吸急促。
“沒錯,正是當年那位從鬼門關把我撈出來的老隊長。”這軍官點了點頭。
“難不成,那小子是從…”這一刻,宋連長徹底震驚了,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應該不會錯的。”這軍官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京警衛,錯不了,該死的,也只有從京警衛走出來的年輕人,才能具備這種深不可測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