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北川凝視看去,“我靠,馬六!”
這輛黑色的馬自達轎車和盧北川的電動車幾乎同時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色緊身T恤的青年從車上跳下,激動的跑來,“我靠,真的是你們啊!”
盧北川下車,情緒很是激動,和這青年擁抱。“馬六子,真的是你。”
青年哈哈一笑,情緒激動,“川哥,你還是那麼酸溜溜的,不過,川哥,薇薇,你們的變化好大呀,我從南華國際出來就看見你們了,就是不敢認啊。”
馬六是盧北川的發小之一,當年他們一幫小夥伴都住在一個社區,盧北川和林薇薇是鄰居關係,盧東源和林東基是同事。
而盧北川和這馬六也是鄰居關係,盧北川的母親和馬六的父親是同事,都在醬菜廠當工人。
除此之外,那時候他們醬菜廠大院一幫小夥伴十幾個呢,沒事的時候,都去醬菜廠後面的窪地玩耍,還經常摘那裡的瓜果蔬菜吃。
只是到了後來,醬菜廠企業下崗潮,不少職工都被辭退或者主動離開了,老社區的那些鄰居們爲了各自生計,有的如林東基那樣,賣掉房子,拿着錢南下創業,有的搬走去了其他地方。
幾年下來,老人幾乎都走光了,盧北川等一幫小夥伴們也跟着分散了。
馬六是個講義氣的人,他家境比盧北川好,馬六的父親以前在醬菜廠的時候有買福利彩票的愛好。
後來真的中了三百多萬,便舉家離開老社區,和周圍的同事也斷了往來。
上一世的時候,盧北川也是在京城碰上的馬六,實際上馬六的大名不叫馬六,而叫做林飛!
這兩個名字一點也不挨着,當年馬六這個外號還是盧北川給他起的,林飛童年時期個頭矮小,身體瘦弱,營養不良,但頭腦靈活,被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能很麻溜的避開。
後來這麻溜喊着喊着就變成了馬六了。
上一世中,林飛的父親舉家去了京城,在京城買了兩套院子,一家人沒事幹,林飛的父親依舊天天買彩票,幾百萬沒幾年就花差不多了。
在後來,林飛的父親突發重疾不治身亡,家裡的錢也花光了,父親也走了,那時候林飛剛剛上大學,日子過的並不順利,爲了生計,也是做了不少苦力。
不過一年之後時來運轉,他們家拆遷了,賠償了一大筆錢還有兩套房子,再後來另外一套院子也拆遷了,大學畢業的時候,林飛已經是在京城擁有四套住房的千萬富翁了。
而當年,盧北川在京城過的艱苦的日子,有時候房租都掏不起,是馬六多次收留他,對盧北川也算是幫了不少忙。
而今是2006年,往前上大學,林飛的苦日子恐怕快要來了。
不過,這時候他家的積蓄應該還有,不然也不可能開上馬六,掛的還是京牌。
“你小子消失了那多年,幹啥去了?”盧北川明知故問。
林飛嘆道:“嗨,別提了,六年前,咱們五年級的時候,我爸中彩票了,加上醬菜廠不景氣,他也不想幹了,就帶着一家人去了京城生活。”
“我靠。”盧北川故作吃驚,“傳說你爹中彩,真的是這樣?”
林飛點頭,“是真的,不過……哎,這兩年也快被他給禍害光了,一家人啥也不幹,天天買彩票,哎,不說了。”
“你不在京城當你的大闊少,來這裡幹啥?”林薇薇。
林飛道:“薇薇姐,又笑話我?當啥闊少啊,這不是暑假了嗎,我來姑姑家住幾天,順便參加蘇少的慶功宴。”
“蘇少?”盧北川一愣。
林飛吸了口氣,臉色稍稍有些尷尬,“就是蘇易雲!”
“是他?”盧北川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蘇易雲和盧北川一樣,童年生活在醬菜廠。
唯一不同的是,蘇易雲的父親是廠長,在這幫小夥伴中,他是最傲慢的存在,童年時期經常和盧北川發生不愉快。
上一世中,他經常負責拉攏醬菜廠的那批發小們聚會,還曾經幾次當衆讓盧北川出醜,這個人心術不正,上一世到了15年前後,他父親因爲腐敗的問題進去了,他也被迫去了海外。
盧北川對他的印象並不算太好。
“川哥,冤家宜解不宜結,小時候都是鬧着玩的,你不也扒了我幾次褲子嗎?我都不記仇,蘇少這個人就是傲氣了一些,這次他參加了好聲音,還進入了前五十強!所以,才提議一起慶賀的。”
盧北川一愣,“哦,是嗎?蘇易雲還會唱歌呢?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蘇少挺厲害的,據說還是反串!”
盧北川再次吃驚,“男的唱女的?反串?不是吧?”
“我也是聽說的,川哥,走吧,一起去和咱們當年的兄弟熱鬧熱鬧。”林飛渴望的眼神望着盧北川。
他見盧北川猶豫,當即道:“這次除了蘇少,還有大鵬,大海,小萌,以及蔣軒。”
“海子和小萌也去?”盧北川一愣,這兩個也是他幼年時期的發小,大海還是他的初中同學,一起在學校背靠背的打過架。
上一世中,大海和小萌可沒少被蘇易雲坑,蘇易雲後來沾染上了毒品,大海也是被他拉進了苦海之中。
至於小萌,更是爲了他捱了兩刀,其中一刀砍在了頭上,終身殘疾。
而蘇易雲卻只是去醫院看了他一趟,象徵性的拿了一些水果,自此便將小萌拉進了聯絡的黑名單中。
“呼。”
想起往事,盧北川不由的心生憂傷,眼眶稍稍有些紅了。
“川哥?你沒事吧?”
盧北川搖搖頭,“沒事,走吧,我也想看看大海和小萌。”
林薇薇跟盧北川這些醬菜廠的夥伴關係並不算太好,只能說是一般般,多年不見,感情早就淡化了。
不過盧北川要去,她也就跟着去了。
盧北川將電動車放到南華國際小區保安室中,隨後和林薇薇坐上了林飛的馬六,一起前往零點酒吧。
“川哥,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家現在住什麼地方?你這會幹啥呢?還上學不?”
盧北川微微一笑,“家還是住在老社區,過段時間,我可能和薇薇一起去京城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