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不認識了？好好看看。”這醜女索性將臉正面對準了盧北川，聲音也徹底放寬了。
盧北川倒吸了口氣，腦海中依舊沒什麼印象，只是聲音有些熟悉。
女人臉上的妝容花了，加上那一副割的很失敗的雙眼皮，在這清幽的深夜中，好像鬼一樣。
“真不認識了？我，蔣軒。”女人說。
盧北川嚇的後退兩步，滿臉驚詫，道：“蔣軒？你……”隨後反應了過來，道：“你是整容了？”
女人微微一笑，顯得更嚇人了，道：“不光整容，我其實吧，最先去了趟曼谷。”
盧北川忍不住的看向女人的小腹，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蔣軒是他的初中同學，可以說是從小一起玩的發小，之前盧北川去京城唸書之前，和馬六、大海、小萌、蘇易雲、蔣軒還一起聚過餐。
蔣軒向來娘們唧唧的，中學的時候就顯示了出來，她除了和盧北川等幾個男生玩，餘下的都是女同學，他是所有女生的大衆閨蜜。
甚至女生上廁所的時候都會叫他陪同，當然進入廁所的時候他在外面等着。
那時候蔣軒便有一個外號，軒姐。
不曾想十幾年後，真的變成了姐。
“哎呀，你怎麼這樣看我？很稀罕是吧？沒見過？我可不是人妖，我男人的東西一點沒留，除了不能生育，我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女兒，那玩意可逼真了。”蔣軒說着，眉頭挑動。
盧北川有些惡寒，上一世中，他和蔣軒可沒什麼交流，也不知道他竟然變了性，重活一世，盧北川對這種行爲依舊保留意見，他骨子裡是個極其傳統的人，甚至有些自傲。
“找地方聊聊？”盧北川道，隨後又道：“你結婚了嗎？有時間嗎？”
“有。”蔣軒直接道：“危機末日，大家的時間反而都多了起來，你有沒有錢？”她上下打量着盧北川。
盧北川愣了一下。
“算了，我請你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地下酒吧還在營業，可惡的老闆現在只收黃金……”蔣軒說着擺弄了一下手上的金戒指，“今晚爲了你，犧牲他。”
“別介。”盧北川笑道：“前面有個保安亭，你進去等我五分鐘。”
“幹什麼？”
“等我。”盧北川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團糟，看見蔣軒之後，卻沒來由的感覺心情舒暢起來，生活糟糕的恐怕不止他一個人。
蔣軒轉身走進了保安亭，回頭看去，已經不見了盧北川的蹤影。
盧北川化身一道閃電重新來到了老君墓基地，跟邱明澤要了一點黃金。
邱明澤問他做什麼？
盧北川說請朋友喝酒。
邱明澤立刻拿出了幾根大金條，說要盧北川一定要等着玄塵回來。
盧北川沒有答應，只說看緣分吧。
沒準和蔣軒聊的開心了，今晚就留下了，若是不開心，或許轉身就走。盧北川自以爲能控制自己的心性，實際上他的經歷，讓他的心性變化很大。
這具魂體又不是真正的軀體，雖然和正常人沒太多的區別，但盧北川心中可明白，他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具魂。
不到三分鐘，盧北川回來了。
蔣軒上一秒鐘還在保安亭裡面低頭抽菸，擡起頭，卻看見盧北川已經到了門口，這着實嚇了她一跳。
“你是個鬼啊，來去嗖嗖的。”蔣軒忍不住道。
盧北川微微一笑，道：“走吧。”
蔣軒這一刻扭頭看看倒在遠處剛纔欺辱她的幾個男人，道：“我忘記了，你剛纔是怎麼做到的？一下子把他們都打昏了？”
盧北川只是笑。
“哇，咱們有十年沒見了吧，你還是老樣子，凍顏啊。皮膚這麼好，一個雀斑都沒有……”蔣軒羨慕的說，“現在大城市流行穿這種黑袍子嗎？復古啊？我上一年在巴黎時裝展上倒是見過。”
“那個酒吧遠不遠？”盧北川問。
蔣軒搖頭，道：“你還記得以前的零點迪廳不？”
“有點印象。”
“就在那裡，翻過這條馬路就是了。”蔣軒說。
兩人加快了腳步，穿過大路，來到了酒吧外圍，門口有幾個氣焰囂張的青年，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
盧北川掏出一根金條，幾個青年昏昏欲睡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身邊蔣軒也吃了一驚，兩人連忙進去。
通過一個暗道，蔣軒忍不住道：“盧北川，你現在幹啥呢？這麼有錢？剛纔不是搶金店去了吧？也不對，龍江所有的金店早在幾個月前就關門了。
黃金哪來的？這世道亂的很，你最好小心點，我要知道你有大金條，絕對不讓你亮了，回頭招惹麻煩。”
酒吧裡面的氣氛很熱鬧，霓虹燈光閃爍，小舞臺上，幾個搖滾歌手放肆的唱歌，這裡有三百多個平方，幾乎擁擠滿了人，端着酒杯大聲高呼。
盧北川在蔣軒的帶領下，找到了一個角落，坐在了卡座上，蔣軒點了兩隻芝華士，兩瓶長城乾紅，咬牙將金戒指擼了下來，給了服務員。
“在這裡喝酒，得先拿黃金。”蔣軒說，指着不遠處的一些黑衣漢子，道：“看見沒有？這幫人都是打手，有的以前在龍江搏擊俱樂部混，這裡沒人敢鬧事，就靠他們罩着呢。”
洋酒打開，蔣軒給盧北川倒了一杯。
盧北川端起酒杯，一口喝光，那種熟悉的火辣味道襲來，讓盧北川精神爲之一震，這具魂體雖然不是真實的身體，但卻有軀體的感知能力。
“你多久沒喝過酒了？死貴死貴的，慢點喝。”蔣軒沒好氣的道。
“哈哈哈。”盧北川忍不住大笑起來，這次回來，他並沒有見過太多人，邱明澤、赤練、四眼等研究所的人，這幫人對他敬若神明。
可沒有一個像蔣軒這樣，甚至還敢責備他。
盧北川將一根一百克重的金條重重拍在桌子上，道：“今日放開了喝！”
蔣軒連忙將金條拿了過去，塞進自己胸口的溝壑裡面，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你想死啊，我可不想跟你死，這樣漏財會死人的！你這個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