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曾剛回到苗圃,就接到陳若飛的電話。
“你中午說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陳若飛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非常誠懇,“劉書記她做事比較認真,這張設計圖紙,我和幾位局長都評估過了,確實十分妥當,明天完全可以開工。”
陳若飛所言,並沒有將事情背後的真相完全告知。事實上,是領導層對極具有特色的綠植學校,充滿迫切的期待。而評估準備的時間,十分緊湊,也是促使他們想讓林曾儘快開工的主要原因。
清一小隻是一個重要的試點學校,如果達到良好的效果,這種遍地綠植的校園環境,將迅速在清河市市屬學校推廣開來,甚至如果資金寬裕,清河市所有學校,都將上馬這個工程。
林曾對此一無所知。並不知道,一個龐大的業務,很快就要到來。他以清一小爲平臺,推廣垂直綠化,全空間綠化的目的,開始實現。
“好的。”林曾沒有對陳若飛多抱怨,他平靜的回答。
他能夠面對劉雲的強勢,不費心討好,不忍氣吞聲,不氣急攻心,並在很短的時間內,毫不費力的扭轉局面,本質原因在於,他的種植,是獨一無二,無人可代替。
結束和陳若飛的通話,林曾停止了準備打電話給鋼筋牆搭建的公司。幸好陳若飛電話及時,避免他的麻煩事。
此時天色還早,張師傅叔侄兩人,還在清一小的廁所裡砌種植槽。廁所的綠植工程,和空中花園是兩回事,並不受這位劉書記想一出是一出的影響。
林曾這段時間,注意力都在練習繪製幻紋上,苗圃有些疏忽打理。除了每日網店的需求的種苗,必要的澆水施肥,幾乎沒有太大改變。
林曾帶着工具,開始整理苗圃。
那些一日不見就瘋狂生長的野草,需要拔除。那些準備上架的新品種,需要播種。那些很早播種,已經生長不錯的植物,需要移植和打理。
別小看這個還只有幾畝地的小苗圃,如果花時間打理,整日整日的泡在土地裡,也不會嫌時間太多。
林曾拿着一把園藝大剪刀,將一叢茂密的攔腰剪斷,他沒有時間費心除根,又不想噴灑除草劑,只能用剪刀清理一些,等臨時僱傭的除草工人來連根拔除。
稍微打理了野草,林曾就滿身臭汗。他搖搖頭,考慮要請一個長期的園藝工人。聘請人協助他打理苗圃,是苗圃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的選擇。
現在苗圃面積不大,他一個人還能湊合着維護,等江畫那邊傳來土地的消息,他買入更多的土地,他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可是,哪裡有長期又可靠的人選呢?
林曾將尋找合適的苗圃工人,列爲目前一項重要工作任務。
清理了野草,林曾開始查看苗圃各種植物的生長情況。
隨着林曾使用異化方和四季四時符文方,次數的增加,種植在室外的植物也開始豐富起來。
林曾好些時候沒有查看,那些快速生長的植物,都發生很大變化。
如果不是林曾在獲得育種空間後,擁有對這些植物,高度敏感的判斷力,他也許就被這些品種多樣,豐富多彩的植物弄暈了頭。
種植在牆角處的異化霧荊棘,是林曾目前爲止,煉製出唯一具有攻擊性的植物。它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開花結果。現在才種下一個月,已經生長到林曾肩膀高度。
指頭粗細的枝條,朝天挺拔生長,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用了半瓶髮膠的爆炸頭。
林曾略微估計,異化霧荊棘的枝條,已經有二十多根。每一根上,都生長着堅硬銳利的長刺,一副極度不好招惹的架勢。
它現在的模樣,和育種空間存放種子的玉匣子表面的植物形態,非常接近。只是缺少了花和果實。荊棘的枝條數量,也沒有那麼多。
成熟的霧荊棘枝條,非常堅硬。林曾手上的園藝大剪刀,被磨的很鋒利,尋常野草,一剪刀下去,就乾脆利落的分成兩截。
但林曾把剪刀對準霧荊棘一根枝條,使勁斬了十幾下,才勉強把這根霧荊棘枝條弄斷。
剪了三根霧荊棘的枝條,實在太費力氣,林曾沒有再繼續。三根霧荊棘都有一米多長度,足夠煉製一批上百粒異化霧荊棘的種子了。
對於沒有特別需求的植物,這些已經足夠。
在苗圃一處能夠整個白天都被陽光照射的田地處,種了兩棵花開繽紛的植物。
它乍一看上去和普通野生艾草沒有區別,仔細觀察,會發現它的葉片比普通野艾大了許多。在於枝葉之間,朵朵盛開的各色小花。
小花只有花生米大小,看起來有些像一種彩色的小辣椒,只是色彩更豐富一些。目前林曾看到的小花顏色,有淡紅色,淺藍色,嫩綠色,粉黃色……
這些顏色雖然很少有相似,但總體上都是屬於明亮色系,看上去活潑喜人,並沒有特別深沉的色調。
這是異化七彩艾蒿,原始植物來自隨處可見的野生艾草。它生長速度非常快,大約七天的時間,就可以長到及腰高度。
這些小花,盛開後,十天才會落花。第一批盛開的小花,已經謝落,正在孕育果實。
七彩艾蒿的果實,在煉製植物中,算是生長緩慢,需要三十天的時間,才能成熟掉落。它的形成,和太陽光照密切相關,和養料的關係不大。
這種果實,對普通人來說,在夏天,簡直是驅除蚊蟲的福音。十粒七彩艾蒿的果實,製作成的手串,能讓佩戴者一年免受蚊蟲困擾。
林曾想到劉山被蚊子騷擾的很嚴重,避開七彩艾蒿的花朵,摘了一些它的葉片,準備明天送給劉山他們,試試它的驅蚊效果。
還有一種植物,也是林曾關注的重點。
就是馨香酒瓶草。
原本只有一粒的種子,在林曾陸陸續續的發展下,已經有幾十粒。
最初的那棵馨香酒瓶草,第一個瓶子有十二三公分長度。第二個瓶子,也有拳頭大小。
將酒瓶草附近的野草拔除,林曾拿着鋤頭,在它附近鋤鬆一片土地,又種了五棵馨香酒瓶草。
他準備規劃出一片土地,專門用來種植酒瓶草,然後釀造不同的美酒,在植物上掛一個標籤,寫上釀造酒類的名稱,以後想喝哪種美酒,就從酒瓶草的瓶子裡,倒出哪種酒來飲用。
林曾伸手掀開酒瓶草瓶子開口處的蓋子。蓋子和瓶身似乎有一種粘合液體,他用了一些力氣,才把蓋子掀開。
一種非常特別純粹的馨香,從酒瓶草色彩斑斕的瓶子裡飄逸而出。
林曾鼻尖湊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完全被這股香醇的味道迷住了。
他不由想象,在滿溢這種馨香的瓶子中,釀造出的美酒,會是什麼滋味?
林曾陶醉的情懷,被口袋裡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打斷。他的微信聯繫人不多,最近聯繫最頻繁的,也就是江畫了。
“雕刻工找到了。方便接電話嗎?”果不其然,是江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