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身,揮劍,光芒閃耀,血水狂涌。雖然意識已經徹底掌控了身體,但是身體還是記憶了剛纔那一種簡潔直接的戰鬥方式,每一劍都莫名其妙的偏離胡刻的本意,朝最薄弱的位置攻去。
這究竟是意識跟不上身體,還是說有什麼東西在體內作怪?胡刻都想不通,然後也不用想了,先把這些東西全部殺完再說。
一隻巨狼無視胡刻的存在,朝那個淺黃色的背影撲去。腳步一錯,手裡光芒一閃,撕開擋在面前的一隻妖獸,同時右腳前掌在地上猛力一蹬,泥土裂陷了一小片,胡刻整個人藉着一蹬之力,傾斜着朝前方衝去。
那個淺黃色襯衫的女子背對着他,也背對着那隻巨狼,她正在給受傷的同伴包紮手臂的傷口,一點也沒意識到背後的危險。
小心!那個受傷的同伴眼角突然看到一隻巨狼,從她背後而來,兇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兩人,已經躍起,雙爪閃爍着寒光,毫不懷疑下一刻就能撕破兩人的身體。淺黃色襯衫的女子聞言一愣,意識下地回頭。
‘嘭’一道兇猛到極點的劍光橫空而出,凌厲的氣芒輕鬆撕開那隻巨狼的皮肉、骨骼,貫體而過。腹中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陡然而現,巨狼在半空喊出的狂暴嘶吼立馬變成微弱的慘嚎。
劍光的主人可不會給它留任何一點機會,光芒暴漲,身形一動,絢麗的光華在巨狼的頭顱上盛開,整個身體以來時更快十倍的速度倒飛而去,在半空中爆裂成一朵美麗的血色煙花。
胡刻這纔有空瞄一眼這個大叔所說的‘美女’。那女子回頭一望,恰好是看到了那朵盛開的血花,以及血花之下,掌中流轉着五彩亮光的胡刻,兩人雙目相對,胡刻清晰地看到她眼眸裡閃過一絲羞澀。
一頭茂密的黑髮被隨意剪栽至耳畔,精緻的五官透着股澄靜地味道。一件淺黃色的長袖襯衫,陪着一件素色的裙子,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安寧的意味,越看越秀麗。
胡刻唯一不解的是,跟妖獸廝殺這種事,爲什麼還要穿着裙子。可惜胡刻現在還在藉着那股力朝前飄去,很快就看不到她得臉,這種被在觀賞着一件美麗藝術品時被打擾的感覺,非常不爽!雙腳落地,揮掌,光華流轉,劍光暴漲,瞬間刺穿三四隻圍上來的妖獸,他還特意手腕轉了幾下,點出幾朵漂亮的血花。
妖獸還沒殺完,但是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眼前不斷閃過那個秀麗的臉龐,一股子安寧的感覺包籠他全身,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來。
他軟了……但是掌中那道強悍的劍光依舊堅挺着。沒有他意識的胡亂干擾,身體操控着劍光,更爲高效地殺戮着。
蘇落不是湖城人,只是中南大的一個新生,剛剛開始大學生活的她,還沒來得及體驗計劃中什麼,就被突如其來的異變攪黃了一切。
蘇落運氣不壞,也激發了靈脈,這次僥倖逃過了妖獸的攻擊。加上學校的風氣比較好,並沒有像外面那樣發生火拼,而是團結在一起對抗妖
獸。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還是幸運地頂住了一波妖獸的攻擊。
本來是想就這樣守在學校,但食物的缺乏讓他們不得不走出安靜的校園,進入戰火連天的湖城獲取食物的補給。她自告奮勇,跟着同學一起進入湖城,計劃很簡單,一個家裡開超市的同學,帶領他們去超市的倉庫。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天真傻到極致的計劃,異變剛開始時,幾乎所有的超市都遭到了洗劫,而那些倉庫什麼的也一間一間地被翻出來,想要找到一間完好的超市倉庫,簡直比把整個湖城妖獸殺乾淨還難。
沒有任何意外,他們幸運地躲過了妖獸,幸運地來到了倉庫,不幸地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倉庫。無奈之下,他們只得暫時進入指揮中心呆着,一直在找幾乎溜出來。
直到這幾天,聽說妖獸的活動減少了許多,就想要出來碰碰運氣,結果一頭撞上了妖獸大部隊。要不是運氣好遇上胡刻他們,只能多留幾具屍骨,哦,妖獸現在是連骨頭都啃,正應了那句廣告詞,‘愛你,連骨頭都不放過……’胡刻越殺心情越好,這些兇猛的妖獸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個個溫和的笑臉,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它們身上盛開一朵朵血花。
花兒朵朵開,暖暖的秋風迎面吹啊……亦然跟大叔也不再看戲了,一齊衝過來清理殘餘到妖獸,那幾人再也這種強大火力支援下,壯起膽子朝妖獸攻去。當然,沒經歷過什麼血戰,六七個人也只能對付五隻一下的妖獸而已,而且看樣子相當吃力。
不忍心看下去的亦然直接一道劍光過去,立斃!黑曇大叔的戰鬥方式十分奇特,緩步走在妖獸背後,然後手裡露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它脖頸插進去,然後手腕一轉,鮮血狂噴。
整個過程,那隻妖獸已經它周圍的同胞沒有絲毫反應,好像當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這麼大一個人就直直地站在那裡,但要是不仔細看的話,眼睛視線是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就像他自己所說那那樣,沒有存在感。
上千只妖獸,在胡刻的強力清理下,一個擊殺了大半,剩下的被大叔跟亦然瓜分。整個過程,那八個人唯一的功績就只是殺了兩隻重傷垂死的妖獸,那些男生都不好意思去看那位柔弱的少女了。
手掌一抹,五彩流轉的光華消散成點點星光,隨即化成一片虛無,元氣的一大缺陷就是,即使不使用,只要在體外顯形,就會開始消耗,而且那速度一點都不慢。大叔已經率先走過去跟他們交流了,胡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個秀麗的女生。彷彿都看她一眼,心裡就越平靜一樣。
靜靜地站在,連身旁的亦然都發現他的不對勁,順着胡刻的眼神看過去,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是感受到胡刻的目光,那個女孩兒轉過頭來,看了胡刻一眼,然後又迅速地回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胡刻不知道大叔在講什麼,也沒興趣去聽,只想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那個女孩,即使是背影也好。哥,你喜歡
上她了……少女在一旁笑着道。廢話!胡刻毫不掩飾,殺伐果斷!
心裡沒有任何雜念,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雖然腦子裡不斷閃現出無數條接近她得計策,但無一例外全部被胡刻否決,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放棄,對她,不想有任何雜念。意識下的,彷彿自己的意識又脫離了身體,然後腳步擡起,緩慢而又堅定地朝前方走去。
呃,我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情況?!胡刻剛這麼想着,陡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那個女孩身前,而她正疑惑地看着自己。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擡起頭來,勇敢地看着那女孩,深吸一口氣,儘可能表現得淡定地說道:也許你會感覺很荒唐,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一句話。
大叔看到胡刻,突然停止了話語,她的朋友也多驚異地回過頭來看着胡刻,陡然一片死寂。
女孩臉頰有點紅,疑惑地問道:什麼?我喜歡你!堅定不移的語氣,簡潔直接,像他的劍勢一樣。但是說完之後胡刻感覺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流失得乾乾淨淨,我怎麼可能說出來……這句話剛說完,兩人的臉頰到脖子同時一片通紅,女孩無言以對,羞澀地低下了頭。
毫無掩飾地對一個剛認識不到二十分鐘的女孩表白。這遠不止荒唐,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第一見面的女孩,說出如此直接的表白。
胡刻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在燃燒着,他的臉像是被十萬只妖獸踩過一樣,感覺無比難受。‘嘭’靈元流轉,腳下一發力,身影一閃,胡刻以他最快的速度,整個人瞬間閃回到少女身旁,彷彿一切都是錯覺。
但是剛纔所立之處的崩裂地面,還有臉上抹不去的紅色……少女吃吃地笑着,指着他的臉笑個不停。別鬧!胡刻拍掉她的手,遙望那個女孩,看到她周圍的朋友也在笑,不停地說着什麼,那個女孩的頭更低了……呃,我剛纔做了什麼事?胡刻決定把剛纔的一切遺忘,這個人他丟不起。
大叔毫無徵兆地冒了出來,笑着接口道:哦,難道你想否認自己剛纔所做的一切?不需要否認,我的意識清楚地告訴我,剛纔什麼都沒發生。胡刻臉皮開始變得堅韌。哦,那就算了,我還想告訴你那個美女暫時還沒男朋友,既然這樣了,那麼她的名字你也沒興趣知道了,可惜啊可惜。大叔一臉無所謂地磨着自己的指甲,失望地說道。
胡刻強忍住衝動,儘量以自己感覺最平淡,最不在乎的口氣說道:噢,多知道一個人的名字也沒什麼壞處,我倒是很想聽聽看。算了,聽了名字你也不感興趣,這種美女你都能無動於衷,佩服佩服。大叔讚歎道。
客氣客氣,紅粉骷髏而已……胡刻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吧,嘿嘿。大叔一臉奸笑,現在讓他去演抗戰片裡的漢奸,連化妝都可以省了。
你敢去!試試看……平淡的語氣,卻像是從地獄深處吐出來一樣,充滿了一股兇暴的極致的殺意。大叔只感覺全身一寒,汗毛豎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