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來,除了喝酒吃飯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胡刻說得很慢,語氣相當平緩,好讓周邊衆人有一個反應的時間,他可不單單是隻爲了一兩個人。
胡刻刻意提高了音量,議事堂附近的人全部都聽到,在這裡沒有一個傻子,聽到胡刻提高音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立即停下腳步,在周邊圍觀着。
鑑於之前表現出來的超越任何靈脈者的力量,他們也只是在遠處遙望着,靜靜地等待事態的發展,不敢靠上前去,反正圍觀嘛,看得就是熱鬧,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謝名陽心裡一怔,看到胡刻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但是卻已經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危機感,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在自己周邊飄蕩着。
這種感覺,只有在自己上一次陷入一隻超過五千年份的天魔追擊時才感覺到過,那一次可是拼着數十位同伴的性命掩護,自己才能夠逃出生天,但也是重傷修養了近一個月。
但是這一次這種感覺更爲濃烈了幾分,像是比那天魔還要恐怖,這種氣機,真的是人類能夠散發出來的嗎?還是說他本事也能就是一隻天魔化身而成。
沒人知道謝名陽的胡思亂想,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胡刻身上,在這個時代,實力,或者說力量代表着一切,或許力量不是萬能的,但最起碼也有九千威能。
由於某種原因,不得已離開了半年,你們其中應該有些人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但應該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算了,我也懶得多說,今天來這裡還有一件並不重要,但是必須做的事!
說道最後,胡刻的聲音裡已經飽含殺氣,話語中所蘊含的凌厲刺痛了衆人。
‘離開半年’這個線索加上一衆高層人士的待遇,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傳說團裡也只有那個一個聲名漸漸被淹沒的男人才能夠有這種待遇。
我今天來,爲的另一件事,那就是,殺人!冰寒刺骨,猶如一柄利劍一般,刺破天穹,最爲凌厲的濃烈殺意沖天而起,懸在上空的那一道殺伐之氣散發出無邊殺氣,狂涌而出,像是在遙相呼應一般。
陡然間,整個昏暗的天空濛上了一層淡淡的血光,更是有無數電光雷芒在其中翻騰着。
血紅色的劍光,散發出來的光芒,像是一輪血月一般,並不如何刺目,但其光芒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忽略的存在,像是化身萬千道利劍一般,懸在每個人的心頭上。小刻子,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你丫的半年不見,性子怎麼變得這麼火爆。
張屏試圖用嬉笑怒罵掩蓋下胡刻的殺意,但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靠近他三米範圍內,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把兩人完全隔離出來,猶如兩個平行時空一般。
試着推了幾下,紋絲不動,張屏也就放棄了,自從他說從外面聽到的流言起,就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發生,而且以他的決心,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
胡刻愛上蘇落,那是傳說團每個人都知道的,不,應該說是每一個傳說團的老成員都知道,在姜桃開始擴展傳說團規模的時候,胡刻已經失蹤,老成員也沒
有心情去傳播這些,新進來的成員並沒有瞭解到這一段幾乎是公開的八卦緋聞。
如果說胡刻喜歡蘇落那是傳說團老成員人盡皆知,在半年前是公開的事情,而他對於林亦然的感情,或許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對於其他人來說也是公開的秘密。
但是隨着胡刻的消失,這一切也逐漸沒人提起,最後也差不多被遺忘了,就算是張屏等人,也只是關心胡刻的安危而已,對於兩個女人實在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聯想。
最後才導致了謝名陽追求蘇落的事情人盡皆知,傳遍了整個團隊,甚至傳到整個靈城,整個中部地區,而他弟弟也有樣學樣,把目標鎖定在林亦然身上。
幾個月時間,在他們的推動下,新銳高手,謝家兄弟兩對傳說團六大美女不管不顧,卻是把目標鎖定在其他兩個女人身上,這流言已經傳遍了九州大地。
但是今天,隨着胡刻的強勢歸來,這件事情總歸是要在傳說團內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當年胡刻爲了蘇落,在岳陽所做的事情可是都知道,不問對錯,只隨自己意志而爲。
殺妖獸天魔,手下的劍光就沒有留情過,而對於同族,胡刻所殺的人也絕對不少,這一點從那些住在隔壁修養館的老白緞成員口中就可以得到證實。
謝名陽雖然是三階靈脈者,進階的速度極快,修煉真氣法訣的速度也絕對遠超常人,但是這種實力,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完全不是胡刻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沒有未來了。
姜桃意識下地想要說些什麼,畢竟傳說團半年來已經發展到這種規模了,出現這種事情,她這個團長不站出來說幾句話,實在是過不去。
更何況,追求女人這種事請,實在說不上有什麼誰對誰錯的,只要還沒結婚,只要一方沒有確立關係,只要被追求者沒有表示反對,單單只是表達了這種態度,就想要把人直接給斬了去,怎麼看這都是反派的做法,姜桃剛想說什麼,但是踏上前一步,看到胡刻那平淡如止水的眼神,擁着亦然的手甚至沒有半分顫動,但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經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半年沒見,他的實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真的是變態得不像人了。’姜桃心中驚歎着,也收回了到嘴邊的勸說,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麼也沒必要說什麼了。
看到姜桃走上前一步,謝名陽的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在胡刻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面前,一向高傲,自認能夠與任何人一決高下的他已經完全低下了頭顱。
這一種實力,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範圍,姜桃退回去的那一步,不僅是踩在草地上,更像是在他的心裡升騰起的那一絲希望上重重地踏下一腳,微弱的光芒陡然熄滅。誰是謝名陽,謝名嶽。
胡刻的語氣仍舊平淡,風起雲淡,聽不出有半點波瀾,看起來是在詢問,但是眼睛卻是牢牢地盯着謝名陽,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翻騰着。
李斯跨前一步,他與胡刻之間並沒有過什麼矛盾,兩人的關係還停留在半年前那一種朋友的層面上,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陡然壓下。
狂風撲面而來,挾着一道暴戾的氣息直直灌入他口中,甚至見不到什麼光芒閃動,整個人就被這一道巨力直接擊飛出去十多米遠,鮮血從口鼻、雙耳、眼眶中流出,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線。
明明知道我心中所想,還與那人混在一起,還爲了一己私利,拋離自己的兄弟,你還有臉來跟我說話,看在小瘋子的面子上,今天饒你不死,滾!
他那一擊也是沒有下重手,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已經足以讓他在牀上躺一個月了,如果沒有精心修養,已經穩穩當當跨入三階的靈脈,在這重擊之下,退階也是大有可能。
李斯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笑着抹去臉上的血痕,說道:我輸不起,哈哈,背叛了兄弟?那我這半年又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魏之山你恨我,司南你惱我,謝名陽你疑我,胡刻,半年不見,一見面就想要我的命,最後還是一個死人來幫我,哈哈……
李斯狂笑着,口中不斷吐出鮮血,踉踉蹌蹌地朝着遠方而去,留下一灘血水。他沒做錯什麼,何必如此對他。
大叔在一旁看着遠處的李斯,輕嘆着說道。我去把他拉回來。張屏沉默一會,突然開口說道,朝着李斯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
胡刻仍舊沒有半分動彈,靜靜地看着李斯遠去的身影,也沒有說些什麼,過了一會,仍舊是把目光放到留在原地的謝家兄弟兩人。
剛纔李斯被他一擊重創打飛,他們兩人或是出於對那力量的恐懼,或是出於其他什麼原因,並沒有出手相助,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
但是這一次,你們還能看誰?我記得團規裡可是有一條,不得互相殘殺,姜團長,請問這條規定現在還能不能用?謝名陽沒有說話,卻是他身旁那個年輕人站出來,朝着姜桃喊着。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謝名嶽咯?亦然,他是不是在追求你?胡刻沒有理會他的叫嚷,而是轉身朝着懷裡的亦然問道。我不喜歡他。
沒有半點猶豫,林亦然笑着說道,胡刻在這裡,她的整顆心也都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感覺自己抱着胡刻的雙手一空,緊隨着又迴歸原來的狀態,擡頭一看,胡刻笑吟吟地站着,並沒有什麼異常,彷彿剛纔只是幻覺一般。
但是其他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林亦然話音剛落的瞬間,謝名嶽還在跟姜桃爭論什麼,直接被一道巨力擊中,朝着遠處飛出十米開外,如同李斯那般,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跟李斯一樣,胡刻用了相同的力道,但可惜的是,李斯是三階靈脈者,但謝名嶽只是二階,兩者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小,經受同等級力量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害也是完全不同的。李斯起碼還能夠掙扎着站起來,而謝名嶽卻是已經昏死過去。
謝名陽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胡刻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感知範疇,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反應,直到現在才趕到自己弟弟身旁。
謝名陽,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什麼團規之類的東西?胡刻笑着問道,根本沒在乎謝名陽臉上那猙獰的表情,以及他身上狂涌而出的那一道看似強大的三階靈脈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