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一個很不幸、很令人悲痛的消息要告訴大家。”陳明貴掃視着在座軍官,面現悲痛之情,“昨天上午,少帥撤退渡江的時候遭遇日軍飛機的襲擊,不幸犧牲了!”
什麼!少帥死了!
指揮部內所有軍官的表情全都定住了,旋即有的驚愕不已,有的茫然不知所措,有的傷心悲痛,還有的……
“軍座,這樣的消息你從哪裡得知的,省政府爲什麼沒有公佈?”第18師師長鍾建勳孤疑地看着陳明貴。
這話一出,其他人均開始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紛紛提出疑問。
果然是個禍害,陳明貴暗恨地看了看鐘建勳,說道:“我也很希望這不是真的,但這是南京前線部隊鄭地文、劉鴻發、陸小飛、王德海和葉世平聯名致電告知的,這是電文,你們可以看一下。”說完便拿出一封電報讓所有人傳閱。
看了電報的每一個人的心都直直往下沉,這樣的驚天惡耗讓他們完全不知所措。
這時,沈龍傑說道:“軍座,這封電報可是昨天上午就發出的,那爲什麼這樣重大的消息直到現在省政府還沒有公佈?”話說得真順溜,彷彿是在背臺詞一般。
陳明貴故作痛心疾首狀,說道:“這都怨我,昨天阮軍長要求將這個消息封鎖起來,我一時沒多考慮就答應了。昨晚一夜未眠,我想來想去。覺得這樣的重要消息實在不應該瞞着弟兄們。”
“軍座,他阮學雲有什麼權力封鎖少帥出意外的消息。他這麼做,分明是有什麼陰謀企圖!”林德福倒是挺配合陳明貴地。
劉海鋒接着說道:“這不很明顯嘛。他阮學雲封鎖少帥遇難的消息,擺明了是要爭取時間佈置一切,好接管咱們雲南省地軍政大權。”
這時。一個挺不合拍地聲音響起:“阮軍長不是那樣地人。這麼多年來。阮軍長對少帥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地事!”
又是鍾建勳。陳明貴就知道他必定是個礙事地傢伙。於是向沈龍傑等人使了個眼色。
沈龍傑大聲喝道:“什麼叫絕對不會。那他爲什麼要封鎖少帥遭遇不測地消息?有可靠情報表明。阮學雲早就在密謀奪權了。他不僅要發動政變。而且還要對王主席不利!”
林德福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少帥屍骨未寒。就有人陰謀奪權。還要對王主席不利。少帥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豈能坐視不理!軍座。卑職建議。我們第五軍馬上在昆明市實行全城戒嚴。將阮學雲及其黨羽控制起來。交由王主席處置!”
鍾建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算是看明白這齣戲了。這賊喊捉賊演得不錯。簡直就是精彩絕倫!”
啪!陳明貴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陰沉陰沉地:“鍾建勳。你放肆了吧!這裡是第五軍指揮部。你如果還是我第五軍地人就不要亂說話!”
鍾建勳冷哼了一下,說道:“如果這第五軍是要陰謀叛變的第五軍,軍座,卑職寧願從這樣的第五軍中除名,也不能對不起少帥!”說完便轉身要離開指揮部。彈,無力地癱軟倒下,站在陳明貴身旁的馬林祥面無表情地將還帶着硝煙味的槍放回槍套。
一個上校師長沒有經過軍事法庭審判,也不是在戰場之上,居然就這麼被槍斃了,這一駭人變故讓在座所有軍官都呆住了,俱都有些忐忑不安。
陳明貴陰森森地說道:“還有誰想要從第五軍除名的?”
沒有人答話,此時指揮部裡落陣可聞,靜得可怕。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在座地軍官恐怕都看出陳明貴是要進行軍事政變了。這時候誰要是再稍微表露出反對的意思,那就是死路一條,當然不會有人敢說不。
“既然沒有,那就執行命令,第五軍全體出動,在昆明市執行戒嚴,同時將陰謀叛變的阮學雲等人逮捕,保護王主席!”陳明貴見再五對王旭地死忠份子,便下達了軍事政變命令。
隨着陳明貴命令的下達,負責昆明城防地第五軍士兵立即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同時一隊隊衛國軍士兵出現在昆明市區,另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將阮學雲、王虎以及省政府成員地住處團團包圍了起來。
昆明市的防務本來就是第五軍負責地,當然很輕鬆就控制了局面,就是這個軍事政變有點奇怪。
奇怪在於,走上街道上執行戒嚴令的衛國軍士兵並不是如狼似虎的模樣,而是非常規矩地勸說昆明市民遵守戒嚴令不要出門,表現得完全不像是在軍事政變。
這是因爲,底下的士兵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在進行軍事政變,只知道執行長官的命令,而衛國軍的軍紀向來是非常好的,所以纔會出現這樣奇怪的軍事政變。
“這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怎麼突然要全城戒嚴?”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估計是中央軍要出兵打咱們雲南了。”
“不會吧,小日本鬼子不去打,中央軍沒事打咱們雲南幹什麼?”
“我兒子是第六軍的一個排長,他就經常和我說中央早就惦記着咱們雲南了。你想啊,這些年在少帥的帶領下,咱們雲南是越來越有錢,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塊肥肉。還有那些兵工廠和鋼鐵廠,別說中央,就是其他一些地方軍閥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呢。”
“這倒也是,那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就是幫不上忙,也不能給衛國軍添亂
不僅衛國軍第五軍的士兵不知道這是一場軍事政變,就連昆明市民也都以爲這是爲了要抵禦中央軍的入侵。
結果,第五軍一槍未發,就把昆明市的角角落落給全部控制住了,阮學雲等人由於沒有絲毫準備更是被輕而易舉得逮捕了起來。
昆明市,省政府大樓會議室,阮學雲、王虎等人均被帶到了這裡。
“陳明貴,你這是什麼意思!”阮學雲一臉憤怒地盯着陳明貴。
“什麼意思?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陳明貴得意地笑了起來。
看着陳明貴狂妄得意的樣子,王虎沉沉地說道:“啊貴,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相信小旭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大帥,少帥不幸爲國捐軀,咱們衛國軍羣龍無首,勢必大亂,讓敵人有可乘之機。我陳明貴雖然不才,但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少帥一生的心血毀於一旦。”陳明貴的臉皮倒是夠厚,這翻話把自己說成了忠貞不渝的老部下。
阮學雲當即喝罵道:“誰告訴你少帥死了,現在根本就沒人見着少帥的屍體!咱們衛國軍的事情,目前自然有軍事委員會負責,你要是還念着少帥的恩情,就馬上收手!”
“廢話少說,你必須馬上下令第六軍和空軍部隊接受我的整編,否則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陳明貴有點失去耐性了:“你做夢!你以爲你可以取代少帥嗎,你能服衆嗎?單憑你的第五軍,想控制大局簡直就是可笑。一旦第六軍和東北軍、第9傘兵師得知你叛變的消息,必然第一時間包圍昆明,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還來得及。”
陳明貴得意地笑了笑:“第六軍和東北軍恐怕沒空回來,這會說不準他們已經和中央軍開戰了!”
這話讓阮學雲心裡一涼,旋即一股怒火直衝頭頂,憤怒地吼道:“你……你竟然敢勾結中央!你這麼做,對得起少帥嗎?”
“我沒時間再和你在這廢話,馬上下令第六軍、第9傘兵師和空軍接受我的整編,我知道你這個總指揮說話還是非常管用的。”陳明貴惡狠狠地對阮學雲說道。
確實,如果有阮學雲這個總指揮的命令,那陳明貴接收整合各部隊就會簡單很多。
阮學雲當然是不可能答應他的:“別白費心機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要我做你奪權的幫兇,休想!”
看阮學雲這樣子,是肯定不會答應的了,陳明貴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用強硬手段
陳明貴所說的強硬手段卻不是指對阮學雲動刑,而是強制接管可以接管的部隊。
很快,陳明貴發佈少帥已經犧牲的消息,通電錶示願意歸順中央,並請求中央軍協助穩定雲南省局勢。
少帥陣亡的驚天惡耗讓雲南人震驚不已,全國各地的人們議論紛紛,哀傷悲痛者有之,暗自竊喜者有之,驚愕惋惜者有之。
尤其是衛國軍上下,彷彿一下子沒了主心骨,茫然不知所措,雲南局勢一下混亂了起來。
而這時,中眼軍卻出兵二十萬,分兩路大舉進逼雲南,一路進攻攀枝花的衛國軍第六軍,一路進攻昭通的東北軍。
與此同時,陳明貴加緊動作,企圖控制空軍部隊和那十萬民兵部隊,眼看着他就真的成爲新的雲南王。(,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