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1945年1月1日,民國三十四年,雖然世界各地的烽止息,但是反人類、反社會的法西斯陣營已經窮途末路,人們伸手即能觸摸到未來的曙光,在此新年佳節自然是滿懷對未來的希望載歌載舞,共慶新的一年的到來。
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海南島東北軍集訓營裡同樣有不同一般的景象。
“幫我看看我的帽子有沒有歪?”
“沒有,挺整齊的,你也幫我看看我有哪沒弄好。”
“不錯,沒什麼問題,就是你這風紀扣得趕緊扣好啊。”
“這我知道,扣起熱死人了,一會再扣。這南方的天氣真難熬,大冬天的太陽都這麼烈,真是見鬼了!”
“放心吧,兄弟,再熱也熱不多久了,還是扣好吧。”
“說得也對,好!”
北軍上至軍官,下至士兵,每一個人都在分外細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儀容,儼然是要隆重參加盛大宴會的陣勢。自東北軍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形。東北軍的每一份子俱都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頭,彷佛不是共慶佳節,而是迎接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洗禮。
每負責往東北軍集訓營送蔬菜的王二水看到東北軍全體官兵盛裝喜慶的樣子,不禁好奇心大起:“我說軍爺,今兒個是怎麼了,莫不是你們營裡也有新年宴會?”
“怎麼。軍營裡地事可是軍事機密。你這關心。莫不是小日本鬼子派來地奸細?當心情報局地人過來請你去喝上幾天茶。那滋味可不好受。”士兵陳立新笑眯眯地對王二水說道。
王二水就是老實巴交地莊稼漢。哪裡頂得住這樣地嚇唬。頓時驚恐不已:“不……不是。軍爺……小人是本份人家。不是什麼奸細。小人……小人就是一時好奇。纔多嘴問一句地。
”
陳立新似乎心情很好。玩心大起作不信神色。說道:“你是不是本份人家。這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知道只要把你抓起來送到情報局那。好好招待幾天。想必是可以弄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地。”
其實。進出軍營地外人均必須通過情報局地嚴格審查。祖上三代恐怕都會被查得一清二楚。這個王二水既然可以負責集訓營地蔬菜供應。想必是沒有問題地了。陳立新自然也是明白這點地。他不過是心情好想開開玩笑罷了。
陳立新是開玩笑可王二水哪裡知道。一聽到要抓他。更是嚇得魂都要沒了。連忙跪下求饒道:“軍爺饒命啊。小人……小人真地是小王村地村民。不是什麼奸細。”
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排長吳天狠狠地瞪了陳立新一眼,走上前去扶起王二水言說道:“放心吧,王二水,陳立新這小子是和你開開玩笑,沒有什麼軍事機密不軍事機密的,今天我們就是要回家而已。”
“回家?”王二水臉上的驚恐倒是因爲吳天的和顏悅色大減可卻是越發惑不解了。
吳天也沒理會王二水有沒有聽懂,而是再次鄭重其事地重複道:“不錯回家!”
……
同一時間,東北軍猛虎特種部隊營地。
猛虎特種部隊大隊長李小五面朝北方膝跪地,他的身後跪滿猛虎特種部隊的所有隊員一個人的神情都前所未有地嚴肅。
在這一刻,李小五腦海裡再次浮現了當年兄姐爲了保護他慘死於日寇槍下的情景,再次想起了還在東北老家的年邁雙親。
“日寇殺我東北父老,辱我東北姐妹,踐踏我東北家園,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我等誓要殺盡日寇,復我東北家園,天地人神共鑑之!”李小五聲音裡透露的堅定讓人無法質疑。
“殺盡日寇,復我東北家園,天地人神共鑑之!”所有猛虎特種部隊隊員亦莊嚴誓言道。
此時,李小五站起來轉過身,神色無比堅定地說道:“此戰不容有失,如果還有誰憐惜自個的性命,現在馬上給我滾出這個營地,我就當東北軍中沒你這號人!”
所有隊員毫不猶豫地齊聲應道:“願誓死奮戰,復我東北家園!”
……
中午12點,東北老鷹谷。
大大小小的土匪們圍聚在一起,睜大個眼睛猛盯着寨子中央的幾十口箱子不放,怕是瞧自個的媳婦都沒這麼用心。原因無它,只因爲這幾十口箱子裡全是澄新瓦亮,土匪們做夢都不敢幻想擁有的槍支彈藥,德式標準步槍、湯姆遜衝鋒槍、捷克輕機槍、馬克沁重機槍、美式M-2手榴彈等等應有盡有。
裡就抓着一把湯姆遜衝鋒槍,可閔老大還是不敢相弟,你是說這些軍火都是給我們老鷹寨的,真的嗎?”
葛飛微微一笑:“當然,我們少帥說了,閔老大深明大義,願意助我們衛.驅逐日寇,光復東北,可我們衛.總不能讓衆位兄弟赤手空拳去和小鬼子的機槍利炮拼命,所以才費盡心思空投了這批軍火過來。”
空投軍火,這事若是放在半年前壓根就不可能,不過現在日本空軍幾近全軍覆沒,制空權被同盟國牢牢控制,原本天方夜譚的事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閔老大此時就像一個偶然被天上掉下來鉅額財富砸中的暴發戶,明明愛不釋手,嘴裡卻還是說道:“這怎麼好意思,怎麼好意思呢。”
葛飛說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閔老大,只要是打小日本鬼子,別說是這麼點軍火,就是再多幾倍我們少帥也是樂意提供的。”
“那就代我謝謝們少帥!”閔老大猛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正色,“弟兄們,衛.這麼看得起咱們老鷹寨的弟兄,咱們也不能裝孬種,是東北爺們的就跟老子一起,配合衛.乾死小日本鬼子!”
“乾死小日本鬼子!”、“讓小鬼滾回去他們那鳥不生蛋的小島去!”、“滅了小日本鬼子,東北就該咱們東北人說了算!”
也知道是底的血性被激起,還是因爲得到先進軍火而興奮,衆多土匪們全都扯開嗓子嚷了起來,那樣子簡直就是恨不得馬上就和小日本玩命!
僅僅是一個老鷹寨,東北境內的大大小小土匪、抗日組織均被衛.聯合了起來,並提供一定的軍火援助,最大限度地提高這些人的實力,只待衛.和東北軍的反攻大軍一到,即羣起響應,裡應外合,打關東軍一個措手不及。
下1點,海南島三亞港,東北軍集結點。
“少帥到!”
“全體都有,立正!”
一身筆挺軍裝的王旭偕同孫銘九、苗秋和應德田等東北軍高層來到東北軍集結點,立即吸引了十餘萬東北軍官兵的目光。
東北軍今日執勤官小跑上前,向王旭敬禮道:“報告少帥,東北軍各軍集結完畢!”
王旭回了一個軍禮,緩緩走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誓師臺,一臉正色地掃視了臺下隊列整齊,精神抖擻的東北軍,說道:“東北軍的弟兄們!民國二十年,東北軍被迫撤出東北,距今也已幾近十四年之久。自東北軍撤到雲南休整以來,你們的應軍長、孫軍長和苗軍長還有你們當中的許多人,曾無數次問及我同一個問題‘什麼時候打回你們東北老家?’。
現在,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今天,今天就是我們誓師反攻東北的日子,是東北軍時隔十四年再次踏上回家之路的日子!
十四年前,日本人依靠他們刺刀和子彈迫使諸位弟兄無奈離開自己可愛美麗的家園,與父母親人好友分離。
今天,我深深地相信,我們同樣可以用手中的刺刀和子彈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話說到這裡,王旭猛地拔出腰間的手槍,舉槍朝天,大聲吼道:“戰士們!復仇的時刻到了,重回家園的時刻到了,我要你們端起手中的步槍,邁動你們的步伐,奮勇向前,戰鬥!戰鬥!”
話音剛落,王旭即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聲清脆響亮的槍聲響切全場,震人心絃!
十餘萬東北軍將士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了,不約而同地舉槍高吼:“戰鬥!戰鬥!”
震耳欲聾的口號聲一浪接一浪,層層疊疊,彷佛要把這地震裂,把這天震塌!
王旭再次向這些誓言衆志成城,恢復家園的東北軍將士敬上一個軍禮即走下誓師臺,隨後應德田便走到麥克風前面。
“少帥點名要我作戰前動員講話,實話說,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這裡,我只想問衆位兄弟一個問題。”說到這裡,應德田猛地加大聲音,喊道,“十四年了,你們想回家嗎?”
“想!”簡潔而有力的回答。
這時,應德田舉手北指,竭力吼道:“那我們就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
全體東北軍官兵朝天高聲吼了起來,激動不已。
是的,“我要回家!”這就是此次東北軍誓師最有力的誓詞,這四個字激起的氣勢震動天地,直破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