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搖頭失笑的走在前面。
陳怡跟着他走上樓梯時非常小心的保持了半層樓的距離,陳立走快了她就喊停,靠近了她就催促他走。
陳立就這麼一路罪犯似的被趕上天台。
陳怡看見那個老奶奶閉着眼睛、躺在地上時心一緊,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陳立忙作勢停,嘴裡說“別緊張,別緊張。”
然後單指按在老奶奶的人中上,揉按了片刻,那老奶奶就悠悠然醒了過來。
看見陳立,她一把抓住陳立的胳膊就又叫喊了起來。
“來人啊——搶劫啊——殺人啊——”
喊了沒幾聲,就看見了陳怡,忙求救似的、哭的淚水爬滿了皺紋滿布的臉。但在陳立眼裡,這張本來應該是慈祥的臉,現在就像在臭水溝浸泡過,又揉皺的髒東西。
“小姐啊,快救命啊,報警啊——”
陳立由得那老奶奶抓着胳膊,扭頭對陳怡說“她見財起意,說我的錢是她的。你正好當證人,如果這老奶奶能說的出我搶了她多少錢,跟我身上的數目一樣的話,這錢我送她了。”
陳怡見那老奶奶沒有大礙,疑慮打消了一大半,這時候也敢走近過來。
她揚了揚手機,躬身,語氣溫柔如哄小孩般的對老奶奶說“老奶奶,您別哭,你說他搶了你多少錢,只要說的出,我立即讓他還你!他如果敢不還我就報警抓他——”
但任她如何說,那老奶奶就是哭,不說數目。
陳立嘆氣,他發現人老成精這話真沒錯。
陳怡猶自耐心的不斷勸慰,不停的讓她說出被搶了多少錢。
那老奶奶被問的沒辦法了,突然叫喊的更大聲。
“救命啊——兩個沒良心的狗男女合夥搶我一個孤寡老人撿破爛存的錢啊——救命啊,來人啊——搶劫啊——殺人啊——”
陳怡僵在當場……
——石化狀態。
人老成精,她知道敲詐不能得逞,就用這種辦法把陳立和陳怡逼走,以結束這場‘表演’。
陳立乾脆了當的又一指點暈了老奶奶,小心的扶着、放平在地上。
然後他自顧下樓。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陳怡切身體會到了。
陳立下了三層樓時,聽見追着跑下來的陳怡的叫喊聲。
“喂!請等等、等等——”
沒一會,她就追上陳立。
“她怎麼暈了?怎麼回事?”
“沒事,過一會就醒了。趕緊走吧,一會她追下樓拽着你哭喊搶劫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好心’的路人報警。到時候作爲狗男女的我們就要被帶回去錄口供了——”
陳立說着,自嘲的笑了。
陳怡的雙頰微微一紅。
一半爲狗男女這三個字,一半爲剛纔對陳立的誤解。
“剛纔真對不起,誤會你了,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陳怡一本正經的話換來陳立的揮手道別。
“正義感總不是壞事。再見。”
陳立加快了下樓的速度,很快把陳怡甩開了三層樓遠。
走出住宅樓時,陳怡已經失去了陳立的蹤影。
她覺得太尷尬了,片刻前還充當正義使者平白把人當罪犯,結果她自己也被污衊成了搶劫犯。
“糗死了!”陳怡懊惱的抓着頭髮……
陳立看了看手機的時間,他剛纔在天台已經練了兩個多小時。
可以詢問大熊他們在哪個酒店了。
他今天才知道,善良的人不是任何時候都行得通的。
剛纔那位老奶奶所以敢那麼做,就是因爲從他的認真道歉的舉動中、判斷認爲他陳立是個‘善良好欺的人’,認爲他不會傷害她,因此才那麼放肆。如果她判斷陳立不是個善類,一個老人的她,怎麼敢冒着被傷害的風險做那種事情?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陳立今天才切身的體會到,對於有些事情、某些人,這句話是真理。
“在哪裡?”
“去香格里拉的路‘上’!”
陳立聽出大熊故意把上字咬的很重。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沒把那三個女的甩掉?”
“改天再說。大會改明天。”
陳立掛斷電話,靠着路邊的欄杆笑彎了腰。
很顯然,大熊沒能忽悠走那三個女的。爲了面子被迫去香格里拉酒店。
但是大熊沒有傻到當大大的冤大頭。
所以果斷的改期。
幾十號人如果去香格里拉酒店吃喝,又都是些能吃能喝不會替社團省錢的混混,花費多少,陳立不敢想像……
社團第一屆大會因爲幾個女人無疾而終,陳立準備回家,以便告訴家人,就說找了份暑期工,在公司住,尋求自由。
他徒步回家的路上,手機卻突然響了。
拿起一看,不是大熊他們的號碼。
“道哥,我是阿傻,我們在皇崗村遇到點麻煩,德哥讓我們來找你,這裡的幾個兄弟都是準備入社的……”
“一會到。”
掛斷電話,陳立唯有嘆氣。社團大會被幾個女人攪合了,剛收入社的人就有麻煩事。
前途是多麼的渺茫啊……
他坐上計程車趕往皇崗村。
雖然心疼錢,但這種時候他如果走路或者搭公車,說不定那頭的人只能哎喲連天的躺地上等他了。
這想法顯然是種誤會。
因爲當陳立趕到皇崗村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金黃頭髮、穿着舊衣服舊褲子、髒兮兮許久沒洗的混混正在村口等他。
剛開始那個混混沒留意他,直到看見他拿手機要打電話時,才問他是不是阿傻的大哥。
一路把陳立帶到皇崗村內一棟樓房的天台上。
打電話給陳立的那個阿傻,跟他同校不同班級,這時候跟六七個人一起,被一羣十幾個流裡流氣的混混圍在天台中央坐着。
這羣混混手裡都拿着砍刀,寒光閃閃的,看起來很駭人。
他們都叼着煙,看起來像爲首模樣的那個黃毛,還很拽很酷的把煙吐地上,用腳捻滅了。然後甩了甩又髒又長的黃頭髮,耀武揚威的衝陳立喊叫問“錢呢?”
“什麼錢?”
“草!沒帶錢**的來幹叼啊!找死啊!”
那人一聽頓時發作大罵了起來。
阿傻泡別人的女朋友,然後被逮個正着,這羣人要求阿傻拿一千塊了結事情。大概是鬧鐘通知大家社團大會改期的時候交代了,阿傻自報是跟乂公司的,對方當然沒聽過,只管讓他給大哥打電話拿錢來贖人。
陳立剛經歷樓頂天台老奶奶污衊的事情,心情原本就不痛快,見到這羣人時,更覺得不爽,聽這人特裝牛的話時,他已經火了。
天台老奶奶教導他的道理,這時候又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
對有的人,不能講道理。
所以當那個混混罵咧的話說完的時候,陳立乾脆直接的一腳把他踹的身體飛起、狗吃屎般摔趴在地上。
“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揍你們一頓讓你們記住我們公司的!”…………………………今天開始,每天三更。時間上,早上11點前,下午六點前,晚上11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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