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沒好氣的瞪了陳立眼。
“乂社團也有規矩吧?作爲安全局,規矩當然更多。安全局是做什麼的?內部成員的忠誠、行至當然非常重要。如果連內部都管理不善,還敢指望能起大作用嗎?不要抱怨了,趕緊把昨天離開GDF至今的所有行蹤都清楚的回憶一遍。”
陳立無可奈何。
這可有得編了——他暗覺安全局的規矩太麻煩、太惹人嫌。
可是……除非他不當這個特別行動組成員了,否則,就得遵守。
‘多餘的記錄,胡編亂造你知道?’
這念頭讓陳立暗暗起疑……他突然想起秋落辰。
就是那個作惡無數,試圖對徐紅下手、擁有蛛絲異能的惡棍。
那個惡棍原本殺死了安全局的人,卻不知道爲什麼,他自己的行蹤最後還是暴露了。
如果安全局根本沒有辦法正式成員備錄的說詞,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一定有辦法……莫非工作證件裡面藏有什麼東西?’
陳立回憶着昨晚去過的地方,如實說了,只不過隱瞞了做的事情,對於具體時間則採取忘了的方式搪塞過去。
“許情小姐,今天開始我會記住時間,但是今天以前,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嘛。我怎麼會每去一個地方就看看時間呢?你勉強讓我回憶時間,真心是爲難人。”
許情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儘量回憶,做好被局長訓斥的心理準備吧——”
陳立不以爲然之極。
訓斥?
切——他從小讀書就被班主任、政治主任訓斥的夠多了。
他纔不在乎呢……陳立走進安全局局長的辦公室。
他十分滿不在乎的表情,在看見桌後端坐的安全局局長的時候。
有一絲錯愕。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微微發福。
四方的臉上,那雙眸子,銳利如刀——真正是銳利如刀!
當跟他的目光接觸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讓人想回避。
陳立不由自主的避開了他的目光,但是很快,又迎着他的目光望過去——‘豈有此理,哪有裝貨被別人目光給嚇逃的!’
陳立直勾勾的盯着局長的眼睛。
心裡在默唸。
‘他就是政治主任、他就是政治主任……就是外表兇,除了外表兇他還能怎樣呢?殺了我啊?怕什麼?沒有任何怕的理由——別被政治主任兇惡的外表嚇住,那就是紙老虎、紙老虎!’
伴隨這種默唸的信心增強,陳立漸漸適應了這位局長的目光。
“報告——是怎麼回事?”
“簡單說,因爲不知道,所以不注意,所以記不起……”
‘啪——’
安全局局長厚實的手掌驟然擊落在桌上,一聲大響!
彷彿整個屋子都在顫抖。
‘你拍把,使勁拍!反正桌子拍爛不用花我的錢買——真水,完全是政治主任那一套的嚇人辦法嘛!’
陳立無動於衷的看着。
“不要認爲你爲國家做了貢獻、就能夠享受特別的待遇!特別行動組是安全局的精英、是表率!什麼事情都等着別人告訴你怎麼做嗎?嗯?你沒有經過正統的特訓,甚至對安全局的事務一無所知——就更應該自發主動的瞭解學習!”
陳立左耳進、右耳出。
學個屁!
他可不是衝着爲安全局效力來的,他在北市呆夠時間了就會立即走,可沒興趣再來這裡聽他指手畫腳。
他如果有興趣當唯唯諾諾的安全局成員,早當初還成立什麼社團,乖乖讀書好了。
他再聽話,面前這個局長不倒、也肯定輪不到別人接替他的位置,乖乖聽話幾十年,聽到這位大叔退休了纔有機會競爭位置,這種投入收穫嚴重不成比例的事情,陳立連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立淡淡然迴應着說。
“局長,我很用心。早就把局裡的規章制度記熟了,尤其是嚴重違反紀律,會被開除和問罪的條例——”
“既然如此,你出去吧。”
局長臉色冷漠的下令驅逐。
“謝謝局長。”
陳立揚長而去。
這位局長還是讓他很意外的。
第一,他跟許情一樣,明明陳立讀到了他的心思,可是,那些心思根本是假的;第二,他沒有繼續無謂的訓斥陳立。
陳立的話原本是氣他的。
他記熟了規章制度,尤其是嚴重違反紀律的那些。就是說,他不會做那些會被開除的事情,除此之外的其它規矩,他陳立一點都不在乎!
不過,陳立沒想到這位局長竟然真會如此明智的、如他期望的那樣做出迴應。
讓他走,顯然是以後不會理會他的事情。只當他不存在的意思。
‘還是挺痛快的一位大叔嘛……’
陳立十分高興的走出局長的辦公室,剛轉身,迎面看見個人。
他看來約莫也是四十左右的年齡,身形消瘦、修長。
細眼裡的那雙眸子,看起來尤其明亮,予人一種安全無害、善良慈和的感覺。
這當然讓人難以置信。
安全局的大叔,有幾個是安全無害的?
“你就是陳立吧?”
他問着,笑着。
“是。請問您是……”
“呵呵,我是許情的導師。”
“原來是副局長。”
陳立恍然大悟。
這個人,就是安全局的副局長之一,許情最信任的人,也是一直以來,對許情最器重的人。
副局長笑了起來。
“一直都想跟你聊聊,剛纔許情說你在局長這兒挨訓,沒想到一來就碰上你出來。怎麼樣?局長拍桌子了嗎?”
陳立咧嘴笑了。
“拍的真響——更有意思的是那桌子也真耐拍。看着木頭的,愣是沒壞。”
副局長不禁曬然失笑。
“他可不捨得拍壞,海南黃梨木的桌子,每回啊——都是雷聲大,掌力小。”
一時間,這位副局長更顯得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走,咱倆換個地方聊。”
陳立乖乖着他,好奇他想說什麼。
這位副局長不是易於之輩,只憑他也有許情和局長那種不懼讀心術的本事,就讓陳立不敢小覷。
但是,許情、正副另外局長的這種能力存在的明顯不足,卻也讓陳立十分在意。
如果他們在曰常無傷大雅的小事情上並不採取僞裝的話,不遇到大事情,陳立平時根本不會意識到——他的讀心術對他們無效。
爲什麼他們沒有這麼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