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太太,你放手啊!鬆手……我已經盡力了……”醫生苦着臉,無奈地抓住了白美薇的手。
“醫生!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要救救我的丈夫……求你救救他!嗚嗚嗚……”白美薇突然又對着醫生認起錯來,雙手合十,不斷搓着,低聲啜泣起來。
聽說,洛繼北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白子欣心裡一陣陣絞痛襲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這麼些年來,洛繼北對她的疼愛的有目共睹的,現在因爲她一時的小自私,害得他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心裡內疚得要死。
“嗚嗚嗚……”白子欣轉身離開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白子欣捂着臉哭着,低頭往前橫衝直撞地跑,一不小心撞到一位小護士的身上。
“哎呦喂!”小護士驚叫了一聲,踉蹌着向後退了一步,手裡拿的病例灑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白子欣嗡着鼻子小聲道着歉。
她怕別人看到她臉上的淚痕,連忙蹲下身,顫抖着雙手把滿地的病例撿起來,匆忙地塞到小護士的手裡,轉身又向大門口狂奔而去。
“哎——!這是誰家人生了什麼大病吧,才這麼難過的大哭!”小護士從聲音就察覺出剛纔撞到她的女孩子在哭,所以她被撞到了,也沒有爲難她。
剛走進醫院大門的顧誠,正好看到了剛纔的一幕,那個撞到小護士的女孩,化成灰他都能認識。
她就是那個惡毒女人的女兒——白子欣。
可是,白子欣怎麼會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形象地哭哭啼啼呢?到底是誰生病了,她纔會這麼的傷心呢?
上次洛繼北懷疑白美薇對他下毒,害得他斷子絕孫的事情,後來由於一份病例,而讓白美薇那個奸猾的女人重新獲得了洛繼北的信任。
而洛繼北因爲那次的誤解,對女兒心生愧疚,甚至要把“洛氏”的股份全部轉給白子欣。
顧誠本來計劃好的,讓她們母女被趕出“洛家”的計劃,功虧一簣。
白美薇轉敗爲勝,還輕而易舉得到了她覬覦多年的“洛氏”股份。
顧誠輸得徹底,心裡萬分不甘。以他對洛繼北脈象的推斷,那個男人確實是中了毒,纔會絕育的。
而那份病例卻證明,洛繼北當年的用藥沒問題,顧誠猜想一定是有人在那份病例上動了手腳。
他暗地裡派人去查,果不其然,當年給洛繼北看病的那個醫生,在提供了那份病例之後,第二天就辭職了,全家移民去了澳洲。
顧誠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厲害,佈局能佈置到十八年後。
心裡本來有些小覷她的,經過這件事,顧誠不敢再輕舉妄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重新部署。
可自從那件事後,白美薇母女更加的小心萬分,不露一絲馬腳。
直到最近白子欣回到了“洛家”,顧誠又暗中打電話刺激了一下那個深藏不露的女人,他才隱隱感覺“洛家”陷入一片波譎雲詭之中。
顧誠一直暗中監視着白美薇的一舉一動,昨天早上他是跟着白美薇進的醫院大門。
後來打聽到,爲了方便檢查身體,白美薇要陪着洛繼北在醫院住一晚。
而顧誠又接到大哥顧恆的電話,讓他晚上回去吃晚飯。
經過上次柳清的事情,顧恆一家人對顧誠和顧悠然深表歉意。可他們也不敢去招惹顧悠然,對她表示歉意。只好時常打電話給顧誠,讓他回來吃飯,補償他們的歉疚之心。
顧誠知道那件事是柳清的個人行爲,和大哥一家無關,而且大哥一家還幫他嚴守着顧悠然是他女兒的秘密,他心裡也是感動不已的。
顧誠無奈,只要囑咐徒弟李江好好盯着白美薇,他回顧家吃飯。
在顧家吃完了飯,顧恆拉着他下棋,又不斷和他說着自己的歉疚之情。
下完棋,續完舊。顧誠看到外面已經月上中天,想想也就一晚上不盯着,估計麼什麼大事。他晚上就沒回去,睡在了顧恆家。
可偏偏就這麼巧,他認爲沒什麼事的昨晚,可能已經發生了驚天大事,不然白子欣也不會哭着跑出醫院的。
顧誠神色一片凝重,立刻打電話給徒弟李江:“喂!李江啊,昨晚洛繼北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沒有啊!他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切都很好!”李江有些納悶,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說了出來。
“那昨晚那個女人有沒有什麼動靜?”顧誠覺得事情太蹊蹺,一定有什麼問題。
“昨晚……這個……”李江支支吾吾起來。
“快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誠立刻察覺不對勁,沉聲呵斥道。
“昨晚快十點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車禍急診,劉醫生家裡有事,就拜託我,讓我替他做手術。我看時間那麼晚了……那個女人也該睡覺了,就答應了劉醫生。”
“我……我剛做完手術。我一出手術室的門,就去就看那女人了,值班的護士說她昨晚就回家了!這……這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李江急急忙忙解釋着從昨晚到現在的所有事情,因爲沒做到對師父的承諾,而小心翼翼地詢問。
“哎呀!她回家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現在纔跟我說呀!”
顧誠懊惱地狠狠一跺腳,擡頭看看正消失在醫院門口的俏麗背影,連忙快步追了過去。
“師父,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李江震驚地大聲問。
“你師父我現在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反正肯定出事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你也忙了一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啊!就這樣,掛了啊!”
顧誠知道自己繼續責怪李江也是於事無補,何況現在還是盯着白子欣比較重要,盯着她或許就能查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誠看到失魂落魄的白子欣上了出租車,他急忙開着車跟了上去。
載着白子欣的出租車兜兜轉轉,一直在市裡繞着圈子後來在“waiting”咖啡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