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洛繼北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雙手攤放開,呈“大”字狀靠到沙發上。
忽然,感覺手邊涼涼的,他轉頭一看,是個手機。
“咦!這是誰的手機?怎麼會在這兒呢?”
洛繼北伸手把手機拿起來,心裡有些好奇,就點開了手機。
手機的屏幕停在錄音的界面,洛繼北剛點上那個界面,突然手機屏幕上就出現:您是否保存當前的錄音。
“錄音?什麼錄音啊?”洛繼北有些蒙,但還是點下“是”,把錄音保存了起來。
洛繼北很好奇那段錄音到底錄了什麼東西,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靈巧地划着,點開了那段錄音。
——
“洛吉上次叫我照着這本整一個假的病例。我把假病例做好,就把真的留下了……”
“洛大小姐你想啊,這份東西可是可以證明你媽,當年用藥讓洛老爺斷子絕孫的天大秘密……”
洛繼北腦海裡不斷重複着這兩句話,怒氣衝衝地推開了白子欣房間的門。
白美薇給白子欣弄吃的去了,房間就剩下白子欣一個人,她望着滿臉怒氣的洛繼北,心慌意亂地吶吶開口:“爸……”
“不要叫我爸,你們這對狠毒的母女,十八年前就想點子害我,給我下毒,太……太……惡、毒、了!”
洛繼北顫着手指着白子欣狠狠罵着,忽然胸口絞痛難當,氣得一口老血“噗!”狂噴而出,身子搖晃着向後倒去。
那刺目的鮮血,刺激着白子欣的神經,她好像又回到昨晚驚恐萬分的時刻,臉“刷!”的變得慘白。
她瞪大眼恐懼地望着洛繼北,死死捂住嘴,逼着自己不要發出一點兒聲響。
洛繼北胸口痛得像萬箭穿心一樣,他用力按着心口,顫着另一隻手向白子欣求救:“救……救我……藥……”
救他,他一定會追究當初媽媽下毒的事情,肯定要把我們趕出“洛家”。不行,不能救!
白子欣心中千頭萬緒,最後還是自私地爲了自保,而見死不救。
“子欣……你……”洛繼北在不敢置信的絕望地眼神中,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合上了蒼涼的眼睛。
“老爺——!”喊洛繼北下去吃午飯的李小梅,站在樓梯口就看到洛繼北倒在了地上,她慌張地尖叫着,衝了過來。
“老爺,你怎麼了?醒醒啊!”李小梅抱起地上的洛繼北,輕輕搖晃着。
見怎麼搖洛繼北也不醒,她連忙擡頭對着怔愣中的白子欣大喝一聲:“大——小——姐——,快——打——120——呀!”
白子欣被哄得一驚,這才跌跌撞撞跑到梳妝檯邊,拿起手機叫救護車。
不一會兒,“烏拉烏拉”的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吧把心肌梗塞加上腦溢血的洛繼北,擡上了救護車。
跟着救護車要一起走的白美薇,被白子欣給拉住了,滿目愁緒地盯着她:“媽,等會兒……”
看到女兒欲言又止的模樣,白美薇猜到洛繼北突然發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梅,你先去。我馬上來!”白美薇焦急地吩咐了一下李小梅,就從救護車上下來了。
白子欣匆匆忙忙拉着媽媽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焦急慌亂地說:“媽,不好了,爸知道了當年你給她下毒的事情!”
“什麼?”白美薇驚訝不已地大叫一聲,突然覺察出自己的失態,連忙壓低聲音擔心地問,“他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啊!剛纔,他突然衝到我的房間,對着我大吼大叫,質問我……他剛說了幾句話……就發病了!”
“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白子欣拉着媽媽的手,愁苦萬分地問。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先去醫院看看他的情況再說吧!”白美薇凝着眉,無力地說着。
白美薇推了推女兒,急聲催促起來:“快去洗洗臉,換身衣服和我去醫院!”
“啊?去醫院?我……怕說錯話啊!”白子欣不敢置信地瞪着媽媽,皺巴着苦惱地小臉。
“你把都昏迷不醒了,你還不去看看她,你怎麼那麼狠心啊!”白美薇用力在女兒背上捶了兩下,聲音帶着哭腔責怪。
白子欣咬着脣承受那兩下痛擊,聲音低低地哀求:“好!我去——!媽,你別生氣嘛!”
說完,白子欣就飛快地衝上樓,去換衣服去了。
白美薇安排好了女兒,打起疲憊的精神,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身上的髒衣服脫下來,飛快地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就下了樓。
白子欣也很快就下了樓,她可不敢讓現在心情正不好的白美薇等,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等白美薇上車的時候,白子欣已經坐在車裡了,她神情有些緊張,看到白美薇來了,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叫了一聲“媽!”就緊緊抱住了白美薇的手臂。
從上車開始,一直到進了醫院,白子欣一直緊緊地抱着白美薇的手臂,低着頭跟着她亦步亦趨。
洛繼北送進醫院,就直接進了手術室。
他發病太快,腦裡淤血淤積,顱內壓過高,必須立刻進行開顱手術。
站在手術室外的白美薇,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顫着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
“繼北!繼北!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千萬不要有事!”
從來不信神佛的白美薇,雙手合十,閉着眼無比虔誠地爲正在做手術的老公祈禱着。
在外人看來,這個妻子是多麼的愛她丈夫呀!
經過醫生一天一夜的搶救,洛繼北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看到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在門外守候了一天一宿的白美薇立刻迎了上來,追着醫生焦急地問:“醫生,醫生,繼北怎麼樣了?”
“洛太太,洛先生顱內血塊實在淤積太多。現在雖然生命沒危險,但是能不能醒過來,只能聽天由命了!哎——!”醫生搖着頭唉聲嘆息。
聽了醫生的話,白美薇大怒,伸手揪住醫生的領口,用力的搖晃,厲聲質問:“什麼叫聽天由命?你是醫生,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