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投射在君臨墨的臉上,映的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額頭,見房間裡空無一人,君臨墨動了動身子,忽然一張俊顏難看的厲害。
他的褻褲,竟然有種溼濡濡的感覺……
活了二十多年,他又怎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眼前再次浮現昨晚薄如素那張囂張明媚的臉,君臨墨雙手憤怒的朝着牀欄砸了一拳,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女人!”
她竟敢用藥想要強了自己?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女子?放.蕩無恥簡直是無人能敵,牙尖嘴利也是天下第一!
看了一眼身上整整齊齊的衣服,以及那未動的另一半牀榻,君臨墨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幸好薄如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沒有真的將自己如何,否則他失了身的話,一定會將她大卸八塊!
只是,他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似乎也是他的大婚之日。
天地間都是一片喜洋洋的紅色,而他拿起秤桿,輕輕地探入喜帕底下,眼前豁然一亮,出現的是嫣兒那張絕色緋紅的小臉。
他站在她面前,她則嬌羞的望着他。
手一下下輕撫着她的眼,她的眉,她飽滿高潔的額頭,他的嘴角微彎,笑了。
然後,他便與嫣兒……
腦海中那顛龍倒鳳的畫面越發的清晰,越發的真實,身下之物瞬間又高漲起來,可這樣也讓那褻褲溼答答的地方更爲明顯。
暗罵一聲,君臨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息下來心中的燥熱和衝動。
“奴婢們見過王爺。”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只見幾個丫鬟推門而入,行了個禮,然後恭敬道:“王妃交代過,等王爺醒來了,要奴婢們服侍王爺洗漱。”
君臨墨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薄如素呢?”
丫鬟們一怔,隨即纔想起來王爺口中之人是昨日剛進門的新王妃,便低聲道:“回王爺,王妃說早就聽聞咱們王府的建築格局別緻,所以帶着清雅逛園子去了。”
君臨墨一聽,脣角的諷刺之意更深,“本王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
她倒是心情不錯,還有這等閒情逸趣去逛園子?!
再說了,他的生活,什麼時候需要她來指手畫腳了?
這麼多年了,他在這等小事上幾乎從不假手他人,因爲他不喜被人觸碰。
況且,他現在下.身難受的厲害,又怎麼可能讓人來侍候?
“是,王爺。”聽出君臨墨語氣中隱約透露出來的不悅,丫鬟們對視了一眼,於是又垂首退了出去。
君臨墨忍着不適剛下了牀,只聽到“砰”的一聲門又被人撞開了。
“王爺,不好了!”杜江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臉色微白,神色慌張,上氣不接下氣道:“王……王爺……”
君臨墨理了理袍子,蓋住了那尷尬的一角,問道:“發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匆忙?”
杜江眼神閃躲,不敢說,可想着事態嚴重,便只能硬着頭皮小聲道:“王爺,王妃她……她……”
昨日王爺娶了新王妃,但是在衆人眼中的“王妃”還只是洛雪嫣一人,至於那薄如素麼,一個外邦妖女而已……
雖然鼓足了勇氣,不過杜江還是心裡跳到了嗓子眼,害怕一會被君臨墨給一掌劈死,因此嚥了一口唾沫,低聲道:“王妃的屍體……屍體被盜了!”
“你說什麼?”君臨墨聽罷,身子一顫,差點沒站穩,厲聲道:“嫣兒怎麼了?你再說一次!”
杜江聲音有些發抖,“王爺,昨夜是於正值班,今早屬下去換班的時候,竟然發現守着石室的所有侍衛都被人給迷暈了。屬下心覺大事不妙,進去一看,果然發現玄冰靈柩裡不見了王妃。”
“你們這一羣廢物!”果然,君臨墨兩眼竄動着兩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大手一擡,朝着杜江的肩膀狠狠的拍了一掌。
杜江身子直直的撞向了一旁的柱子,痛的悶哼一聲,然後捂着胸口吃力的扶着桌子站了起來,“王爺……”
君臨墨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問道:“薄如素呢?她昨晚人在哪裡?”
杜江大概明白君臨墨想問什麼,所以趕緊回答:“王爺,新王妃昨夜一直都在房間裡,並沒有離開半步。今日早上她吃了早飯後,便帶着清雅在花園裡逛了逛,於是去了冬梅院。”
君臨墨深邃的眸子裡波濤暗滾,聲音陰冷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找人!”說罷,便怒甩衣袖往門外奔去。
冬梅院
白羽曦自打薄如素進了這屋子後,便一直盯着她從上到下瞧個不停,似乎連她一個頭髮絲都不放過。
而坐在白羽曦對面的薄如素則是捧着茶一臉平靜,任她放肆的打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羽曦終於開了口:“不知道新王妃今日來冬梅院,找羽曦有何事?”
昨日她從將軍府回來後,婢女玲兒便告訴她有客人來訪,不過那女客舉止不凡,卻未留下姓名。
洛雪嫣沒了後,她在這京城中,平日裡往來頻繁的如今也只有馨月和綠蕪二人。
馨月上個月故意打碎了皇后的玉鐲子被罰了禁足,所以不可能是馨月。
將所有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也實在是猜不到是誰了,所以也沒有再去細想。
剛纔她本打算去“一品閣”去淘點字畫去,但是剛出了房門便見玲兒領着薄如素迎面過來了。
一開始還不知道來者是誰,正在她一臉茫然的時候,玲兒便突然俯在自己耳邊嘀咕了一番,她這才知道原來此女子竟是昨日王爺新娶進門的王妃薄如素。
那女子一張臉雖不及洛雪嫣的傾國傾城,可卻美的別有一番韻味。
若說洛雪嫣清純如蓮,那這女子則妖嬈如罌粟。
她不需要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你的面前,一顰一笑,一個呼吸之間都能散發着一種惑人的魅力,讓你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移不開她。
按理說,王爺大婚,王府中的上至側妃,下至下人,必須都在這王府中候着祝福王爺與新王妃。
可是,白羽曦始終覺得除了洛雪嫣,任何女人都沒有資格當這王府女主人。
即便之前,君臨墨透露娶薄如素是爲了救洛雪嫣,但她心裡還是接受不了,所以她便提前預約了綠蕪在君臨墨大婚之日去將軍府玩。
因爲,她怕看到王府裡那一片喜慶的景象惹怒了她的暴脾氣……
只是,她卻沒想到新王妃不在新房裡待着,竟換了嫁衣來了她的院子,而且今日又會再次光臨,這實在是有些費解……
“我初來乍到,在這王府中也並無熟識之人。”薄如素吹了吹杯中的熱茶,輕笑道:“昨日見到這冬梅院清新淡雅,便覺得這院子的主人必定也是一個清雅脫俗之人,一時便生了結識之心,所以今個才貿然拜訪,還希望白側妃不要介意。”
玲兒聽了薄如素的話後,不自覺的偷偷擡眸看了她一眼。
自己去找周管家拿這個月俸祿的時候,竟在花園裡碰到了薄如素在花園裡散步,驚訝之下便多嘴問了周管家一句此人的身份,誰知道周管家二話不說立馬垂首道了句:“老奴見過新王妃。”
她沒想到,昨日來找自家主子的人竟然就是新王妃……
都說這外邦女子性格潑辣無禮,也不知道這新王妃脾性如何,她緩過神來連忙跪下行禮。
新王妃溫和的說了句“免禮”之後,見她要轉身回冬梅院,竟也提出跟她一道去看看主子。
主子性子厭生,雖然不知道這新王妃打的是什麼心思,但是作爲一個小小婢女,她也沒有資格開口拒絕,所以也只能在前面領路了……
昨日新王妃在提到主子的時候那語氣似乎是相識已久,可剛纔聽着怎麼又好像不一樣了呢?
察覺到玲兒眼中的探尋之色,薄如素眸光暗了暗,隱藏着一絲冷意。
玲兒心裡一驚,立刻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