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卅卻又另一番想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不信唐十一會丟下唐門自己逃走。唐門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給我攻!往死裡攻!不惜任何代價攻下唐門!”
他還就不信了,區區一個江湖門派能翻了天不成。
他不信的事還多着呢!當他廢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損耗了幾千人攻入唐門後,他就會發現,唐門早已人去樓空,不,應該說還有幾個活着的喘着氣的。
唐瑩和大長老他們,唐十一最終沒狠下那個心,水和吃的都備齊全了放在她們身邊,餓了渴了自己吃喝,能撐到褚卅來是她們命大!褚卅不殺她們是她們命長!
當然這都是後話!
——
唐十一跳下去那會,就一個感受:真他孃的冷。
他爲了凸顯自己仙姿卓越的身姿愣是隻穿了一件特別飄逸的衣衫。誰曾想這白馬崖往下跳會凍死個人了。
這會不免又開始埋怨起獨孤宸了,這傢伙不是有過跳崖的經驗嗎?怎麼不提前給他傳授一下,早知道是這感受,他一準要多套幾件衣衫上身了。
埋怨之間就落在了獨孤宸所說的那塊伸出來的大石上,這一點他又開始佩服獨孤宸了,居然能記得當初也不知道多久前跳崖時所站的位置。
他爬起來時,才發現獨孤宸所說的這塊大石壓根就不大,但凡他錯了幾步,那就是個粉身碎骨的命,可他按照獨孤宸所描述的位置不偏不倚就落在了正中央。
扒着石壁繼續向下爬的唐十一這會就一個感受:他獨孤宸到底是不是人啊!
崖底呢,鶴羽籠着衣衫已經睡了一覺了,醒來就覺得有些寒氣往自己腦門衝,然後瞅了眼上面撅着屁股對着自己的唐十一,一跳幾步遠!
“唐十一,你真他孃的噁心。”
唐十一撅着屁股凍成了鬼從上面下到崖底,那腳還沒沾着地面呢,就被人破口大罵了聲,他表情微愣地看向鶴羽:“你有病吧!突然罵我幹啥!”
鶴羽也不怕丟人,要丟是丟他唐十一的人,再說了這連只活物都沒有的崖底就他們兩人,他怕誰!
直接指出唐十一令人髮指的惡行:“你剛剛撅着屁股在我頭頂上方,是不是想對着我放屁來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一肚子的壞水。”
唐十一這會是真冤啊!他都凍成啥樣了,還他孃的有心情拿屁崩他?關鍵這會他好像覺得自己這身子有些不對勁,扒着石壁突然一個哆嗦,看向鶴羽時那眼神就變了。
鶴羽憑藉自己多年血魔毒的經驗,一眼就瞧準了這位是血魔毒發作了。
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人徹底清醒了過來,哪還有那閒工夫和他鬥嘴,銀針拔了出來,那手法雖然沒有慕十七快,但也足夠控制住唐十一那身體裡亂竄着的血魔毒了。
——
慕十七這邊則是連夜出了川景。
玉昔的情緒不大好,離了唐門就所在馬車的角落裡低垂着小臉,慕十七擔心這姑娘是不是哪兒不是舒服,就唐十一不要命寵她那勁頭,這姑娘要是掉個二兩肉,估摸着唐十一都能跟她臉紅脖子粗的。
獨孤泊依舊藏不住他那活潑的性子,在馬車裡滾來滾去的,一身衣衫都給他弄皺巴了。
小傢伙那鼻子和眼睛跟他那個逆天了的叔叔獨孤宸有的一拼,那小腦袋瓜子也比常人要轉的快。
再加之心思出奇的細膩,瞪着圓溜溜大眼看了一會就猜出了玉昔的心思。爬在了玉昔的胳膊上,問:“玉昔姐姐是在想十一哥哥嗎?”
玉昔輕聲細語地紅着臉嗯了聲,伸手去蹭小傢伙那毛柔柔的小腦袋,她知道這會她們在急着趕路,她不該浪費大家的時間去想些別的,所以她只能自己默默地把對十一哥哥的擔心放在心底。
慕十七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卻非常能理解這姑娘,如果把唐十一換成了獨孤宸,她這會也會擔心,縱使她知道他的身手無人能敵,他的強大到不會有人可以傷害到他。
可她還是會擔心,這無關信任與否,只是純粹的由心底發出來的擔心而已。
所以,換在玉昔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那位離開不在她身邊的是她最愛的人,她會擔心害怕並不是不信任唐十一的身手,而是因爲太愛了,纔會無來由的去擔心。
聲音清冷卻帶着些許柔情:“唐十一不會出事的!有鶴羽在,我也事先去探過那白馬崖的路了。”
“可是……”
玉昔的話還沒說完,慕十七已經接着道了:“褚卅的人抓不住他的,唐門的地形沒有人比他唐十一更清楚。”
誰都不會信,慕十七把唐十一的命看的比自己的還要重要!連唐十一都不知道在他跳白馬崖之前,慕十七已經跳過了一次,她要確保唐十一跳下去會真沒事。
不過,她好像忘了告訴他,跳下去的時候還挺冷的。
“鶴羽在崖下等着他,如果他沒有按時出現的話,鶴羽會想辦法通知我們的,這會我們沒收到消息,那就是意味着唐十一沒事。”
慕十七難得耐着性子給人解釋這一大堆,目的只不過是想要玉昔把心擱肚子裡去。然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別掉一兩肉下來就好。
一路馬車顛簸,相重樓的話很少,少到慕十七都以爲他那傷是傷到了舌頭了。
待出了川景,悶着聲的相島主卻突然出聲了:“我們走水路,水路是相家的地盤,就算褚國大軍的腳步再快,也追不上順流而下的船隻。”
慕十七吃驚地看着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沒想到相家的勢力都已經發展到了褚國。獨孤宸,你決定!”
慕十七的強勢那是在所有人都軟弱拿不定注意的時候,可這會,有獨孤宸在,壓根不需要她來拿主意。
還是那句話:一切有他在。
獨孤宸俊眉舒展,明明是在簡陋的茶寮邊喝茶休息,人愣是能喝出恢宏大殿的味道來,修長握着茶碗的邊緣,一個大力把茶碗飛了出去,徑直砸在了店主的腦門上,然後好似沒事人一般對着相重樓道:“水路比陸路起碼能縮短一半的時間。也能避免這些個小鬼打的歪主意,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