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聽暗衛來報說她出現在了王府附近,想着大半夜的,她一定有急事,終究是放不下她,趕了過來,就看見相擁着的兩人,脣角揚起漫不盡心的冷笑,他盡然會真的以爲她與其他女子不同,對宗政錦沒想法,什麼不嫁配不上都是鬼話!如今還不是投懷送抱,你儂我儂。
再看那宗政錦一臉的憐惜與心疼,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而他懷裡那個嬌小的女子,正扶着他的胸膛,輕輕喘息着,讓人不禁浮想連連,剛剛兩人有過多麼激烈的深吻,纔會有那樣的嬌喘。
獨孤宸從不知道自己的心底一會生出這種名爲嫉妒的情愫,連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雙眼猩紅,雙手攥成了拳都沒有發現。
他毫不隱藏的冷冽氣息,也讓靠着的兩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慕十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嬌聲大喊:“獨孤宸,幫我!”一邊喊着,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宗政錦,半倚在青灰色的石牆上,大口喘息着。
獨孤宸這才認真看了她一眼,也就立刻發現了她的異常,飛身過去,把人攔腰抱起,就要離開。
宗政錦在她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涼透了全身,他能忽略掉她幾次想要推開自己,卻不能騙自己,她在向獨孤宸求助時,自己那一瞬間空落的懷抱,又多麼的難以承受。至始至終,不管是上一次見面還是這一次見面,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有他。
“等等,你要帶她去哪裡?”怕她再次消失,急着出手去攔。
“讓開!”獨孤宸冷硬道。
“把她還給我!”宗政錦不依不饒,抓住他的手腕。
“來人,攔住他!”
獨孤宸一道命令,就有數十人飛身出來把他圍住,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帶走,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獨孤宸!”宗政錦被數十人困着,厲聲喊道。
鶴羽是被踹門給驚醒的,然後就見他家那冷麪王爺,宛若珍寶般地抱着一個人進來了:“你快幫她看看。”
慕十七窩在他懷裡,逐漸失去了意識,藥效太強,而她這副身子的抗毒性又太弱了,昏迷前還緊緊地攥着獨孤宸的衣襟,出於本能怕自己摔下來。
於是鶴羽在震驚的同時,不得不佩服慕十七姑娘,敢把王爺的衣襟扯開,在王爺懷裡吃豆腐。
“三流的迷藥加麻藥,解藥喝下去,一個時辰人就會醒了。”
鶴羽認真地解釋給他們家冷麪王爺聽,視線落在慕十七那被咬破了的脣瓣和舌頭上又道:“這慕十七姑娘也是個硬氣的,爲了不讓自己昏倒,居然自己咬破舌頭,瞧着這腰上的傷,應該是硬撐着過來的。”
摸索着又看了她腰間插在着的飛箭,低聲咒罵了聲:“孃的,誰他媽這麼惡毒,這箭上塗了迷藥加麻藥也就算了,還整了倒刺,下午還好好的,這慕十七大晚上的去哪走了這麼一圈回來,把自己折騰的這麼慘!”
獨孤宸面色依舊難看的很,可那雙大手卻忍不住地去曾她額頭的汗珠。拿眼去橫一直囉嗦着的鶴羽。
鶴羽被他瞪得一縮脖子,換上一副兢兢業業的表情:“哎,縱觀這整個盛京,也就我能拔這箭了。”
他也捨不得慕十七姑娘受罪,迅速地準備好器具與藥草開始拔箭,想他曾經在戰場上血雨腥風殘肢堆裡什麼慘狀沒見過,這姑娘身上的傷還真不算事,可瞧着他們家王爺那表情,怎麼?是不相信他嗎?這麼點傷,他出馬那還不是一盞茶的事。
劃肉拔箭,止血包紮,他覺得自己做的挺好的呀,怎麼王爺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自己呢?
拍了拍手:“好了,等她醒來,再喝一碗藥就成。”
王爺,你又不是沒見過箭傷,你自己不是還被人射過四五箭,插在胸口處,也沒見你這副表情啊!當處還說這點傷死不了,怎麼這會傷在了慕十七身上,就成了致命的傷了?
慕十七傷口雖處理好了,可她這副身子畢竟拼不過以前那個銅筋鐵骨的身子骨,箭傷帶來極速的發熱,嬌小的身子有些燙人。
獨孤宸忍不住拿手去蹭她的小臉,高於常人的溫度讓他劍眉一皺,看向牀邊正洗着滿手血跡的鶴羽:“你看看她,好像在發熱!”
鶴羽擦了擦手,解釋道:“王爺您放心,這是箭傷帶來發熱,很正常,熬一熬就過去了,沒事!”這點傷,再加上他絕妙的處理手法,這姑娘最多也就算是失血過多。
慕十七雖還昏迷着,可蹭着獨孤宸的小臉憑藉着本能依偎着獨孤宸有些微涼的大手,紅撲撲的臉蛋一扭,誘人的紅脣意外地觸及到了他的手心,癢癢的軟軟的,令他心跳有些加快。
鶴羽瞧着他們家王爺那越摸越不捨的表情,暗自咧嘴笑了笑。可人家姑娘昏迷着呢,您這樣吃豆腐真的好嗎?
再瞧瞧那昏迷的幕十七,嘖嘖,可真別說,這姑娘這副我見猶憐的病仙子模樣,誰能忍住啊!這也怪不得王爺轉性。
過了一個時辰,幕十七漸漸轉醒,腰間有疼痛感傳來,可見她已經解了毒了。
微微扭頭轉臉,就對上獨孤宸那雙宛若星辰的眸子,深邃悠遠,好似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謝謝!”嗓子有些幹,聲音略帶沙啞。身子一扭,牽帶到了傷口,蛾眉微微一皺。
獨孤宸若有若無地點了下頭,算是應下了,起身出了屋子。
鶴羽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搞好他們家王爺形象的機會,於是一直在幕十七耳邊叨唸着:“我可從來沒見過王爺緊張過誰,瞧瞧剛剛抱你回來那副模樣,我還以爲他自己種箭了呢,我瞧着他恨不得能替你受過纔好,我跟你說啊,雖然這毒是我解的,傷是我治的。可你也要在感謝我的同時記住王爺的恩情啊!”
“再說說你吧,死抱着咱們王爺,怎麼扯都不鬆手。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往王爺懷裡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