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坐起了身子,把她抱上了牀,圈在了自己懷裡,才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就好像是睡了好長一個覺,又做了好長一個夢。”
慕十七微微點頭,聽着他這話應該是真的正常了,連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應該只是些制幻的迷藥而已,他吸了些進了身體,纔會產生幻覺,一般來說,這些制幻的迷藥都有一定的時間限制,時間一久那藥性就對身體產生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而獨孤宸這體內她沒少餵給他吃解毒的草啊藥啊的,那迷藥對他的傷害應該會更小了。
獨孤宸那雙黑沉沉的視線突然落在了她那雙垂在錦被之上的小手上,小手沒什麼不同,可那纖細的手腕上的紅痕淤青卻着實刺了他的眼。
緊張地把她那小手抓了起來道:“十七,誰傷的?”
他記得該是夜凜被他打得落荒而逃了纔對,而這整個杭城那就不可能有人再能傷了她的。
他不提倒也就罷了,這一提起來慕十七難免又想起了今日白天的尷尬,圓目微瞪着他道:“獨孤宸,你自己乾的好事,你居然還問誰傷的!你知不知道你……”兩人之前倒沒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反正她這張臉總算是丟光了,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羞愧,這事是他幹出來的,他也該要不好意思纔對。
慕十七半帶着薄怒半帶着嬌羞,把白日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說到自己是如何被他壓在那桌子上當着其他人的面欺負的時,那人居然還自個先不爽了起來。
“我去剜了那冷御的眼睛去!”
“不準!他現在是我的徒弟了!”慕十七護徒心切,嚷嚷着道。
“徒弟?”獨孤宸眉頭略略一擡,有些詫異。
慕十七看了他一眼道:“冷門主臨死之前把他託付與我,我應下了,冷御他其實也不是特別的笨,至少他在制器上是有着異於常人的天賦的。”她怕獨孤宸會反對她收冷御爲徒,立刻爲冷御說這好話。
她可沒忘記這人對那冷御有着看一眼就心煩想踹飛了的衝動的。
“喏,你這次中了迷藥還是他幫的我,你都不知道你這人有多野蠻!誰都近不了你的身,可你偏偏又不准我離開你的身……”說着又自己舉了舉胳膊道,“若不是他的幫忙,我這胳膊非得被你扭斷了不可。”
獨孤宸眸色暗了暗,捧着她的手腕放在嘴邊輕柔地蹭了蹭:“乖,把藥拿來,我替你上藥。”看着怪心疼的。
慕十七知道他是默認了冷御這事了,否則他這人非得折騰個清楚纔會罷休的。
慕十七也不能得了便宜賣乖的,乖乖地把消除瘀傷的藥拿了出來,遞給了他,由着他替自己上藥。
她這雙胳膊手的跟着她還真是遭了不少的罪,這才短短几日時間這手剛好,手腕又淤青了,好在,她沒啥感覺的,她這人耐疼的很!
她裝可憐喊疼,那也是因爲每每這般,獨孤宸再冷硬的心都會心軟的,說句粗俗的話,他就算脫了褲子也會提上的。
獨孤宸又何嘗不懂她那點小心思,可偏偏她一喊疼就好似有人拿刀子在他心窩窩上一刀一刀地戳着一般,疼!
他哪裡捨得她受到半點傷害的,即便是他自己,他也不能允許傷她分毫的。
一邊給她輕輕上着藥,一邊貪婪地去看着她那絕美的容顏,還有那絕美的容顏上只爲他展露出來的笑顏。
這般美好的女人是他的,是屬於他一人的呢,只會被他吻得嬌喘噓噓,只會對着他像只小狐狸般地撒嬌討好,只會在他懷裡任由他索取。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會被什麼東西撐得滿滿的暖暖的。
“十七,你知道我做了個什麼樣的夢嗎?”
慕十七眸色微動,睫毛顫抖着:“我不知道。”
獨孤宸上完了藥收回了藥瓶,突然湊近了她,在她耳邊吹了幾口氣道:“我做了個春-夢,你與我的春-夢,你在我身下,美得不像話……”
一邊說着還一邊不忘去逗弄她那小巧可愛的耳垂,慕十七身子微微一顫,眸裡是被他勾起的微微跳動的小小火苗。
“獨孤宸,我的手腕受傷了,疼!不能動的厲害的。”某位姑娘被逼到了角落裡,故技重施,小臉一垂,端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獨孤宸長臂一伸抵着那牆壁之上,把她捆在了胳膊之間,道:“沒事,你躺着就好,我來動!”
慕十七還能怎麼着!菱口微張罵了句:“臭流氓。”
那香脣就被某位惡霸給霸佔住了,只剩下嬌嬌滴滴的嗚咽聲。
果然這男人一旦開了口吃了葷,便是沒了忌諱了。就算是清心寡慾的宸王也能瞬間變成那隻想吃肉的大野狼了。而慕十七就是那塊大野狼嘴巴里可悲催可悲催的大肉了。
——
慕十七給了冷御三天時間去處理御劍門的事,而她自己也沒閒着,血魔洞之行迫在眉睫,她從不是那毫無準備之人,各式各樣的暗器,一些解毒的藥丸和下毒的毒藥。還有一些必須的繩索火摺子等。
這血魔洞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破山洞,能讓這麼多人有去無回的地,她想想就有些興奮呢。說實在的,她也挺想見見那血魔果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寶貝呢?真如那些個醫藥孤本上記載的那般神奇嗎?
所以纔會引了這麼些人前仆後繼地去那血魔洞送死呢。
至少,就獨孤宸這麼個活的例子來看,那東西好似真的並非凡物。
而獨孤宸也很少跟她提及那血魔果的事,好似對於他來說那洞裡的一切,他都不想去做太多的回憶。
是因爲痛苦纔不願意再被提及的吧!
可她卻又要逼着他舊地重遊呢,不過,這一次有她陪着他,他不用一個人孤獨的去面對那洞裡的一切了。
冷御三日後準時地來到了她的院子,那個曾經俊美陽光的少年這會卻顯得有些憔悴,那眼裡的堅定與嘴角下巴上的暗青色足以看出他在一夕之間長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