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的分析不無道理,三人的直覺都不差。
再加之這一路過來所遇見的,再沒有比這九層瀑布更像是那傳說中天之海的地兒了。
清澈的水,類似鮫人的猴子,眼前的鮫人石化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第九層上!
相重樓突然間渾身都好似充滿了力量,無窮大的力量,放下胳膊裡的小丫頭,他要往那瀑布上去,他要一探究竟,那天之海的奧義。
阮軟突然失去了那溫熱的懷抱,還有些留戀,小臉兒一垮,軟軟糯糯地叫了聲師父!
相重樓一心都在那第九層瀑布上,也沒心情應她那話,只是淡淡地扯脣交代了句:“你待着這,我們要上去看看。”
那瀑布後面的石壁一看就出奇的溼滑,就彷彿是一面光滑的銅鏡,又有水流往下墜着,他若是帶着她,肯定是不好上去的。
反正這第八層的水潭裡一眼就看到了底,除了鮫人的石化骨也沒什麼危險可言,她留在這裡再安全不過了。
阮軟以前也玩過攀巖,徒手攀巖過世界最大的瀑布,還創了世界極限運動的世界記錄呢!
所以,千萬別小瞧了她!
她只是怕蛇外加腿腳不及他們快而已,但是她該有的毅力和身手還是有的。
“你們打算怎麼上去?從哪兒上去?”
她仔細觀察了下,這瀑布左右石壁都太平滑了,許是水流經久沖刷的原因,一塊可搭腳的凸起都沒有,若是想爬上去真的不是那般容易的。
可獨孤宸他們壓根就沒打算像她琢磨的那麼一點點地往上爬的。
宸王的身手還不至於被這一丁點的瀑布給難住。
視線落在相重樓手裡的那把長劍上,這瀑布的高度,只要在中間的距離插上一劍,有個落腳的地,他們三都能憑藉各自的輕功飛上去。
於是阮軟姑娘在一旁又看傻了眼,高手就是高手。
問,將近十米高的瀑布要用幾步可以爬完登頂?
答,兩步!
沒錯,兩步,他們三位就在她面前用了兩步爬上了十米高的瀑布!
慕十七三人落在那第九層上,才發現第九層上是個水潭,不斷冒着水的水潭子!
那水潭裡的水絕對是她見過最清澈最純淨的水了!
俗話說的好,水至清則無魚,可那水裡有魚!火紅色的,尾巴好似火色的水袖在空中舞着,不誇張的說,那大魚尾絕對有三尺長,展開後差不多也有三尺寬。
“火魚,是火魚!”相重樓再也抑制不住那心底的激動了,大聲地喊了出了,許是太激動了,聲音都有些沙啞變了調。
就連獨孤宸那性子,這會兒也難得露出了些喜色。
慕十七挑了挑脣角,她們這一路過來,忍着與小火兒的母子分別之痛,總算都沒白費。
找到就好了,找到就好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這活着的火魚給弄回去!
還有這天之海最純淨的水,既然都來了這麼一趟,不多帶點回去,都對不起她們這一路的幸苦!
其實相島主是有備而來,常年在這海上混的,出海打漁自然有他們那一套存儲活魚的辦法。
相家的人又都知道,這位爺呢,平生沒什麼愛好,就好賞個魚,特別愛那些個稀奇古怪的魚。
相家的主宅院子裡,是個院子就有個魚池,魚池裡灌上了海水,養着的都是這碧落海里極稀罕的魚。
所以,相家的這些大船上也有專門養魚的地兒。
這會兒只要把這火魚找個木桶給裝回去就行了。
既然已經知道這天之海和火魚都在這裡了,那就跑不了。
阮軟姑娘眼巴巴地望着那瀑布上,就見三人空手而回。
相島主最後躍下時,還順便反手拔下了自己的佩劍。
“你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那上面有什麼?”小姑娘習慣性地湊近相島主問。
相重樓許是因爲找到了天之海和火魚的緣故,心情不錯,居然還應了她一句:“找到了。”
“是什麼?給我瞧瞧!”阮軟姑娘這會兒好奇心都快要爆棚了!
相重樓用手指了指那第九層瀑布上道:“還在那上面,我們要回去船上拿些工具回來才能把它們帶走。”
阮軟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原來沒有啊!
相島主心情是真不錯,才又逗了她第二次:“待會我把它們帶到船上給你看。”
阮軟姑娘那小臉瞬間又亮了起來,眉眼彎彎,點頭道了聲好。
四人又沿着那青苔石頭道原路返回,相島主依舊抱着阮軟姑娘,許是心境不同了的關係,覺得這姑娘怎麼瞬間輕了許多呢?
阮軟姑娘有了剛剛那段飛天遁地的經驗,這會兒也適應了。
乖乖地窩在相島主懷裡,纔怪,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東張西望的,待快要到第三層的時候,相島主還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下面有蛇,閉眼!”
阮軟姑娘渾身又是一顫,立刻閉上了眸子往他懷裡鑽了又鑽。
其實要論危險,這九層瀑裡的危險根本算不得什麼。
依照慕十七的猜測,那些個鬼東西多半都是姓海那位的手,那位這麼喜歡魚,還不可勁了往死裡玩。
因爲熟知那每層瀑布下水潭子裡的鬼東西,四人往下去就顯得熟門熟路的了,很快就離開了那九層瀑布。
相重樓嫌棄懷裡的姑娘腳程慢,索性就一路抱上了**,呃,是船!
阮軟姑娘這才瞧見師父先前說的船,居然不是豪華巨輪,而是一艘木質帶着桅杆黑帆的大船,船上掛着面黑旗,旗子上居然還是個造型複雜的繁文,以她那還算不錯的學識,約莫能辨識出是個“相”字!
我靠!這都什麼年頭了,他們這羣人確定是來自地球嗎?
上來船,見了那些人和船上的裝置擺設,阮軟姑娘那手心裡就一個勁地冒着冷汗。
她怎麼覺得好像有些東西不大對勁呢?
沒道理當今科技都這麼發達了,這些人還使用這些冷兵器的,還有那桌椅板凳什麼的,怎麼清一色的全都是木頭的!
她這會兒迫切地想要問清楚,他們是哪個組織的,爲什麼一切都這麼復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