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過來,那便是一地的毒蟲子毒蛇的屍體了。
玄門的那些個漢子也都算是見多識廣的,一個個的那什麼鬼東西沒見過,可這萬毒林子走一遭,他們可真的算是開了大眼界了。
一個個的那唏噓聲就沒斷過,還沒有一個女人來的淡定的。
他們這門主夫人瞧着嬌嬌小小的,怎麼瞧着那小臂粗壯的蛇還能呵呵地嬌笑出聲來呢?
“獨孤宸,把它踢飛了!”一邊走着,還不忘一邊玩着鬧着,這姑娘敢不敢露出一點害怕的表情?
不管這姑娘怎麼鬧騰,都架不住他們門主寵她啊,要說那大白蛇也是眼瞎往她面前衝,被他們那寵妻的門主一個飛起爆踢,那身子在空中劃過,活生生地被踢破了蛇膽,死了!
在他們看來,慕十七這是一路走一路玩,看誰不爽就撒嬌賣萌,讓獨孤宸出手幹掉人家。
可慕十七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嘛?顯然不是,那種白蛇最是殘暴,她們不先出手,那就等着它向他們出手了。
這裡是萬毒林,這裡的毒物就沒一個省心的。
那蛇毒觸草木盡死,不是它死就是他們死!
瞧着,這還沒走幾步路,這姑娘就又起了玩心了,指着那巨大榕樹枝頭停着的大白鳥,一臉地興奮道:“獨孤宸,抓它,抓它,我要它。”
他們家門主果然是寵着她的,一臉柔情低聲道:“好,你乖乖坐着別亂動,手把繮繩抓好了,我去替你把那畜生抓來。”
慕十七擰着脣,笑着點點頭,那表情可乖可乖了。
可那一羣玄門人,這會卻一個比一個頭大,這姑娘的玩心可真重啊!這一林子的毒物,咱們能換個地兒玩嗎?
還有那大白鳥指不定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大毒物呢,避之都不及呢,怎麼還能動手去抓它的。
只見他們家門主那矯健的身姿一躍而起,提着氣就衝上了樹冠,手裡不知道何時攥了一把小石頭,對準那大白鳥就射了出去。
獨孤宸的身手那自然不用再多說的,即使只是一顆小小的石頭,在他手裡也能立刻轉爲殺人的利器。
那大白鳥也挺精明的,立刻振翅而逃,可它那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獨孤宸那身手的。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揚,石頭接二連三地從他掌心飛了出去。
那白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翅膀一斜,身子就落了下來。
慕十七仰着小臉,嘴角揚起一個彎彎的弧度,開心地看着那大白鳥從那空中落下,又叫嚷道:“獨孤宸,你要小心它些,它那受傷落下是假的,這食蠱雕可精明着呢。”
獨孤宸聞言飛身而起,果不其然,那不遠處的大白鳥身子快接近地面時,又突然衝了起來,在獨孤宸快要接近它的時候振翅衝向了獨孤宸。
衆人這纔看清這大白鳥,是一隻雕!準確的說是一隻頭上長着奇怪獨角的大白雕。
身形矯健,羽翼豐滿,站在那高高的樹冠上瞧着就知道是個大傢伙了。
這會兒離近了一看,更是不得了!
身形宛若五六歲的孩童般大小,張開大翅膀估摸就能有一人高了,嘴巴形如鐵鉤,叨向了獨孤宸,獨孤宸身形一定,一掌化解了它的攻擊,拿鐵鉤啄在了樹上,粗壯的古樹立刻被它啄出一個洞來。
獨孤宸一個躍起踩踏在拿白雕的背上,那白雕一聲咕咕叫喊着,那巨大的翅膀撲騰了幾下便動彈不得了。
慕十七小臉都笑開了,把馬遛了過來,撲騰着胳膊歡騰着要下來。
獨孤宸一腳踩着那白雕的背部,一邊伸手去接從馬背上躍下來的慕十七:“小心。”
待穩穩地把那小身子摟進懷裡,踩稍稍地鬆了口氣。
慕十七從他懷裡滑了出去,有些迫不及待地去逗那白雕了。
曲膝彎腰,仔仔細細地看向了那白雕,然後朝着獨孤宸點頭笑道:“是它,沒錯了,食蠱雕!還是隻十分罕見的白色食蠱雕呢!咱們的運氣可真不錯。”
食蠱雕,顧名思義,以蠱蟲爲食。這世上的事物多半一物降一物,那苗疆的蠱蟲雖厲害的緊,可它們在這苗疆卻獨獨害怕這食蠱雕。
她來苗疆之前就琢磨着要是運氣不錯,能抓一隻是蠱雕就好了,這樣,這苗疆一路,她們也算是又多了一個勝算。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抓到這百年難遇的白色食蠱雕。
她孃親曾經說過的,這食蠱雕千隻裡也頂多出一隻這麼個厲害的白雕。
所以這白雕也算的上是苗疆的又一聖物了,一般都會是聖女所有。
她娘曾經就養過一隻白色食蠱雕,據說是從小九以蛇肉養之,那白雕頗有靈性,一直跟隨在她孃親左右,助她孃親敗了好些個苗疆的蠱毒高手。
她娘還給那白雕取了個名字叫咕咕,咕咕長大後就成了這苗疆的萬鳥之王,孃親說她如果對苗疆還有些思念的話,那裡面肯定有咕咕的。
慕十七視線落在那食蠱雕身上,從它這身形和羽翼看應該不是雛鳥,而這苗疆又能有幾隻白雕?
莫非這一隻白蠱雕就是咕咕?
慕十七手臂微微向前,手指在那白雕眼前打了個響指,擰着的脣角微微一動,脣瓣之中溢出兩個奇怪的字來,好像是姑姑要是呼呼的。
大傢伙就看着那本來還安靜着的大白雕突然撲騰起了翅膀來。對着慕十七不停地叫着咕咕,咕咕。
“咱們夫人還精通鳥語嗎?”玄門那一羣看客,稀奇着道。
鶴羽搖了搖頭,扯着脣角道:“她會不會鳥語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會御獸,豺狼虎豹,在她面前那一隻只的都乖的好似小貓崽子似的。如果有機會,你們會看到的!”
御獸!這御獸的本事不是苗疆人所擅長的嗎?
“咱們夫人不會是苗疆人吧!”否則怎麼解釋這一切?她怎麼會對苗疆這麼熟悉?
鶴羽看着他們那一個個吃驚的表情,繼續揚着嘴角道:“她是如假包換的九大世家正統嫡女,什麼狗屁苗疆人,讓咱們爺聽見了又該不高興了,他可是噁心死那苗疆聖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