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染窩進楚木白的懷裡,隱隱啜泣,楚木白輕拍着她的後背,眼睛裡盡是心疼。
“都下去吧,本王的王妃需要休息。”
蘇文耀還想要多說些什麼,剛張嘴就看見楚木白凌厲的目光,忙閉了嘴,轟着衆人撤出了悅華園。
待人走盡,楚木白聲音沉清冽明,“三元鬼影。”
三元鬼影,主跟蹤探息。
蘇慕染聽得楚木白的聲音,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來,只見肅黑的夜色中,一身穿黑衣霧紗遮半面的影子凌空而落,伏地侍令。
“監視蘇相,調查前往。”
“領。”
語畢,消匿暗色中。
蘇慕染睜着紅彤彤的眼睛,眼色朦朧。
“相公,這是?”
楚木白低下頭,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眸色淡墨深得柔情。
“鬼影,尋影的三元里的二元,主要以打探消息,探聽爲主。”
蘇慕染的眼眶淚水又涌了出來,“相公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換做是娘子,娘子也會這麼做的。”
聽聞這話,蘇慕染哭得更兇了,“可是我除了會點醫術,什麼都沒有,不知道拿什麼東西給相公。”【嗚嗚...】
楚木白捏了捏她的臉蛋,“誰說娘子什麼都沒有,娘子把整個你都給我了,還不算嗎?”
蘇慕染頓了哭聲,抽泣了兩聲,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楚木白,她得出了結論:這孩子傻了,互相吃抹這不都兩相抵消了麼......
“算吧。”蘇慕染聲音糯糯的說道。
楚木白看着眼前鼻子抽了紅,抿着脣的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蘇慕染,楚木白心底一股熱流涌入,“娘子......”
“嗯?哎......”
楚木白一把橫抱起了懷裡蘇慕染徑直朝着屋內走去,蘇慕染一臉的愕然,“相公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僻屋一趟。”
“娘子都說一會兒了,不着急。”
嗯?!這什麼鬼邏輯???
“不要!我反抗!我拒絕!”
楚木白將她放在牀上,嘴角邪魅一笑,“反抗無用,拒絕駁回。”
“不...唔......”
-
丑時。
“相公我們該去了僻屋了。”
楚木白低頭窩在她的脖頸,磨蹭着她,撒嬌捏捏,“娘子,半時辰後再去,休息好才能精力充足不是。”
蘇慕染雙手抵着他的胸膛,臉色慍紅,氣鼓嘟嘟,“半個時辰復半個時辰,這都多少個半個時辰了,這次說什麼也不答應你了,快起來。”
楚木白幽怨的看了一眼蘇慕染,噘着嘴一臉不情願的從喉嚨擠出一個字,“哦。”
“快點的!磨磨蹭蹭的,都怪你,天都快亮了,準備着白日裡光明正大的進去搜尋勘查嗎?”
“也不是不可以。”楚木白挑眉勾脣微笑。
啊這...知道你權大勢大,牛逼克拉斯!好了吧......
“你...不同你說話了。”
“娘子我錯了我錯了,起起起這就起,聽娘子的。”
“......”
-
容庭園屋檐上,楚木白摟着蘇慕染俯瞰着院中的情況。
“這都丑時了,容庭園蘇相的屋裡怎麼還亮着燈?”蘇慕染擰着眉頭,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樣說道。
“都跟娘子說過多休息會了,娘子還......”
“打住!你可別說話了,他寢房裡亮燈關我們探僻屋有什麼關係?”
“他睡着了,那不是更安全嘛。”楚木白一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蘇慕染扭過頭給了他一記白眼,他輕聲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等看好時機,園內沒了侍女的走動,楚木白攜着蘇慕染越入園中,小心聶聶的進入了僻屋之中。
因爲屋內極黑,蘇慕染一進入了屋內就彎下身子用手摸着東西走,一轉頭撞到了一個柔軟之物。
“唔......”
“叫喚什麼,不知道我們在偷偷摸摸嗎?”
蘇慕染邊小聲的斥着楚木白,一邊伸手去摸剛她碰到之物,以她天生嗅力的自信,她斷定那股怪異的藥香就在這附近,因此,她八九不離十的肯定撞到的不明物體極有可能就是打開密室的開關。
“嗯?奇怪這手感怎麼那麼......還那麼......啊......”
蘇慕染的臉色“唰的一下漲紅,火速鬆開了手,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摸去。
“砰!”
啊...這...撞到桌角了......
蘇慕染在心裡簡直要把自己罵的個狗血噴頭了,蘇慕染啊蘇慕染啊,你說說你,要嗅力有嗅力,要聽力有聽力,怎麼這眼睛就不行了,還...還奇了怪了個狗了,手往哪兒摸呢?!這下好了吧,遭報應了吧.....
“嘶——”蘇慕染痛得倒吸了口涼氣。
突然,身後猛然亮起了一道光。
what?!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倒黴當場逮到了吧?!啊這...不行不行!逮到了也不能承認,我行得端,做得正,就是懷念母親了,深夜輾轉難寐,來此,睹物思人......
想到這,蘇慕染一個機靈的站直了身,看起來儀態端莊大氣,微笑着向後轉過身,身未轉半,想起了楚木白壓得極低的聲音。
“娘子你看這個。”楚木白聲音有些隱忍痛苦。
嗯???
蘇慕染晃然轉過身,入簾,屋內除了他們偷偷摸摸的二人別無其他。
“你瘋了?點什麼蠟燭會被發現的!”
“娘子,我看過了,蘇相寢房已經熄了燈,園中也無其他人。”
因爲還有剛纔發生的羞澀之事,蘇慕染也是不敢和他長時間四目相對,輕咳了兩聲,小心聶聶的跑到門邊,趴在門縫朝外看了看。
嗯,確實沒滴個人,那蘇相屋內也沒了燭光......
“嗯,我知道。”
蘇慕染滿臉通紅的走向楚木白,看着他手指的一個墨硯,藉着火光,可以看到確實有擰動的痕跡。
楚木白輕輕的轉動墨硯,“吱呀”一聲,只見桌案座椅背後牆壁一副大大的筆墨山水圖後一陣陰風吹過,瞬間蘇慕染的鼻息裡充斥滿了那股濃藥腥甜的味道。
兩人相對視一眼,掀開畫簾的一角,拿着蠟燭就着那一抹微弱的燭光進了密室。
說是個密室倒不如說是一個地下室,因爲倆人相互攙扶着大概下了一層樓的臺階才晃然見到暗室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