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國京城內,你可以不知道當今皇室有多少名皇子公主。你也可以不知道流傳多年的才女‘雲煙雨’。但,萬萬不能不知道三年前在京城崛起的酒樓——泰平盛世。
起初它崛起時,京城中的人完全不把它當做一回事,但後來那些同行開酒樓的後悔了。
因爲,泰平盛世一下子躍於京城之首,成爲當之無愧的京城特等酒樓。
此時,正值午膳的時候,泰平盛世已經座無虛席。
只見一襲象牙白色的細紋羅紗,面上圍着幕籬的女子從外面走進,身邊也跟着一個高大的男子,同樣戴着幕籬。
女子似乎朝掌櫃的方向頷了頷首,而後掌櫃不卑不亢地走了出來,領着他們二人往客廂的方向走。
一時間,酒樓大廳中議論紛紛。
“他們是誰啊?爲什麼需要掌櫃親自帶領?”
“來這個酒樓已經不下十次,掌櫃從來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爲何這次有了改變?”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份是什麼好嗎?!”
已經走到樓上客廂的掌櫃和一對男女自然沒聽到樓下人所言,掌櫃推開房門,開口道。
“您的客廂從來沒動過,依舊保持着原樣。”
幕籬女子大致地掃了一眼客廂裡的裝飾,點了點頭,“恩,辛苦你了。”
身邊的男子似乎有些驚詫,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直到他們與掌櫃一前一後進入客廂中,客廂門被關上。
幕籬女子素手輕擡,當長長的幕籬被放下時,一張妖豔的面具出現在掌櫃的面前。
“屬下見過東家!”掌櫃登時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無比。
幕籬男子的眸中掠過一絲驚愕,視線很快落在身邊的女子身上,誰料,她依舊淡定不已。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些虛禮以後都免了吧。”女子淡淡開口,掌櫃卻是猛然擡頭,眸中都是驚喜。
只是一息時間,掌櫃再次低下自己的頭,“謝東家!”
“先說說這段時間京城的變化吧。”女子輕聲地詢問,身邊的幕籬男子再一次把視線投放在她的
身上。
眸中似乎夾雜着一絲促狹笑意。
誰知,掌櫃卻是一本正經,事無鉅細地把事情道來,當然,他所說的話語,都是京城的重中之重。
“近日裡神醫瑾、相府以及京兆府尹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今日裡新消息剛下來。”
“據聞相府已經完全洗脫嫌疑,罪名將要落到神醫瑾的頭上。”
幕籬男子眸色一深,倒是身邊的幕籬女子嘴角微揚,“看來京城這趟渾水挺深的哪。”
“東家,您的意思是?”掌櫃有些不確定。
幕籬女子嘴角的弧度越發加大,“傳出你所得到的消息,助神醫瑾。”
京城局勢赫然發生着變化,京兆府尹還沒來得及把死在相府的四具屍體罪名全部直指神醫瑾,民間鬧開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的,屍檢的所有一切直指死者是在相府所死,神醫瑾根本沒有參與。
死去的四人曾經在神醫瑾的無名醫館前鬧事,要神醫瑾離開京城。
更有人傳,死去的四人曾經與相府的胡氏、雲大娘子都有聯繫,目的就是爲了逼神醫瑾。
總而言之,所有的矛頭在一宿之間,直指相府。
京兆府尹頂着壓力,把‘調查結果’公佈於衆,卻遭到百姓拿爛雞蛋、爛菜葉砸他的京兆府。
一時間,百姓與京兆府鬧得不可開交,紛紛聲討要爲神醫瑾討還公道。
與雜亂京城不同的是,慕瑾柒的別院裡平靜不已。慕瑾柒每日的事情,不過是喝喝茶,或者,和鳳翎軒下下棋。
有鳳翎軒的教導,最近,她的棋藝突飛猛進,偶爾還能贏上一兩盤。
這就導致她的棋癮越來越大,而和鳳翎軒的關係,似乎也隨着下棋親近了許多。
在別院裡呆了幾天時間,外面的事情鬧得越來越厲害,慕瑾柒終於坐不住了,拒絕鳳翊軒和清雨的陪伴,獨自一人出門。
她依舊圍着面紗,隨便找了個客棧坐了下來,聽着周圍的人關於這段時間發生事情的評論,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
大概瞭解到他人心裡所想後,慕瑾柒直接從樓上而下。
眼看要跨下最後一個臺階,一個‘東西’突然衝着她伸出的腳面,猛然飛來。
慕瑾柒眼疾腳快地縮回自己的腳,雙手緊緊掰着樓梯兩側。
“砰”的一聲響起,本應該砸到慕瑾柒腳上的‘東西’,直接甩在一邊的樓梯扶手側。
頓時,木屑飛揚。
“唔。”輕微悶哼聲響起,遲遲未見地上人的反應,慕瑾柒眉頭微擰。
卻在此時,一個面若冠玉、手上揚着騷包扇子的男子從一邊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侍衛。
他所到之處,衆人瑟縮着身子讓開一條道。
“哼,居然敢對本郎君不敬,該死!”男子開口,形象盡毀。
慕瑾柒眉頭輕擰,擡頭看向來人,眸光微斂,竟然是他?!
京城有名的小霸王,平國公府的小郎君——蕭景謄。
“看什麼看,再看本郎君剜了你的眼!”蕭景謄感覺到慕瑾柒直勾勾的視線,冷哼一聲,好不囂張。
噗嗤。
慕瑾柒非但不怕,徑直笑了出來,“有本事,你來剜啊。”
“……”沒有人想到她會這麼說,哪怕是蕭景謄。
他忍不住地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有些惱羞成怒,“好男不跟女鬥!”
慕瑾柒的心突然有些酸酸的。
蕭景謄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陌生,前世她與他屬於那種冤家路窄的類型,卻從來不會真正的鬥過。
只是過過嘴癮。
後來她發生事情時,據她所知第一個尋找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蕭景謄。
她依舊清楚記得,當初的楚陌晟道:沒有你和他鬥嘴的日子,他感到很無趣。所以,朕會讓你們在地府相聚的!
慕瑾柒知道他後來的下場,因爲楚陌晟親自押着她,在牢房裡看得清清楚楚。
蕭景謄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對上她那一雙眼睛時,突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的眼裡,似乎含着悲傷、愧疚,有無數的痛苦在蔓延。
“你……”橫行霸道、向來不把他人放在眼裡的蕭景謄,對上她這樣的眼神時,竟有些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