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搖頭嘆了一聲,又探上了慕容流燁的脈搏,嘴裡說道:“正常人的脈搏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依我看,是八皇子體內的毒素在增多!”
“藥每天都吃,怎麼會增多!”顧輕薄很擔心的說。
小吃在一邊道:“請御醫再好好看看,八皇子的飲食和藥都是我們幾個丫鬟輪流經手,再由八皇子妃親自餵給八皇子,絕對不可能會出錯的!”
御醫道:“不是藥出錯了,是人出錯了!這幾日宮裡風波不停,想來可能是八皇子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日日念着那些操心的事,纔會助長毒素蔓延,那些吃進去的藥對他來說,根本沒有起到作用!”
顧輕薄面如死灰,險些摔倒,看着慕容流燁蒼白的臉,咬着脣說:“他今天還跟我說了些很沉重的話,都怪我,沒能及時發現!”
她又懊惱,又擔心,幾乎要把自己逼瘋了,恨不得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也好過她現在站在慕容流燁的牀邊,飽受煎熬。
“御醫,有什麼辦法,您就快說吧,不然這樣下去,我們小姐的身子骨也承受不住啊!”在慕容流燁之前,顧輕薄也受了傷,加上整日擔心慕容流燁,她的身子也已經日漸消瘦了。
御醫起身又寫了個方子給顧輕薄:“八皇子妃再把這服藥也一同給八皇子吃下,等到七日後,若是還不見好,就另請其他御醫來看看,老臣醫術淺薄,恐怕不能幫您了!”
御醫走後,顧輕薄整個人都飄乎乎的,她難以置信的抓緊了那張藥方,看着慕容流燁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
她一心撲在藥書上,就是想找到個方法能醫治慕容流燁,所有人看在眼裡都爲她着急,八皇子中毒更重的事情也傳到了宮裡,連太后都被驚動了。
“老佛爺,您別擔心了,雖然都傳說八皇子中毒愈深了,但有八皇子妃和御醫們照料着,不會有事的!”老嬤嬤關切的說着。
老太后搖了搖頭:“人生在世,都是命數啊,且不說八皇子怎麼樣,你看德妃,便能看出個一二來!”
“您的意思是?”老嬤嬤繼續問道。
“呵,你真以爲德妃天天宿在佛堂是爲了給八皇子祈福嗎?”老太后精明的眼裡泛着光芒,用一種完全不相信的語氣說着。
“可老奴親自去看過,德妃確實是一日不停的在爲八皇子禮佛呢。”老嬤嬤不是在爲德妃說話,而是公正的說道。
老太后眯了眯眼,接着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是在爲八皇子祈福,還是在爲她自己祈福,只有她心裡清楚,哀家老了,這宮裡的事情也不想管了,但是哀家不能放任她們不管,你去給皇上送個話,就說哀家被德妃感動了,讓他去看看德妃,別這麼下去累壞了身子。”
老嬤嬤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深知她的心意,不敢耽誤,連忙去辦了。
老太后靠在躺椅上,慢條斯理的自言自語道:“德妃啊,這麼多年了,你那要強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皇上駕到!”德妃正在佛堂禮佛,就聽到了外面太監的通傳。
她匆忙轉身,就看到了皇上站在門口,四目相對,皇上看到她瘦了一圈,連忙走了進去:“愛妃,辛苦你了!”
德妃故作端莊大方,壓着心裡的訝異,想要起身向皇上行禮,沒想到一時頭昏,直接暈倒在了皇上的懷裡。
皇上摟着她大喊道:“御醫,快宣御醫!”
德妃這一昏,整個後宮都爲之奔忙,蘇貴妃更是氣的撕碎了手裡的帕子,惡狠狠的罵着:“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皇上去看她的時候暈,她可真會演戲!”
一旁的宮女小聲道:“奴婢聽說,讓皇上去看德妃的是太后娘娘。”
“太后?”蘇貴妃眼裡染着狠毒的恨意,“那個老不死的也來插一腳,這戲可真是有意思!宮外有消息了嗎?
八皇子真的病的那麼重?”
“聽說不少御醫連天的往燁府跑,也久不見八皇子妃出府走動,想來是八皇子真的病重了。”
“真是好一對母子倆,老的演戲,小的也演戲,就是苦了我們娘倆也要跟着受罰,我可不能坐以待斃,讓人備些糕點,送到德妃寢宮去看看!”
“是,娘娘!”
看着宮女出門後,蘇貴妃仍是憤恨不平,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死了,卻冒出來個德妃,雖然八皇子中了毒,可德妃還有個九皇子呢!
都是宮裡的女人,蘇貴妃暗想,假如德妃這一切都是在做戲,那她擺明了是要把九皇子推上龍椅啊!她越想越害怕,暗暗籌謀着,應該怎麼樣讓皇上免了二皇子的緊閉,否則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她可就功虧一簣了。
太子之案至今都成了懸案了,八皇子中毒臥牀,德妃又爲了八皇子的身體祈福,弄得昏倒在佛堂,皇上看着,只覺得心裡堵得慌,看來他是真的冤枉八皇子了。
他許久沒有見過德妃,現在看着德妃的面容,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想着太后的囑託,吩咐御醫要好好爲德妃診治。
他正要離開,牀上的德妃忽然轉醒了。
“皇上……”她虛弱的開口叫了一聲,皇上立刻走到了她身邊,愛憐的抓着他的手說:“愛妃,怎麼樣,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德妃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甜蜜的笑容:“皇上,你很久沒有叫過臣妾愛妃了!”
皇上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確實是忽略了她們母子,想着德妃爲自己生下了兩個兒子,卻被自己冷落了,皇上覺得心裡很不舒服,抓着德妃的手也愈發用力了,他安慰她說:“你放心,以後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來人,傳朕的旨意,將守着八皇子府的守衛全都撤回來,宣慕容卿入宮!”
“皇上,你的意思是?”德妃很驚訝的問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