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舟和慕楠風一前一後地走出公司,到現在,她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勝利者的喜悅。
她停下腳步,回過頭對慕楠風說:“走吧,慶祝我如願以償。”
慕楠風雙手插兜,一有些落寞的樣子。
你是如願以償了,我的願呢,什麼時候幫我償了?
“走啊?”見慕楠風站着不動,已經在車上的杜西舟摁了摁喇叭催促。
慕楠風收回了神思,繞過車頭,朝着駕駛座走去。
在杜西舟詫異的眼神中,他淡定地拉開了車門。
“下車。”
······
“我說下車。”慕楠風再次強調。
什麼意思?
杜西舟一頭霧水,誰招惹他了?
“怎麼能讓你開車呢,我來!”慕楠風無視杜西舟驚訝的表情,繼續說着。
“不,不用了。”畫風變得太快,杜西舟一時之間差點反應不過來。
慕楠風彎腰鑽進了車裡,下一秒便沉默不語地將杜西舟從座椅上抱了出來。
“慕楠風,你幹什麼?”杜西舟驚呼,羞紅地臉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裡。
慕楠風垂眸,認真地回答,“換位置。”
“這麼多人看着呢,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着,杜西舟非常的不自在,當着外人的面,她又不好當場發飆。
慕楠風將她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玩味地盯着她,“剛纔會議室裡的人可比現在多,你不也對我那樣了嗎?”
“我······”杜西舟語塞。
哪樣?
我那樣跟你這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剛纔的情況不是形式所逼嗎?”杜西舟反駁。
“你永遠都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慕楠風的語氣又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原來要不是剛纔那種情況,她還壓根不會對自己那樣。
“什麼?”杜西舟顯然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慕楠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啓動了車子。
再次來到酒吧,慕楠風不禁蹙了蹙眉。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
“也沒有,今天不是說好了慶祝嗎?”杜西舟擔心慕楠風誤會她是那種專門出入風月場所的女人,連忙跟他解釋。
“好,我陪你。”慕楠風忍着心裡的不自在,朝着她會心一笑。
看得出來,杜西舟對於成功擔任總裁這件事情很重視,作爲她的男人,自然也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
幾杯酒下肚,杜西舟已經飄飄然了。
慕楠風交疊着腿倚在卡座上,冷淡慵懶地看着她。
褪去了剛纔的孤傲和冷漠,現在的杜西舟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風韻,在酒精的催化下,醉眼朦朧,魅惑誘人。
就像一隻小野貓,可愛,性感!
“慕······楠風!”杜西舟屈指按了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
“你放心,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呵!”一聲淺笑從慕楠風的喉間溢出,“杜西舟,你醉了。”
“我沒醉,你別不信,我說的都是認真的。”杜西舟打了個酒呃。
慕楠風偉岸的前身漸漸前傾,“好,我信。”
“所以,你準備怎麼報答呢?”
他的眼裡噙着濃得化不開的愛意,目不轉睛地等待着杜西舟的回答。
“我,我以身相許總可以了吧。”
“以身相許?”慕楠風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嘴角的弧度不自覺的往上揚起。
“怎麼,你嫌棄,我可告訴你,我杜西舟,晏城一姐,你不虧。”杜西舟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
眼前那傢伙,笑起來簡直就像妖精一樣。
不,比妖精還要美!
“確實不虧,不過你已經許過了,只是我遲遲沒有得到身。”慕楠風壞壞地笑道。
杜西舟:“······”
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此刻,她本就微微泛紅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這貨,簡直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一隻大手突然托住了她的脖子,及時的制止了她將要往後仰的身體。
那隻大手好暖好暖,掌心的溫度隨着脖子傳到身體裡,杜西舟不禁激起一陣顫慄。
“冷?”慕楠風摸了摸她的手,指尖發涼。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杜西舟的身上,再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裡,試圖用這樣的反式傳遞着自己的溫暖。
“還喝嗎?”慕楠風柔聲問道。
許久沒有聽到杜西舟的迴應,他低頭,卻發現懷裡的那個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杜西舟,我還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慕楠風自嘲地笑了。
······
房間裡只留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慕楠風坐在牀邊,久久的不願離開。
杜西舟說得對,娶她,他一點也不虧。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
要不是櫃子裡那兩本結婚證,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場夢。
一場甘願沉睡百年,不願醒來的美夢。
杜西舟那海藻般的頭髮鋪散在枕頭上,不時傳來一陣陣的馨香。
慕楠風小心翼翼地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生怕自己的動作太大,驚擾了她。
就在他剛要收回自己的手時,杜西舟突然翻了個身。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慕楠風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屏住呼吸,愣愣地僵在那裡。
待杜西舟睡安穩了,他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只能呆呆地僵在那裡了。
睡夢中,杜西舟抱着他的胳膊,輕輕地蹭了蹭。
“杜西舟。”慕楠風小聲地喊了一句。
被窩裡的人睡得很沉,根本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
慕楠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用另一隻手掰開她的胳膊。
但是這樣的舉動,反而讓杜西舟抱得更緊了。
慕楠風苦笑,她這是把自己的胳膊當成什麼了?
難道今晚,他要用這樣的姿勢維持一夜嗎?
無奈之下,慕楠風心一橫,倒頭睡在了她的身側。
她自己都說了以身相許,我這迫不得已,應該不算過分吧?
那一刻,他心裡的小鹿一直蹦躂,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蹦累了。
漸漸地,慕楠風闔上了眼眸。
夜色濃稠,靜謐安涼。
也不知道明天一早,迎接他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