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嚴琦知道自己可不是元氣依附體表,剛剛的一剎,只是用移魂之法將元魂轉移出去罷了。隨着雷電之威的消耗,他的元魂迅速暗淡下去,連同精神也顯得有些萎靡。
“哼,不過是詭異的伎倆罷了,如今你元魂耗損,我看你如何抵擋。”嚴霜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手因雷電之力的入侵而變得不一樣了,反而瞪着嚴琦冷笑連連,他彷彿看到,自己一拳將嚴琦擊殺在此的畫面。
話罷也不去撿地上的軟劍,大步邁出,一拳直接朝嚴琦砸來。
嚴琦眼神一寒,迅速朝懷中抓出了一把粉末,之前的三色草汁液並沒有毒性,但是加入手中這些特製的粉末,兩種無毒之物便立即變成了劇毒。
“散花手。”心中一聲低喝,原本毫無分量的粉末在散花手的施展之下,竟不會飄散,而是筆直地砸在嚴霜的拳端。
“啊。”霎時間,兩種物質的融合,令嚴霜痛苦出聲,多少年用嚴琦來試藥,今日終於輪到他了。
本來嚴霜的修爲不可能被此毒快速侵蝕的,可惜他始終不瞭解嚴琦的手段,最開始單純的拳腳搏鬥,便是爲了將三色草的汁液塗滿他的皮膚,隨後雷電侵入身體,那痠麻感除了雷電之力外,還有一部分便是被三色草侵蝕了。
聽着嚴霜的哀嚎,嚴承先終於色變,凌空一步踏來,再也不顧及身份了。
誰料嚴琦絲毫不懼,淡淡道:“你若殺我,嚴霜必死無疑。”
嚴承先聞言一怔,就在他怔住的時候,李玄彬已經將嚴琦護在了身後,雖然嚴承先有所顧慮,但不殺嚴琦,未必就不能逼他交出解藥。
嚴琦冷冷看向嚴承先,道:“你我手中各有一張王牌,你想要嚴霜活着,就放了我爹孃,事先聲明,此毒沒有具體解藥,只有解毒的方法,所以,你不必想着逼我交出解藥了。”
不等嚴承先發話,嚴霜便咬着牙怒視過來:“休想,你要我如何相信,救出你爹孃後你會給我解藥?”
嚴琦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明白,我沒有解藥,但我可以在一個月之內將毒性溶解。你若不相信我,放出我爹孃後我可以呆在嚴家足不出戶。這是我的底線,不要再討價還價了,你現在的痛楚,只是剛開始而已。”
果然,話音剛落,嚴霜便忍不住再次哀號一聲,那撕心裂肺的程度,嚇得之前嘲諷過嚴琦之人再不敢發出動靜,彷彿一根頭髮落地,都能惹來嚴琦的報復一般。
“哼,卑鄙。”嚴承先看着嚴霜痛苦的模樣,憤怒卻不敢發作。
嚴琦冷冷地笑了:“如今知道,當初我爹爲了保護我而被你廢了修爲時,是怎樣一種絕望了吧?我送你父子二人的,可遠遠比不上你們的手段呢!”
“你……”嚴承先正欲發作,但看到李玄彬的表情,硬是將話嚥了回去,他擔心再說下去,當年的事情會浮出水面。
於是沉吟了一下,道:“我答應放你爹孃,但不是現在。李兄在此可以作證,一旦我兒徹底解毒,我自會放人,但在此期間,一切免談。這也是我的底線,嚴冰已經是太白殿內門弟子,就算嚴霜毒死,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但是爹孃只有一個,你自己考慮吧。”
嚴霜雖然痛苦,但意識反而極爲清醒,聽了嚴承先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嚴琦自然也沒指望嚴承先真答應現在就放人,對於這父子倆,他算是非常瞭解。於是點頭道:“好,那就請李家主爲我作證吧。”
李玄彬看了嚴琦一眼,似乎在笑:“我可以答應作證,但是小子,求人幫忙可都是有代價的。”
嚴琦平靜地回望過去,笑了:“放心,我救了你女兒的幸福,相信單是這一點,就足夠作爲你的酬勞了。”
李玄彬一怔,隨後哈哈大笑:“好小子,敢這麼跟我說話,有氣魄。我答應了,此事我爲公證人,嚴兄,把我扯進來,你可不能兒戲啊。”
說完,他若有深意地看了嚴承先一眼。
嚴承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四周看了一圈,把那些嚴家子弟看得心裡發毛。誰也沒有想到,本該是嚴霜爲主角的好戲,竟演變成現在這樣。
“我算是搶了你的女人麼?”臨走前,嚴琦湊到嚴霜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每個人心中想法各異,有震驚的,有懊悔的,有畏懼的,還有……崇拜的。
當然,這些他們並不會太明顯地表現出來,因爲他們相信,縱然此刻的嚴琦勝了,可一旦嚴霜的危機解除,嚴承先定會瘋狂地報復,他們不相信憑嚴琦一個人,能勝得過擁有整個家族支撐的嚴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