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扭轉局面(求首訂!!)

“阿景,快來喝藥了。”

白蘇推開房門,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和大開的窗戶,手上的瓷碗掉了下來,發出了淒厲的聲音。她氣急敗壞地轉身,第一次有種化身女狂魔的衝動。

這臭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就他這種狀態,就算是進了考場也會發揮失常,甚至還會落下病根,這傻小子存心找抽呢!

飛快地朝着貢院的方向跑去,她一定要攔住他!

“你——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有號牌,是這屆的考生,你們讓開!”白流景氣喘吁吁地開口,只覺得眼前又是一黑,他一路上跑得太急,本身又虛弱,能撐到現在,也算是極限了。

“你看看你這幅病癆鬼的樣子,要是放你進去,傳染了其他考生,這責任你擔得起嗎?”貢院門口的侍衛鄙夷地看了一眼白流景,高大的身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侍衛的聲音很大,沒有一點掩飾,四周陸續進場的考生紛紛轉過頭看了過來,竊竊私語贊同的同時,也小心地繞開了白流景。誰也不想因爲別人而影響了自己的前途,有那些膽子小的也立刻叫嚷起來。

“就是就是,我說你自己生了病,也別來禍害我們啊!侍衛大人千萬別放他進來!”

“小子,下次再來就是了,你可不能這麼自私啊!”

“、、、、、、、、、、、”。

“你、、你們——”白流景漲紅了臉,“我的病不會傳染,你們都誤會了,大人,我求求你就放我進去吧!”

“滾開!”

侍衛毫不客氣地揮手推開了他,白流景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

“住手!”

白蘇猛的衝了過去,惡狠狠踩了那個侍衛一腳,在那人的痛呼聲中拉起自家弟弟往一旁的空地走去。她可不想讓弟弟被人圍觀丟臉,甚至發生踩、踏事件。

“姐——”怯怯地開口,白流景內疚自責地低下了頭,心中說不出的懊惱和難受。他真的很沒用,不但保護不了姐姐,還處處需要她出頭照顧。

“我都告訴過你好好休息了,怎麼,現在知道什麼叫做自取其辱了?既然有人不想讓你參加考試,你又怎麼可能進得了貢院?阿景,這個世界上,太單純的人,是活不下去的。以前你總對姐姐做事的行爲不齒,可是你也看到了,哪怕你再有才學,面對別人的陰謀手段,你也一樣不值一提!”

白蘇冷冷地開口,即使心疼,她也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其實在那個侍衛阻止他進去的時候,白蘇就已經趕到了,她沒有立刻上前,就是想讓白流景知道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挫折。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很多事情,不是你付出了努力,不是你心思單純,就能夠得到回報的。

“你以爲你這樣做,就是爲了我好嗎?你累壞了身子,以後照料你,想法設法賺錢給你補身,這難道不是在加重我的負擔嗎?阿景,你說,你這是在爲我着想嗎?”

白流景震驚地看着她,一時間吶吶地說不出話來。白蘇嘆了口氣,喚了一頂轎子,讓人把他們送到新宅子那邊去。有了這次的教訓,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放心把阿景留在劉府了。

重新熬了藥讓阿景服下,等到白蘇忙完,已經是半個下午了,而這次的鄉試,也算是徹底的錯過了。白流景情緒很低落,躺在牀上話也不說,今天的事情,對他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白蘇不打算再勸他什麼,而是起身,準備回劉府把東西都搬走。

劉府外院,蘇雲娘一臉焦急地在馬房踱着步子,一邊不停地問着身邊的丫鬟。

“怎麼樣?回來了嗎?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姨娘別急,白姑娘和白少爺他們的東西還在這兒,肯定會回來的。您先坐下,小心肚子裡面的小少爺啊!”

丫鬟小聲地勸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鄙夷。那位白少爺因爲畏懼考試生了大病,連考場都不敢去,現在更是躲在外面不敢回府,事情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了。估計經過這件事情,那位白少爺的仕途也斷掉了,如此心性懦弱之輩,在衆多同齡學子中估計也擡不起頭來。

聽說原本虞夫子還打算收他爲徒呢,現在這副樣子,多半是不可能了。更別說這姐弟兩就要離開劉府了,沒了劉府這棵大樹,白少爺就算是想進一個好的學堂,人家都不會收吧?看樣子,蘇姨娘這個兒子,也沒什麼前途成爲她的靠山。

且不說這丫頭心裡如何看笑話一般思量,白蘇纔剛剛走到劉府門口就發現了不對勁,丫鬟下人們指指點點嘲笑輕視的目光,即使白蘇早就習以爲常,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時此刻,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你說什麼,這種狗屁流言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啪地一聲,白蘇一拳打在桌子上,氣的咬牙切齒。她現在萬分慶幸沒讓阿景回到劉府這破地方否則聽到這些流言,還不知道會怎麼傷心呢!可惡,劉雨柔,你非要如此趕盡殺絕嗎?這份“大禮”,我白蘇記下了!

“蘇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弟弟現在到底在哪兒?他怎麼樣了?”蘇雲娘也急了,她怎麼說也是白流景的母親,自然也希望他好。

“娘,你放心吧,阿景現在很好,有我照顧他,你不用擔心。這些流言蠻語你用不着管,有些人不想讓我們一家人好過,就算是走,也要讓我們像只喪家犬。只可惜,我是不會讓她如願的!娘,你自己也小心點,千萬別被那個人抓到了把柄。”

白蘇壓低了聲音,蘇雲娘不是阿景,而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你說是她?那個踐人,真真是心思惡毒!”蘇雲娘倒抽了一口涼氣,頗有些防備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沒有證據,可是我就是篤定了是她。娘,這劉府我和弟弟已經呆不下去了,你自己好自爲之。”不是白蘇冷血,而是這一切,都是蘇雲娘自己的選擇。更別說她肚子裡面還有劉家的骨肉,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收拾了一下必須帶走的東西,白蘇提着一個包裹,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劉府。臨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內院的方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凌厲。

爲今之計,就是要在那些流言完全傳播開之前,爲阿景正名。而唯一能夠在最短時間解決這件事情的人,只有在雲州學子之中名望很高的虞夫子。若是虞夫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收阿景爲徒,只要她再花點錢運作一番,完全便能夠扭轉局勢。

只是,要怎麼樣,才能說服虞夫子呢?

白蘇秀美緊蹙,不停地想着對策,她猛然起身,朝着阿景的房間裡面走去,一把將他從被子裡面拽了起來。

少年的眼眶紅通通的,顯然躲在被窩裡面偷偷哭了,一下子被姐姐看到了自己的狼狽,白流景伸出手擋住臉,悶悶的開口道:“姐,你要做什麼?”

“哭什麼哭,瞧你那點出息!男子漢大丈夫,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誰知道三年之後,你就不能連中三元,揚眉吐氣了?”

取出筆墨紙硯,這還是白蘇早早爲了今天的鄉試準備的,把阿景推到書案前,她沉聲開口道:“我說,你來寫!”

白流景學習一直十分認真,一手毛筆字也相當有功底,看着紙上的詩句,白流景眼神發亮,嘴裡更是喃喃自語。

“姐,這首詩真是太精妙了,難道是你作的?”

“錯,這是你作的!現在,我說什麼你就跟着做什麼,不準有任何反抗和疑問,要想成爲虞夫子的弟子,要想以後揚眉吐氣成爲我和孃親的依靠,你就必須照我說的去做,知道嗎?”白蘇神色嚴厲地看着他,語氣隱隱有着警告。

白流景微微一愣,迷失在她那幽暗的雙眸之中,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他想到了今天的遭遇,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姐姐想要告訴他的,到底是什麼。

“姐,你說吧,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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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他珍藏的一株極品六角大紅茶花居然被花匠給養死了!那可是他準備在下次賞花宴上面大出風頭的,如今更是氣得他直接將那花匠逐出了虞府。而中午去了一趟劉府講學,卻偏偏聽說了自己最看中的學生居然畏懼考試裝病逃避鄉試,現在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而眼前這幾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居然一起上門來了。說是拜訪,還不是想着怎麼奚落他的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世南兄,我聽說你最近看中了一個才學出衆的學子,甚至還打算收他爲徒。不知道那位學子,今日可有參加鄉試?姓甚名誰?”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捋了捋鬍鬚,臉上的神色看似不經意,卻偏偏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哦,還有這種事情?既然是世南兄看重的,那學子定是人品才學出衆!”另外一個年級差不多的瘦高男人也開口附和,很明顯,這兩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虞世南壓抑着怒氣,正要開口反駁,門口卻響起了一個聲音。

“老爺,府外有人求見!”

“不見,沒見到我在會客嗎?讓他們走!”

厲聲打斷了小廝的話,虞世南揮了揮手,臉上的陰沉之色讓人害怕。小廝打了一個冷戰,摸了摸懷裡的一兩銀子,想到那人許諾的另外二兩,這可是他三個月的月例了,咬了咬牙繼續湊了上去。

人窗手這。“老爺,那人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您!還遞了一封信,若是讓老爺您過目。只要老爺你看了,就一定會見他的!”

“我說世南兄,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呢?既然有人要見你,就把人帶進來看、看吧!”另外兩個男人對視一笑,似乎很開心見到虞世南發怒吃癟的模樣。這兩人也是雲州有名的夫子,一個姓王,一個姓鄭,只可惜名聲一直屈居虞夫子之下。難得聽到有不利於虞夫子的消息,兩個人自然要好好地奚落他一番。

虞世南挑了挑眉,這才沉聲道:“拿過來!”

拆開了信封,虞世南的目光落在了紙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手極爲出色的字跡,雖然筆法還略有些生硬,卻已經有了風骨,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就。

“凌寒強比鬆筠秀,吐豔空驚歲月非。冰寒紛紜真性在,根株老大衆園稀。”

“好詩!”

饒是虞世南自負文采出衆,此時此刻也不由得叫了一個好字。就連一旁的另外兩人都有些吃驚,紛紛用一種羨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他。以爲是什麼學子想要投靠在他名下,光是這首詩就能他心折了,他擡起頭來,對着小廝吩咐道:“把人帶進來吧!”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要見他,而且,這紙上的字跡,他也覺得熟悉。

就在虞世南疑惑的時候,一個身形瘦弱,被女子攙扶着走進來的少年出現在他的面前,虞世南猛的睜大了眼睛,身上的氣勢立刻變得凌厲起來。

“學生白流景,見過夫子!”

少年勉強站穩了身子,容色蒼白,對着虞世南行了一個書生禮。虞世南卻是冷哼了一聲,怒道:“白流景,你還有臉來見本夫子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爲何不去考場,反而出現在這裡?”

“夫子,學生沒能參加考試,的確是學生之錯。今日前來,只是爲了向夫子道歉,學生有負夫子的厚愛,咳咳咳咳——”

才說了一句話,少年就捂着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與此同時,一個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也隨之而來。

“弟弟,弟弟你沒事吧?”

“哼,少在本夫子面前裝模作樣了,白流景,你裝病逃考,現在居然還敢到本夫子面前來,以爲你這套把戲,能讓本夫子相信嗎?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虞世南最討厭軟弱無能之輩,以爲裝可憐就能讓他心軟嗎?心性不堅,他虞世南不是大善人,就算他有幾分才華,也擔不起大事。就算是在幾個友人面前丟臉,他也斷不會爲這樣的人污了自己的名聲!

“是,學生遵命,學生這就離開——”白流景語氣沉痛,他傲然地挺直了身子,直視着虞夫子的眼睛開口道:“只是離開之前,學生有話要說!學生絕不是臨陣脫逃之輩,君子坦蕩蕩,夫子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我都問心無愧!”

說着,便不顧身邊之人的扶持,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而被他留在原地的女子,白蘇則是摸了一下眼角,眼淚嘩嘩地留了下來,她故作堅強,倔強地看着虞夫子道:“夫子,我弟弟今日撐着病體前來,就是因爲覺得愧對了你的看重。你若是聽信流言,反而懷疑自己教導了兩年的學生,這樣的你也不配當阿景的夫子!”

“你——”

“自從夫子說過只要阿景考上廩生就會收他爲徒,阿景喜不自禁,每日用功讀書,卻也打算在拜師禮上送虞夫子一件合乎心意的禮物。我們不是富貴人家,囊中羞澀,阿景得知夫子你喜歡名花,便想盡了辦法。聽一個花農說,雲霧山深處有野生的茶花,阿景便不顧危險地親自尋了去。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受傷生了重病,甚至錯過了這次的鄉試?”

“不管怎麼說,阿景對於夫子您一向是崇敬有加的,這十八學士,本是阿景打算送給您的拜師禮。即使現在您寧願聽信謠言趕走他,阿景卻從不會做食言之事。夫子若是不信,派人去貢院打聽便知,阿景他到底有沒有去過考場!”

“這盆十八學士,阿景說既然是給夫子您的,就斷沒有再收回去之禮。不管怎麼說,夫子您也曾經看重過他,悉心教導他的學問。小女子不會強求虞夫子您什麼,告辭!”

在一干人等震驚之極的眼神下,白蘇凜然離去。與此同時,兩個下人端着一盆茶花走了進來,只見那茶花樹形優美,典雅精緻,明明還沒到花期,卻已經長出了含苞欲放的姿態,那一株之上,竟然同時開出粉紅、紅色、白色、白底紅條、紅底白條等不同顏色花朵!

“這、、、這果然是十八學士!”

“世南兄,這可是傳說中的極品茶花啊!就連有花之聖手之稱的流風先生都沒養活過一株,這不但長成了,居然還要開花了!果然是深藏在山中,氣候獨特的地方纔能長出如此奇花!”

“是啊,世南兄,你可是找了一個好學生啊!爲了尋得你心愛之物爲拜師禮,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如此赤誠之心,勇敢正直的少年,怎會是性格懦弱之輩?你啊,定是誤會他了!”

“還有他剛剛那首詩,那文采,若是能夠參加今年的鄉試,定會榜上有名,可惜了,可惜了!”

聽着耳邊幾人的嘆息,虞世南看着那盆本來能夠讓自己歡喜異常的十八學士,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難道他真的錯怪了白流景?

“來人,立刻去貢院查查今天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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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馬車裡,白流景頗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他剛剛那些行爲雖然都是白蘇教的,其實也都是自己想說的,算起來,也算是本色演出了。

“放心吧,虞夫子那個人雖然個性不好,有一點還是讓人佩服的,那就是他會自醒,一旦知道自己錯了,就絕對不會因爲愛面子而死不承認。那個小廝收了我的銀子,一定會在虞夫子面前說好話。再加上我說你是因爲冒險爲他找那十八學士才受傷錯過了考試,以虞夫子那麼愛花的性子,肯定會相信,並且對你心生內疚。”

白蘇自信地笑了笑:“你就等着吧,不出三天,虞夫子一定會親自上門,大張旗鼓的收你爲弟子!到時候,就算你沒辦法參加鄉試又如何?只要能被虞夫子收爲弟子,誰也休想敗壞你的名聲!三年後,就算是看在虞夫子的面子,你也不會遇到太多的波折。”

“姐,謝謝你!”

他知道,如果不是爲了自己,姐姐根本不需要這樣奔波勞累,更別說送那盆珍貴的十八學士給虞夫子了。而經過了這一次,他的心性也成熟了很多,姐姐說的對,有些事情,就算是用了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問心無愧,那就不需要扭捏愧疚。

否則的話,吃虧的人,永遠都只會是自己!

白蘇料的沒錯,白流景帶病趕去貢院卻被侍衛驅逐的事情鬧得還算大,只要有心打聽就會知道。如此一來,虞世南自然就相信了白流景不是裝病逃避,心性懦弱之輩。再加上白流景親自上門請罪,身邊還有兩位老友得知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就算是真的想當做沒發生過也不可能。

那盆十八學士虞世南是越看越愛,又拿出當時白流景送來的詩,那分明就是以花喻人,表明自己的清白。越是品酌,虞世南就越是起了愛才之心。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第二天就派人去找了白家姐弟的住處,甚至請了自己的幾位好友一起,親自上門請罪,翌日更是廣發請帖,名爲賞花,實爲收徒。

再加上白蘇花了一些銀子請來的人到處爲阿景造勢,在劉雨柔傳播的流言還沒有瀰漫開來之際,就已經扭轉了局面。於是,在鄉試進行的如火如荼之際,有關白流景尊師重道,爲師涉險,文采出衆的消息到處都是,就連那首詠山茶的詩句都被傳了出來,幾乎人人都知道,虞世南虞先生就要收徒了。那人,就是錯過了鄉試,寄人籬下的白流景。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劉府之中,聽着丫鬟的稟告,劉雨柔惡狠狠地摔壞了手上的茶杯,姣好的容貌變得猙獰起來。明明就是一個死局,是誰破壞了她的計劃?白流蘇,白流蘇,那個蠢女人難道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聽說是白流景爲了給虞夫子找到那十八學士,這纔在深山老林裡面意外受了傷,錯過了鄉試。”

“胡說八道!深山老林裡面有十八學士,別人還不早就去採了,輪得到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對,這裡面一定有人在幫他們!”

劉雨柔恨恨地開口,如今白家姐弟已經離開了劉府,又有虞世南當後盾,她一個外人,根本就管不了什麼了。如今蘇姨娘又得父親看重,院子裡面護的跟鐵桶似的,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這次算你好運氣,我倒要看看,你以後還會不會一直這麼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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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師父說打算舉薦我進州學呢!”

“那不是很好嘛!州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虞夫子能夠舉薦你,說明他是真的看重你。你可得好好努力哦!”白蘇笑着鼓勵了他一番,虞世南已經正式收白流景爲弟子,也辭了劉府的差事,聽說已經被州學聘請爲正式的夫子了。

這個時代除了那種富貴人傢俬下辦理的家族學堂,就是一些個體的小私塾。而州學則是由國家建辦的,不管是教學設施還是師資力量,都不是私人的小學府能夠比擬的。一般來說,參加過鄉試年紀超過十二歲的學生,都是以能夠進入州學爲榮。

州學裡面有的,還有整個雲州城最傑出的才俊,若是能夠進去結交到一定身份地位的朋友,這也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想要進入州學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最光明正大的,就是通過了鄉試榜上有名,便能直接被州學錄用,甚至免去學費。

第二種則是沒通過鄉試,但是能夠得到有名望之人的舉薦和擔保,就如同阿景這樣。第三種嘛,就需要家族後臺過硬,有足夠的金錢走後門。所以說,除了沒辦法免去學費,享受到廩生的俸祿,白流景拜了虞夫子爲師父,得到的好處也跟通過鄉試差不多。

最關鍵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相比那十八學士價值的銀子,找到這樣一個靠山反而更加重要。

“姐,你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傢伙總算是恢復了信心,又因爲這個新身份,倒是被很多同齡的學子羨慕。他們的小宅院裡面,經常就會有學子找上門來和白流景交流。當然,不排除他們是想借機和虞夫子拉上關係。

等到白流景出去之後,白蘇臉上的笑容才跨了下來。賺錢啊賺錢,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了。若不是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千兩銀子,她恐怕根本無法扭轉局面。這段時間的打點,收買下人,散播流言,爲白流景造勢。還有那些學生上門,準備茶水點心什麼的,她的荷包已經徹底癟下去了!

幸好那兩盆淘來的花已經種活了,這兩盆、花比不上十八學士珍貴,不過也算是名花,一盆是蕙蘭,另外一盆則是牡丹。冤大頭走之前還給她留下了一本花卉養殖註解的書,名字叫做羣芳集。乍一眼白蘇還以爲是青樓美人圖呢!不過,這裡面有關花卉的種類,習性和養殖方法倒是很詳細的。白蘇知道,這種書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十分難得的。

古人敝帚自珍,往往不會把自己家傳的東西讓外人知曉,尤其還是這樣詳細的註解,一般來說肯定都是園藝世家的寶貝。而匠人的身份,在這個時代卻是不低的。聽說有一個流風先生,就是一位十分出名的花匠,他手下出來的花卉都是萬金難求的珍品。

此人性子還十分高傲古怪,當今皇帝最愛牡丹,而流風先生手下便有兩株豔冠羣芳的姚黃魏紫,皇帝以爵位相求,居然都被他給拒絕了,只說什麼花配有緣人。而皇帝也沒治他的罪,還給了他一個天下第一匠的美譽。

白蘇最開始在茶樓裡面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差點把嘴巴里面的茶水都噴了。不過與此同時也對自己的能力多了一分期待,她不希望當上流風先生那麼出名的人,只要養養花,賺點小錢,她就徹底滿足了。

拿了那本羣芳集藏在懷中,白蘇換了男裝,朝着門外走去。這幾天她打聽到,雲州有一個花卉市場一樣的坊市,甚至還有拍賣行。她打算去碰碰運氣,順便了解一下行情。

不得不說,坊市裡面的熱鬧,大大出乎白蘇的意料。這一整條街上,幾乎都是花店,大的小的,不管是哪一種,門口都站着詢問價格的人。空氣裡滿是泥土和花朵的芬芳,各種各樣美麗的花朵讓人目不暇接。

白蘇忽然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充滿了生機和希望的樂園,她喜歡這些美好的植物。每一縷自然的味道,都讓她覺得分外舒適。就在她沉迷於這樣的氣氛中時,身子卻忽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徹底回過神來。

“臭小子,小心一點!摔壞了本大爺的花,要你好看!”好吧,什麼地方都有不講理的地頭蛇,白蘇不打算和這裡的人起爭執,反正她也沒受傷。

與此同時,一雙修長的大手撿起地上那從白蘇懷裡撞出來的羣芳集,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位小哥,你的東西掉了——”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看清楚那書本的樣子,狹長的眼眸一種閃過一抹詫異和震驚。這麼可能,這可是他家傳的羣芳譜,怎麼會在眼前這個少年手裡?

白蘇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口,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伸出手把那本書搶了回去。

“這是我的東西,謝謝你了!”

“是你!”

驚訝的聲音,好像有些熟悉?白蘇擡起頭來,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張溫和俊美的容顏,白蘇眼睛頓時睜的老大,猛的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來人的衣領,臉上做張牙舞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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