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大過一聲,幾乎要把心中的憤怒全都宣泄出來。
一邊說一邊往男人的方向靠近面,路上行人這麼多,她不相信這個人會不要命地襲擊自己。
果然下一刻,當意識到秦恬正在不斷接近自己,是男人慌了。
他擡起腳,慌亂地逃離,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陽寶和陽寶此刻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媽媽會突然生氣,因爲有人在跟蹤他們,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又究竟想做些什麼!
“媽媽……”
看着那人落荒而逃,陽寶聲音裡帶着哭腔,顯然是被嚇到了,秦恬立刻將她抱進懷中。
“沒事的寶貝,已經沒事了,壞人已經被媽媽趕跑了,不要害怕。”
隨後,一家三口驚慌失措的回了家。
原先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吃過晚飯後,看着兩個孩子的情緒已經恢復,她卻依舊心事重重。
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跟着他們母子三個?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究竟是出於己願,還是受人委託?
秦恬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人是容安,會不會是容安派來監視他們母子三人的?
這是秦恬的第一想法。
可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拋諸腦後。
應該不會,容安是什麼樣的人?
他有自己的驕傲,打從那一日兩人訣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秦恬的生活之中,就像完全消失了。
如果不是網絡和電視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他的消息,秦恬或許會認爲這個人已經原地蒸發了。
他如果真的還想接近他們母子三人,也絕不會以讓一個這麼不專業的人來跟蹤。
或許,他會直接過來。
那會不會是秦警警?
秦恬瞬間眉頭緊鎖,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秦警警一定會恨得想要殺了自己,所以絕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派人跟蹤她。
畢竟她這個人最喜歡玩阻的。
“媽媽,你在想什麼呢?”
正當她對着屋外瀰漫的夜色思考時,清脆卻又奶裡奶氣的聲音傳入耳中。
秦恬回過頭,是陽寶。
“寶貝,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在和妹妹一起玩遊戲嗎,她呢?”
“妹妹說他有點困,我就給她講了個小故事,沒想到她就睡着了。”
陽寶一邊說,蹬着小腿爬上了飄窗,和秦恬面對面地坐着。
“媽媽是在想今天跟蹤我們的那個人嗎?”
“沒錯。”秦恬點點頭,思慮紊亂,“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跟着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可我總覺得很危險。”
“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容忍你們受到任何威脅。”
陽寶低着頭,短暫地思考了一會兒。
“媽媽,今天看你那麼緊張,所以回來後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什麼事?”母親的心永遠都是最細膩的,秦恬頓時察覺不對,連忙追問。
“我和妹妹打鬧的時候,先是撞到了那個人,他摸了一下我和妹妹的頭。雖然眼神有點兇,但我覺着他好像是在護着我們兩個。”秦恬瞪大眼睛,連忙抱過陽寶,仔仔細細地檢査他的小腦袋。
陽寶被秦恬弄得咯咯直笑,“媽媽,你這是幹什麼呀,好癢呀。他沒有對我做什麼,要不然我當時就和你說了。”
秦恬還是不放心,繼續撫摸着陽寶的腦袋。
細軟的短髮像是綢緞一樣從手中溜走,仔仔細細的檢査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她纔算是鬆了口氣。
“以後再遇上這種事情,一定要記得提前和媽媽說,知道嗎?千萬不要瞞着媽媽,不然媽媽會擔心的!”
“知道了。”
陽寶認認真真地點頭,拍着秦恬的後背,試圖用他的方法安慰母親。
“媽媽,你就別擔心了,我和陽寶都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
秦恬鼻頭一酸,捏捏他的小鼻子,“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此後的幾天還算平靜,秦恬沒再敢帶兩個孩子上街,她也沒再遇到跟蹤他們的人。
可發生了這件事後,她猶如驚弓之鳥,等工作室再次重新開業時,她把兩個孩子也帶在了身邊。
兩人在店內足夠乖巧,一本書,一個學習機,他們就能安安靜靜的坐上一天。
秦恬對他們很放心。
然而很快,她的心就無法再次平靜下來,因爲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天的男人!
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壓低帽檐,正在往屋內不停張望。
心在瞬間跳得飛快,她立刻走出了工作室,臨走時還不忘鎖上門,因爲兩個孩子還在裡面,隨即大踏步地朝着而那個男人走去。男人發現秦恬已經看見了他,想都沒想,立刻轉身逃跑。
“站住,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停下來!”
秦恬在他身後聲嘶力竭地喊着,可男人像是沒聽見似的,一溜煙跑得飛快,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她停在路邊,氣喘吁吁,舉目四周一片迷茫……
等秦恬再次返回工作室時,兩個孩子都站在門口等着她開門。
顯然並不明白母親突然離去,並且把他們關在裡面的舉動。
秦恬心中一陣愧疚,連忙打開門,將兩個孩子擁進懷裡。
“沒事吧?”
他們茫然地搖搖頭,反倒是看向秦恬的目光中帶着擔憂。
“媽媽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跑出去呀?”
秦恬勉強扯動嘴角,她怎麼能和孩子們說實話,絕不能把自己的驚慌也帶給他們。
“沒什麼,媽媽只是……只是出去看看。”
“這樣啊,那媽媽下次出去記得帶上陽寶哦,不要把我和哥哥忘在裡面了。”
“好,媽媽知道啦。”
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她便像是小蝴蝶似的,又跑進了屋裡。
只有陽寶還停留在門口,看秦恬面色蒼白,他想到了什麼。
“媽媽……是不是那個人……”
“對。”秦恬點頭,神情嚴肅,“他剛纔在工作室外張望,我本想去找他問個清楚,誰知道又被他給跑了。”
“無論他是誰,無論他對我們到底有沒有惡意,他都是一個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