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警警滿臉憤怒說出的話更是刺人耳膜,容安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與眉眼之間的嫌棄越來越明顯。
“如果有話你就好好說,沒法冷靜下來和我說清楚,就先自己出去冷靜一下,這裡是容氏,輪不到你來撒野!”
他語氣冰冷地說着,厭惡之情根本不加掩飾,秦警警則是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如此憤怒了,容安卻還是一副不屑一顧地態度,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也是,任何一段未婚夫妻一定都不是他們這樣的狀態,看見自己的未婚妻生氣了。心裡不舒服了,第一件事一定是立刻上前去向他安慰,詢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這一切絕不會發生在她和容安之間。
秦警警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容安現在還能忍住沒有把她從屋裡給扔出去,已經算是他給自己留面子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你讓我冷靜?容安,我倒是想問問你,我究竟如何才能冷靜的下來?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爲什麼明明是你的錯,你卻能夠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到底爲什麼難道?”
秦警警難過的不行,說着說着,甚至馬上就快要哭出來了。
“我秦警警在你心裡就真的這麼算不上號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對你一直癡心一片,你卻把我的心當成草芥,不屑一顧!”
容安皺着眉頭聽了許久,秦警警的話不但沒有讓他對這個女人產生一絲半毫的同情和愧疚,這樣毫無徵兆地大喊大叫和訴苦,則是讓他心裡愈發煩躁。
“夠了秦警警,這裡不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你到底想幹什麼?要不直說,要不馬上從屋裡滾出去!”
“你想讓我直說?好,那我就直說給你聽!容安,你是不是去見那兩個孩子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那兩個孩子是你的親生孩子了!”容安原本都已經打算讓林峰送客了,卻沒料到秦警警和自己說出了這話。他立刻擡頭,眉眼間帶着審視和冷意,壓低聲音,陰沉開口。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秦警警被他此刻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和自己說話,連忙將目光撇向別處,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你……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既然許多人都知道了,這如今難道還是一個秘密不成?分明是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的,我知道了,又有何不可!”
“我媽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你告訴她的,是不是!”
容安懶得和她解釋這麼多,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了,聽見容安這麼說,秦警警心裡更加害怕,沒料到他一猜就能夠猜得這麼準!
可秦警警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承認,他明白一旦承認了,容安一定會格外生氣,她可不想承受這份怒火。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安,我知道你一直對我都有諸多意見,可是你也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冤枉我呀,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是我做的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她信誓旦旦地開口,就差沒有舉起手來發誓了。
可容安會不會相信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說謊。”他繞過擋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一步步的朝着秦警警的方向走去。
要是以往,秦警警看見她朝自己走來,一定會興奮地不知所措。可今日,眼看容安臉色陰冷,目光之中帶着深沉的寒意。
厭惡之情,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慌不擇路地退後,碰到了沙發,差一點摔倒在地上。眼看容安越來越近,她突然有些後悔。
今天突然上門找事,是不是有點太急了?早知道她就應該計劃好了再來的!
“容安,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要過來!”
“這件事起初只有秦恬和我父親知道,就連我媽都是不知情的,可那一天,她突然跑到我面前來和我說了一通,我才知道了這件事,思來想去,我父親不可能告訴她,唯一可能說出這件事的人就是你!”
“你可真是好樣的秦警警,你是想借她的手鏟除掉那兩個孩子,還是抹掉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容安對着他陰惻惻地詢問着,他每多說一句,秦警警的心跳就逐漸加速,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此刻只想逃跑。
沒想到自己今日原本是想興師問罪,結果到頭來卻把自己送進了這種境地!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我也是無意之間得知這件事,安你不要誣陷我!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絕不允許你和那兩個孩子之間有什麼牽扯,你明不明白!”
秦警警沒了辦法,只好繼續強硬下去,覺得或許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可容安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眼看她要逃走,立刻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眉眼間帶着厭惡。
“秦警警,不要在我面前繼續裝下去了,看着你這副模樣,只會讓我覺得尤爲厭惡!”
他冷冷一笑,語氣陰沉,“有婚約又如何?我隨時都可以和你解除婚約,但那兩個孩子是我的親生孩子,你怎麼敢拿他們威脅我,你覺得你配嗎?”
容安所說的話像是刀刃,狠狠割在秦警警的心上。
她配嗎?
這三個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之中循環往復,久久不能停下。
她到底配不配,秦警警自己都說不上,在她的眼裡,她身爲容安的未婚妻,是以後即將要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
他當然是配的,沒有人要比她更配!
可如今聽着容安的話,看着他望向自己,那充滿了厭惡的眼神,她迷茫了,因爲在她未婚夫的眼裡,很顯然她這個未婚妻什麼都算不上。
其實一直以來她也清楚,看似兩人在戀愛,甚至已經訂了婚,可事實上秦警警甚至沒有吻過容安。
這些年的所有付出,全部都是她的心甘情願。
畢竟誰能想到,他們分明交往了這麼多年,卻連親密的接觸都沒有過。
痛苦像是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地插進他的心房,無論秦警警對待別人怎樣,可是她對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