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起的瞬間,陳若祥頓時有些難以置信的閉上了嘴巴,繼而擡起腦袋,轉動着脖子仔細打量着他當前所在的環境。
看上去這就像是一戶平常人家的屋子,白色的瓷磚,暗黃色的窗簾,以及距離他不遠的破舊沙發。
當確定自己是進來了一間鬼屋後,陳若祥剛剛纔舒緩一些的心臟,頓時又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
因爲他並沒有道理能夠進來這麼一間屋子裡。
當時他如同睜眼瞎一般,在黑暗中慌不擇路,能夠無意進來這裡,便說明這間屋子的房門當時是開着的,可爲什麼其他樓層的房門都是關着的,就只有這間房門是打開的呢?
顯然是有什麼東西曾經出去過,或者說,是那個東西故意讓自己進來的。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剛進來的時候,屋子裡還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在剛剛卻有人打開了屋子裡的電燈。
可見……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什麼人,或是什麼鬼東西也在這間屋子裡!
或許,就正躲藏在門後,在兇獰的窺視着他!
“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我給你們磕頭了,求你們放過我。”
陳若祥被嚇得滿身冷汗,跪在地上一邊朝着門邊走,一邊在“咣咣”的磕頭。
一連磕了十多個,陳若祥才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隨後想要逃出這間鬼屋。然而正當他人來到門邊的時候,在一側,充斥着黑暗的廚房裡,便幽幽的走出一個女人來。
這個女人慈眉善目,臉上的表情略帶茫然,儘管沒有陳若祥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惡煞,但是住在鬼屋裡的肯定是鬼不是人,所以他頓時又被嚇得大叫起來。<>
一雙手不停在奮力的拉動着門板,然而房門卻像是在外面被焊住了一樣,無論他怎麼拉拽都打不開。
而就在陳若祥拼命的想要打開們逃出去的過程中,那個女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陳若祥的身後。
陳若祥心有所感的回過頭去,一張慘白的女人面孔,幾乎完全貼在他的臉上。
“啊!!!”
陳若祥直接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哭求道:
“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進來了……求求你……”
“你這是幹什麼?快點兒起來。”
女人對於陳若祥的哀求的表現顯得非常困惑,繼而抓着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
陳若祥有些懵,因爲他也覺得女人不像是要傷害他的樣子,正當他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女人則突兀的對他說道: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我不餓,我能離開嗎?我想回家!”
陳若祥連連搖着腦袋,但是女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轉身又走進了完全看不到光亮的廚房,只留下陳若祥自己,哽咽的站在門邊。
儘管女人的表現很反常,但是陳若祥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安全了,便再一次拼命的拉動起門板來,可是直到他耗盡了力氣,也沒能將房門打開。
氣喘吁吁的靠在門上,陳若祥終於是確信了一件事,那就是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法逃出去,或許能放自己出去的人,就只有那個奇怪的女人。
不,或許稱之爲奇怪的女鬼要更爲合適。<>
廚房裡被黑暗所籠罩着,陳若祥不敢進去,站在外面也看不清裡面的景象,只能聽到女人從中傳出的刺耳切砍聲,既像是在切肉,又像是在劈砍着骨頭。
每一次響起,都令他的臉色看上去更爲慘白幾分。
陳若祥貼在門上一動也不敢動,他現在除了滿心的恐懼外,僅剩下的情緒就是後悔。
他真的不該進入這裡,真的應該聽從解醇萊的警告,真的應該在當時答應許沐瑤陪她一起離開的,可惜,上述這幾種正確的建議,無論哪一種他都沒有聽取。
或許現在的他,就和當時進來這裡的劉龍一樣,同樣充滿了悔恨,同樣想要拼命的從這裡逃出去,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劉龍在這裡被殺死了。
但就只有陶景瑞和解醇萊知道真相,在外界看來,劉龍則屬於失蹤,警察雖然會調查,會尋找,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屍體遲遲不見,最終就連是死是活都得不到一個確定的結論。
“爲什麼這樣……我不想死啊……”
陳若祥害怕自己會變得和劉龍的下場一樣,這也直接導致了他情緒的崩潰,聲嘶力竭的哭吼起來。
廚房裡,女人端着一大碗骨頭湯,緩緩的從中走了出來。
感覺到女人的出現,陳若祥頓時面露懼怕的閉起嘴巴,只剩下眼淚還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
“來,媽媽爲你熬的大骨湯,你喝點兒吧。”
“媽媽?”
陳若祥喃喃的看着正坐在餐桌前,笑眯眯看着他的女人,心中竟莫名的涌現出一絲希望的火苗。
“傻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快過來,媽媽知道你愛喝骨頭湯。<>”
女人再度對陳若祥輕喚了一聲。
陳若祥覺得那女人應該是將自己當成了它的兒子,儘管這種情況很難讓他理解,但起碼說明了女鬼不會輕易的傷害自己。
換言之,只要他說服女鬼,就有機會從這鬼樓裡逃出去。
想到這兒,陳若祥趕忙抹了一把眼淚,生怕女鬼察覺出來自己不是它的兒子,在一怒將他殺死。
儘管心裡面百般驚恐,百般不情願,但陳若祥還是強忍着拖動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桌前,繼而一屁股坐了下去。
“來,喝吧。”
女人用湯勺盛出一小碗,放到了陳若祥的面前,陳若祥猶豫了一下,便發抖的拿起小碗,也不管裡面的湯燙不燙,直接一口都倒進了嘴巴里。
像是喝毒藥一樣,一口將小碗裡的湯喝光,陳若祥也沒感覺出這湯有什麼滋味。
“媽媽,我一會兒想下樓買點兒東西?”
陳若祥在喝完後,擡起頭,對着面前那張慘白的女人面孔,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去吧。”
女人聽後聲音平淡的回道。
見女人不答應,陳若祥又不死心的說了一句:
“可是我明天要用啊,如果晚上不買的話,明天上學老師會懲罰我的。”
陳若祥硬着頭皮編着謊話,但是女人仍舊沒有同意: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早點兒走,也不會耽誤什麼的。先把湯喝了吧,喝完早點兒去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