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奶’‘奶’做完宵夜,已是半夜十二點半,馬天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張德天‘交’代的事情總算完成,當然,也要文風華配合才行。通常魂魄離體並不完全,若怒、哀、懼、惡、‘欲’佔了主體,那這靈是非常難淨的,還好文風華將惡魄留在了體內。
見張玄睡地熟便沒叫醒,宵夜也就被他們無恥地瓜分完畢。背起張玄,馬天行和司徒昊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誰喜歡半夜三更跑樓梯?
揹着張玄,馬天行陷入沉思。根據方纔文風華所說,他見到的應該就是黑夜審判者的頭目,經過多方調查,每個自稱是審判者的人都見過同一個人,就是戴着黑白麪具的男人。他究竟什麼身份?
“會不會是黑社會的?”司徒昊問道,隨手攏了攏領口。
夜燈將他們二人的身影拉地細長而深遠。
馬天行皺着眉,深思着。從手上的線索而知,這個人的對象基本是罪犯,而且都是法網漏魚,至於像文風華這種小打小鬧根本算不了什麼。那些漏魚都是沒有足夠證據定罪的人。能對案子瞭解那麼清楚,而且是第一時間得知的,應該是接觸這些案子的人,有警察、律師、法官及相關人員。
會是他們中的誰?擡眼,已是張家‘門’口,‘門’居然還敞開着,這個張玄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迷’糊?
打開燈,背上的人轉動了一下腦袋,看來是被燈光刺‘激’了。司徒昊打着哈切便進了房間。
馬天行緩緩走到小房間,打開‘門’,‘門’內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透過北面的窗,‘射’入房間,讓馬天行隱約看清屋內的擺設。一張單人小‘牀’,小‘牀’上是威尼熊的鋪蓋,小‘牀’邊是一張書桌,除了書本,似乎還放有許多照片。
輕輕將背上的人放下,一陣躊躇,到底要不要幫她脫掉外衣呢?正猶豫間,背後忽然出現了熟悉的‘陰’風,回頭一看,正是張德天。
“我……那個……沒有……”馬天行居然也有語無倫次,不知所措的時候。
張德天微笑着,拍了拍馬天行的肩:“我明白……”
只見馬天行安心地長舒一口氣,被人誤會成‘色’狼可不好,而且這人還不是別人,是張玄的老爸。
張德天,輕柔地爲張玄脫去外衣和羽絨‘褲’,馬天行自覺得背過身。稍頃之後,張德天在‘女’兒的額頭落下一‘吻’,愛憐地爲她整理耳邊的‘亂’發:“苦了你啦……”
這句話讓馬天行心酸,是啊,這樣一個‘女’人,能獨自撐起一片天下,的確不容易。
“小子……”忽然,張德天開口了,馬天行轉過身,看張德天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張德天的神情異常嚴肅,這讓馬天行以爲人間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轉而,張德天卻笑了,笑得很和藹:“有件事想拜託你……”
“請說。”
張德天的神情變得惆悵,嘆息地說着:“小玄一直都是一個人過年,今年我希望她不再獨自過年,你懂了嗎?”眼神轉爲犀利,口氣更像是命令。
心頭一陣莫名的揪痛,馬天行微微點了點頭。
“小子真聰明,就是悶了點,還有,幫小玄找老公的事可別忘了,對了,她喜歡戴眼鏡的男人。”說完,張德天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以示強調,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眼鏡?馬天行下意識跟着張德天做了個扶眼鏡的動作,不置可否地笑了,拉上窗簾,望着‘牀’上的張玄出了會神,暗想這對父‘女’可真有趣,隨即悄然離去……
寂靜再次降臨,陣陣鼾聲從房內隱隱飄出。這屋子的人,都累了,他們需要一個舒服的睡眠。
小蝶渾身散發着淡淡的粉‘色’熒光,她看見自己和阿修在一起,阿修擁有一頭漂亮的銀灰‘色’的長髮,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溫暖掌心,只要這樣,已是幸福。
遠遠走來一個漂亮的‘女’人,阿修漸漸消失,小蝶化‘成’人形,身後是一對七彩晶瑩的翅膀,她望着面前的‘女’人,疑‘惑’不解。
“你愛他嗎?”‘女’人問着,平淡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小蝶臉上浮出紅暈,羞怯地點了點頭。
‘女’人‘脣’角揚起一絲淺笑:“還要一萬年,你才能變成現在的樣子吧……”
小蝶失落地低下了頭,還要一萬年哪……
“用你的力量換七天的人形,讓你好好愛他,如何?”‘女’人冷漠地看着小蝶,指尖輕輕滑過她的翅膀,“但之後,你只能做一隻普通的蝴蝶。”
小蝶欣喜地揚起臉,但眼中卻很快被失落掩蓋,只有七天啊……七天也值了,她迫不及待想讓阿修看見她人形的樣子,她不要只做一條青蟲,她不要等上一萬年,或許第二天她便會死去。她堅定地點了點頭,輕咬着下‘脣’。
‘女’人笑了,右手輕輕擡起……
東方漸漸發白,窗外傳來清晰的掃地聲“唰!唰!”一陣‘尿’急,張玄從‘牀’上坐起,‘揉’着眼睛,奇怪?自己怎麼回來了?當看見自己穿着睡衣時,她的心一下子慌‘亂’無比。誰脫的?誰換的?這裡除了他還能有誰?
‘混’蛋!一掀被子,就要找馬天行算帳!
打開‘門’,一陣奇異的霞光從客廳‘射’出。張玄納悶了,想找馬天行算帳的事也拋在了腦後。她漸漸朝霞光而去,這大清晨的,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光。
七彩的霞光越來越耀眼,張玄勉強眯開細縫,隱隱看見霞光裡,有一個人形的身影。
就在這時,橘黃的陽光,也漸漸‘射’進客廳,七彩的霞光慢慢變弱,只見柔美的朝霞中,漂浮着一個‘女’人,一個赤‘裸’的‘女’人!
‘女’人很美,小巧的臉蛋上是‘精’致柔美的五官,就像一個可愛的陶瓷娃娃,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至腰際,在霞光中,閃爍着七彩的光芒。一身白質的肌膚,吹彈即破,更是散發着細微的熒光。而‘女’人的身後,似乎有一雙透明的翅膀
張玄愕然了,她微張的嘴久久未曾合攏,望着小蝶空空如也的玻璃房子,及‘女’人身上相似的靈光,難道她化‘成’人形了?等她回神時,七彩霞光已經撤去,那‘女’人從空中跌落,發出一聲“抨!”地悶響。
阿修緊覺地豎起了耳朵,轉了一下,就要睜眼。張玄一個快步,將阿修身上的毯子抄起,立刻將地上的‘女’人,裹了個結結實實。
阿修呆滯地看着自己原來蓋有毯子的身體,甩了甩腦袋,‘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暗想:毯子呢?隨即看着蹲在地上的張玄,也看見了毯子的一角,不滿道:“‘女’人,你拿我毯子幹嘛。”說着就要叼回毯子,卻未想到被張玄反手打開,一陣鬱悶,大清早就吃巴掌。
只見張玄緩緩站起,懷中抱着一個人。這讓阿修更加錯愕萬分。
張玄對着阿修責備地瞪了瞪眼:“別吵,過會就還你,這人你也認識。”隨即朝自己房間走去。
一清早發生這樣的事,讓張玄無法適應。怎麼可能?雖說七情羽蝶到最後會化‘成’人形,但也是神話啊。怎麼會在自己眼前發生?難道做夢?
張玄將小蝶輕輕放下,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痛的,那就是傳說成真了。
據傳說,七情羽蝶在積聚人類情感後,便會化身成仙,但這過程要經歷萬劫,然後萬年之後,修成正果。因爲要經歷萬劫,大多都在劫難中死去,傳說中只有一隻成功飛天。而眼前的小蝶,難道是第二隻?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蝶睫‘毛’微顫,慢慢睜開雙眼,不適應的昂了昂頭,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張玄。
張玄看着小蝶的昂頭動作,就忍不住想笑,溫柔道:“你現在是人了,就不要做出蟲子的動作。”
小蝶暮地瞪大眼睛,努力揚起頭看着自己,擺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有手,興奮地揮舞着雙手,張嘴笑着,卻沒有任何聲音。小蝶自己沒覺得不妥,但張玄臉上卻‘露’出憂慮的神情,難道小蝶是個啞巴。
張玄輕輕放下‘亂’揮的雙手,扶起小蝶,柔聲道:“小蝶,說話。”
小蝶眨巴着水靈靈的雙眼,張了張嘴,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但她卻還是笑了,欣賞着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忽然發現渾身赤‘裸’,頓時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
寵暱地拍了拍小蝶的頭,張玄從衣櫃裡取出衣物:“先穿上,過會我們逛街!”
小蝶欣喜地點了點頭,回想着以前張玄穿衣服的樣子,將衣服穿好,立刻站起身,用不適應的腳,走來走去,卻時時跌倒。看來她還有很多要學。
當陽光灑滿張家客廳的時候,張家響起了一陣陣驚呼,驚呼的源頭,自然是小蝶。衆人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的美‘女’,居然就是那條青蟲。
先是阿修,在一陣東嗅西嗅,眼神‘交’流後,他終於肯定此人就是小蝶,只可惜以前還能進行‘交’流,現在卻只能看她的手勢了。
在阿修肯定之後,馬天行和司徒昊纔算勉強接受了這個神話般的事實。
而小蝶的變身,讓馬天行再次肯定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張玄認識他們,而他們卻沒有印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時光倒流,這還是他無意中看見《蝴蝶效應》的光碟,才聯想到的,當然,這也只是他的大膽猜測,始終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假設成立之後,帶出新的疑問就是:時光未倒流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和張玄之間又發生過什麼?
馬天行凝視着站立在陽光下的張玄,心頭涌起一絲絲暖意,讓他那顆躁動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最近後院起火,論壇吵架,破壞了寫的心情,年底怎麼就這麼多事,已經忙不過來了,還出這種破事。順利的話,晚上八點還會再放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