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2日,星期五,天氣陰。
今天的天很陰沉,就像是我的心情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從神婆家回來以後我的確是好多了,眼睛也沒有了那種詭異的症狀,只是噩夢仍然在繼續。
正如神婆所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種事她也愛莫能助,不過,對於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記不起多少了,可能是心存愧疚而選擇性的遺忘了。
我衝到了雨幕中,朝着夢裡的那條河跑去,具體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已經不重要了,也許那個神婆說得對,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解開這個結,我就要從我夢裡的景象入手。
我也沒有打雨傘,也沒有穿雨衣,就這樣淋着雨,溼着身子,在雨幕裡狂奔,溼漉漉的頭髮就像是野狗身上髒兮兮的毛。
最後,我跑帶了那臭烘烘的小河邊,這裡已經被大工廠污染的不成樣子了,不過最近上面下了環境保護的命令,所以這裡的污染纔沒有繼續加劇。
看着河面上飄着的垃圾,我捏着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因爲雨實在太密,如果不把臉上的水抹乾淨我都看不清路。
望着遠方,那裡似乎傳來了兒時的嬉笑,就在那近在咫尺的地方,我知道,那是我們小時候比賽游泳時的終點。
然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已經到了那個終點處,周圍黏糊糊的垃圾和飛舞的蟲子把我包圍。
我一張嘴,一隻蟲子就飛進了我的嗓子眼裡,我咳嗽了幾聲,十分痛苦。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我居然回到這裡來,而且還是下着這麼大的雨跑來,而且還跑進了這臭烘烘的河裡。
“趕緊出去吧,這麼噁心。”
我扭動着身子,從那些漂浮的垃圾裡穿過去,上面還有一些蠕動的蛆蟲,讓我看了有些噁心乾嘔。
“你要去哪?”
這時,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彷彿穿透了聒噪的雨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這個聲音熟悉卻也陌生,讓我不寒而慄。
我回頭,在身後果然站着那個穿着泳衣的女孩,她別對着我,翹臀在泳衣的襯托下流露出完美的曲線,但是現在的我卻絲毫沒有心情欣賞。
“你……你你你……黃雯?你爲什麼還是陰魂不散?”
我大喊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跑,髒臭的河水在我的奔跑下濺起,我也顧不上太多,我盡我最大的努力逃離了這條河,逃離了這片空地,朝着我的家狂奔而去。
這時,我腳下突然一絆,身體直直的朝前摔了下去,一根凸出來的鋼筋朝着我的眼睛插了進來……
“呃啊!”
我打了一個冷顫,然後睜開了眼,發現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對啊,我想起來了,我們昨天看完神婆之後就回到了城市裡,再說了,大冬天的怎麼可能下雨呢?
可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那個夢還是一直在困擾這我,黃雯還是一直陰魂不散的在找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誰能救救我,我已經知道錯了,當年是我不對,是我年少不懂事,我該聽你的把那些東西都刪除了的,我該聽你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我真的錯了!
這次到底是不是還在夢裡我不知道,但是我真想快點擺脫這該死的噩夢,我知道如何擺脫,因爲每次噩夢醒來都是在我死的時候,所以,只要我不停地死,我就能回到現實!
於是,我穿上衣服到了樓下,心想着怎麼樣死才能不痛苦。
最後,我選擇了吃安眠藥,於是我到了醫院準備買安眠藥,然後準備找個地方把它們全都吞了。
這時,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他是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生,被我一撞險些摔倒。
不過,他的樣子有點眼熟,似乎是和我一個學校的,不過我不經常見到他,只不過覺得見過幾眼而已。
他低着頭,朝着我連忙道歉,然後擡頭看了我一眼,微眯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然後我看到他的眼神很害怕,身體還在顫抖,我敢肯定,那不是因爲寒冷而顫抖,而是因爲害怕。
“你……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男生把帽子扣在頭上,連忙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男生有問題。
我拉住了他,然後把他逼到一個角落裡。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那個男生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個勁的否認,但是他眼中的恐懼只增不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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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把他的鼻子砸出了血來,然後揪着他的領子,惡狠狠的質問他。
“快說!不然我打死你!”
“我說!我說!我看到了你身後跟着一個人!”他聲音顫抖的回答我。
我身後跟着一個人?我回頭看了看,發現什麼也沒有,然後舉起拳頭對着他。
“你耍我?”
“沒有沒有!她是個女孩,手裡還捧着一個骨灰盒……”
我一聽,頓時後背一涼,難道我真的被黃雯的鬼魂纏上了?因爲我根本沒告訴過他關於我的事,而且那個骨灰盒的事情他也絕對不知道。
“你都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不然我揍死你!”
我惡狠狠的威脅着他,然後把拳頭對準了他的眼睛,嚇得他一個勁的發抖,看來這傢伙是個慫包。
“我……我只是聽說過一個傳說,從前,一個女孩被人侵犯了,然後被學校裡的一個男生騷擾,她悲憤交加,就自殺了,然後讓她爸爸委託一個老木匠把她的骨頭做成了骨灰盒,牙齒拔出來安在了盒子的內部,舌頭拔出來安在盒子裡面,這樣,她就能開口說話了。”
我越聽心跳的越快,確實,那個盒子裡面確實是有一排牙齒和一條長舌頭,那個侵犯黃雯的是張恆,難道那個男生就是……
“那你知不知道怎麼擺脫她?”
那個男生一個勁的搖頭,但是看到我惡狠狠的樣子,只好改口。
“只要……只要把它送給一個男生或者姓吳的女生就可以了。”
送給一個男生或者姓吳的女生?我看了眼前這個男生一眼,他連忙掙脫了我的束縛,連滾帶爬的跑了,還一個勁的大喊着“別給我,我不想死”。
我看着他那狼狽的樣子,心裡也是害怕極了,既然把它送出去就行了,那我就送出去吧,可是給誰呢?再說,我也已經把盒子扔掉了。
不過,我是在夢裡扔的還是在現實裡扔的?我搞不清了,不管是在哪裡,我都要回去把它找出來,然後送出去,如果他說的那個傳說是真的的話……
而且,這個包袱,不也是別人送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