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氣得快要瘋了,忍不住一巴掌甩了過去。
“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格里芬瞪着阿洛,一語不發,一副我就是不配合,大不了你殺了我的樣子。
“我來吧。”
方天看不下去了,他慢慢走上前,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貼身匕首。
匕首並不大,閃耀着一層暗芒。
格里芬看着方天過來,緊咬着牙關,雖然表情和剛剛一樣,一臉的無懼,擺出一副要殺就殺的姿勢,但事實上,他的心臟不住的加速跳動,身體也不由微微的發顫。
他得到的情報消息要比普通人得到的要多得多,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魔法塔很有可能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搞出來的東西。
而且,以前的沼澤區,也就是現在的骷髏區,據說那裡的東西也都是眼前這個人搞出來的鬼!
方天面無表情的走上前,給了阿洛一個眼神。
阿洛會意,直接拔出了格里芬的手,將他那隻手死死按在地上。
“你……你們要做什麼!?”
格里芬奮力的掙扎。
匕首輕輕向前一揮。
一抹殷紅的血液從手腕的傷口中濺出。
他想要做什麼?
格里芬咬牙沒有喊出聲來,可心跳的越來越快。
跟着,方天向格里芬傷口前伸出了手。
格里芬的面色一白,他無比驚異的發現,從方天的袖口中爬出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小蟲子。
那是?!
蟲子?!
蟲子像是聞到了血液的味道,它快速攀爬到格里芬的身體上,順着血液,順着被割裂開的傷口,倏地一下鑽入他的身體。
不疼,反而是有一種酥酥的,癢癢的感覺。
然而相比起關心是不是疼痛,格里芬此時感覺更多的是一種害怕,源於這個蟲子的恐懼。
那個爬進了他身體內的蟲子……
這種恐懼的力量比疼痛強大太多了!
跟着,格里芬瞳孔瞬間放大,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他身體開始不住的痙攣。
身後四名新兵費力的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細小的蟲子破開了他的皮膚,從身體破開的傷口內不斷鑽出,落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敲擊聲。
猶如催命符一般的敲擊聲讓周圍幾名新兵都覺得心生懼意,一個個的直視前方,不去看這令人恐怖的一幕。
“不!我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格里芬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大聲哭喊着求饒。
對這種哭喊,方天無動於衷。
“方天先生?”
佩特有些奇怪,他奇怪爲什麼方天忽然停了下來,好像有些呆滯。
在這麼下去,這傢伙不會死了吧?畢竟看上去很恐怖的樣子。
方天的確是分心了。
很奇怪,就在剛纔,剛纔他通過太陽甲蟲在格里芬體內繁殖的時候,他意識之海內的又出現了波動。
在安靜了這麼久之後,意識之海中的那顆眼球又一次被觸動。
在眼球的作用之下,意識之海的廣度再次擴充了!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剛纔自己做了什麼才引起那顆眼球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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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體內種下太陽甲蟲?是這個原因嗎?
“咳咳,方天先生?”見到方天還是沒有反應,佩特輕拍了拍方天的肩膀,迎向方天投來的目光,小心的嚥了口唾沫,小聲的問道:“方天先生,差不多了吧?再下去,他不會死了吧?”
“嗯。”
方天回過神來,揮揮手,控制格里芬體內太陽甲蟲停止繁殖。
阿洛將半死不活的格里芬從地上擡了起來,將諾丁城附近地圖貼近湊到了他的臉上,“格里芬,別說大人沒有給你機會,告訴我他們的位置,不然,讓你見識見識比死更可怕的東西。”
格里芬喉頭滾了坤,他費力的擡起手,點在地圖上的某個點上。
阿洛拿過地圖看了看,警告道:“你知道騙我的後果的,生不如死。”
格里芬已經被嚇呆了。
“帶他下去。”
阿洛對着新兵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帶着無關人員離開,然後將圖紙送到方天邊上,輕聲道:“方天先生,這個位置是在峽谷入口,的確非常適合埋伏,不過和他之前說的不同,從那個位置趕過來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
方天暫時暗壓下之前有關於意識之海中那顆眼球的疑惑。
有關於眼球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至少,這個問題現在還並不致命。
着眼於眼前,方天的目光掃向地圖上血跡殘留的位置。
還要兩三個小時嗎?
一時間,衆人有些沉默。
“方天先生,凡爾賽爵士的決心比我們想象中來的更大。”佩特遲疑了一下,建言道:“從圖紙上的位置來看,我認爲凡爾賽爵士很有可能是想要趁着諾丁城抵禦獸潮的時候從另一側城門發動攻擊,強行攻佔諾丁城。”
“這麼快就來硬的了麼……”方天輕點了點頭,他和佩特的判斷是一致的,他繼續道,“看來凡爾賽爵士想要動用武力強行佔領諾丁城了,佩特,這麼做應該不在帝國律法的允許範圍內吧?”
何止是帝國法律……
佩特心裡苦笑,面露凝重,說道,“是的,謀殺帝國繼承人,這是叛國,是一項嚴重的指控。”
“所以,他纔會想辦法派人破壞法師塔,破壞我們的城防,讓我們在面對獸潮的時候遇到危機,讓我們進入雙面遇敵的尷尬境地。”方天目光看向遠處,用一種很是隨意的語氣,曬笑着道:“等他攻破諾丁城,解決掉所有礙事的人,屆時再將佈雷殿下和諾丁城的被破推到外界那些魔獸的身上,然後,他自己則是成爲諾丁城的救世主,畢竟天高皇帝遠,這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對吧?”
佩特沒聽說過什麼天高皇帝遠,但大致意思是理解的,心頭一沉。
按照方天的說法,他們可要麻煩了。
而且,他很確信,這就是凡爾賽爵士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他心情異常的沉重,不禁沉聲道:“方天先生,我沒有料到凡爾賽爵士會選擇孤注一擲,我們失算了,現在我們必須要準備好同時應付凡爾賽爵士的隊伍和外界的獸潮,相信以諾丁城的防禦水平,堅持下去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