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坐了許久,一陣冷風吹過,董舒感覺手有點涼便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想暖和一下,可是突然感覺到兜裡又張硬硬的紙,這纔想起是中午在看相冊的時候發現的那張發黃的照片,到底要不要還給人家呢?
想了想,董舒還是從兜裡把那張發黃的照片翻了出來,一邊遞給田母,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姨!這時我上午看相冊的時候從相冊裡掉出來的,當時您剛好回來了,我不知道該證明辦,就把它順手裝進兜裡了,現在把它物歸原主,希望您不要見怪!”
董舒低着腦袋不敢擡頭看田母,畢竟這事是自己做的不對,可是自己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擡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才發現田母正在癡癡的看着那張照片,一手拿着,另一隻手還不停的在上面撫摸着,眼裡透出了濃濃的甜蜜跟不捨。再一看又發現她摸的那個位置不是田箏父親的位置,反而是另一對的那個中年男子,這又是爲什麼呢?這時董舒才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站在田母旁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剛纔見的那個田父?
這時候田母開口說話了,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滄桑,“小舒啊!謝謝你能把它還給我,這就是我最後的回憶了!”一邊說着,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照片,“孩子!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吧!你猜的不錯,那都是我們上輩造成的孽果,爲什麼老天要懲罰我的孩子啊!她是無罪的啊!”說着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
董舒微微一怔,難道田箏真的不是田父的親骨肉,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田父也不會對她這麼的冷淡!滴滴兩聲之後,董舒原以爲那是自己的手機來短信了,拿出來一看才發現不是。不過此時的田母可沒有注意哪些,還是董舒小心的提醒了一下。
田母拿出手機,略顯顫抖的手在小小的手機上動了動,接着直接將手機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有點要昏過去的樣子。董舒大叫了幾聲,田母才鎮定了下來,拿起那張發黃的照片,喃喃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才讓咱們的女兒遭此大難!對不起!對不起!”
董舒看見田母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才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眼睛好奇的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字,“背叛,是要付出代價的,就連慈祥的佛祖,也應該自斷手臂來告誡自己!”看了看那個陌生的手機號,跟蟲子事件的那個陌生號碼一摸一樣,那個人又是誰?
這時候田父也回來了,她手裡拿了一些吃的東西,先是給田母一個熱的飯盒,然後旁邊在立了一個塑料裝的熱粥。雖然此時的田母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可是在田父的一再堅持下還是開始吃東西了。
田父看着田母吃着東西,這才轉過身來,拿了一份同樣的不過量比田母的稍多的飯遞給董舒,“孩子,你也吃點吧!我們家箏箏不懂事,這次連累你也在這裡受累!要不你吃完的話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跟她媽呢?你就不要操心了。”
董舒接過東西,沒有立刻就吃,她聽出來人家是在下逐客令了,如果自己還堅持在這裡的話豈不是太過執着了。不過這時正在吃東西的田母卻是擡起頭,說道:“老田啊!你現在讓這個孩子回哪兒去啊!她家離着還有好大一截路呢?孩子呀!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先回我家吧!給這是我家的鑰匙,拿着!”
董舒被田母的舉動感動了,雙手就要去接那個鑰匙,可是眼看就要拿到手了,她的眼角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轉身一看,蟲子正在走廊的盡頭沒頭沒腦的走着。害怕她又離開自己的視線,董舒只是稍微回來回頭,搖了搖手邊追了過去。田母還以爲她又是什麼急事先走了,也沒有再理會,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等田箏。
眼看就要追上蟲子了,可對方不知道怎麼的卻要轉彎了,無奈之下董舒只好大聲喊了,“蟲子,等等我!我是你老大董舒啊!”害怕蟲子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好,她還特意解釋一下,不過在醫院裡是不允許大聲喧譁的,她的舉動也招來了許多人疑問並且略帶鄙視的眼光。
眼看就要轉彎的蟲子突然聽到有人叫她,便停下腳步尋找,不過她也不會怎麼找,因爲在長長的走廊裡就只有一個人對着自己跑過來,那不是老大熟悉的身影嗎?一看見自己整天唸叨的老大,眼裡不經意就流出來淚水。
兩人相擁在一起,緊緊的抱着對方,生怕對方跑掉似地。不過董舒沒敢用力,因爲她的手的位置正好就是蟲子背上的傷口,她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看見蟲子再一次的精神恍惚。
蟲子高興的一蹦一跳的,拉着董舒的手朝外面走去,邊走邊說:“老大!你知道嗎?這幾天可把我給憋壞了,那些人整天把我關在病房裡,不讓我出去,還說我有什麼精神病呢!你看我這樣子像有精神病的人嗎?”
董舒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們蟲子整天跟個小天使一樣快快樂樂的,怎麼會有精神病呢?他們纔有病了。對了,你怎麼不跟家裡人說一聲就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伯母她很擔心你,剛纔還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見過你,要不你先給她回個電話報個平安吧!”說着掏出手機遞給蟲子。
不過此時的蟲子好像被觸動了什麼一樣,一隻手掐了掐額頭,慢悠悠的說道:“你可能不信,我是聽說箏箏可能會出事了,才跑過去準備提醒一下你們,不過好像我去晚了,那時候箏箏剛好出事了!然後我就跟着你來這裡了。”
董舒有些震驚了,蟲子怎麼會提前知道的,難道這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的局?“那你是聽誰說的啊!蟲子!”說着雙手緊緊的抓住蟲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手上力氣用的越來越大!
蟲子只是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不是她自己本意要放棄的,而是此時她的背上有涌出血跡,形成了兩個恐怖的傷口,然後整個人也看着精神狀態不對了,眼睛有些往上翻。突然,她用手將董舒掐住,力氣出奇的大,大到好像要殺死對方一般。
正在這時,從旁邊走出一人,他一用力將董舒拉出來,然後給蟲子打了一針鎮定劑,蟲子這次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