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聲音回憶 四八章 飯局
好週末共進晚餐，程悅早上的時候就去附近的超市採購。 超速首發葉敬希喜歡吃的菜程悅直記得，買買那，不知不覺就把購物車填滿。推着滿滿的購物車在超市裡轉圈，引來很多路人好奇的目光。
住在附近的幾個鄰居認出程悅，笑着問：“程老師不是個人住嗎，怎麼買麼多的菜？”
程悅有些尷尬地：“今有客人來。”
“……”對方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程悅也沒解釋，只是低着頭走到付款處，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本來，他晚上纔來，沒必要麼早就出來買菜。
可是，提前約定的飯局，讓程悅不由得十分緊張。種心情，就像是初戀情人的第次約會樣，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
當年在起的時候，兩人從來沒有正式約會過，過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複合之後的約會，自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葉敬希下午三的時候就開車到程悅的住處。程悅所在的小區是很多年前建的，樓房只有七層高，沒有電梯。葉敬希按查到的地址找到第三棟，然後按樓下單元門的門鈴。
聽到門鈴的聲音，程悅擦擦手從廚房出來，接起對講機問：“好，請問是？”
還以爲是送報紙的人，沒想到耳邊傳來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還帶着笑意。
“嗯，好。是葉敬希。能開個門嗎？”
“呃……是啊……”程悅有些尷尬地按開門鍵，心裡想着要不要下去接他，猶豫下，又覺得下去接人行爲太蠢，於是打消念頭，順便把房門打開，站在門口等。
葉敬希很快就上樓來，見程悅圍着個圍裙等在門口當門神，那居家人的樣子看着特別的舒心。葉敬希微微揚揚脣角，：“已經開始準備晚飯？”
程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有些湯要提前熬，所以提前準備……”頓頓，又，“沒想到麼早就過來。”
“，下午沒事做，就提前來看看。”葉敬希臉淡定的表情，好像三鍾來吃晚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樣。
被他那種溫柔的目光注視着，程悅只覺得心跳加速，再麼對視下去他快撐不住，趕忙笑笑：“進來坐吧。”
“嗯。”
葉敬希走進屋裡，順手把門帶上。
程悅住的地方收拾得自然乾淨整潔，跟葉敬希想象中樣。牆壁是暖黃的色調，木製的地板被擦得塵不染，小客廳裡擺排柔軟的白色沙發，前面放着個簡單的茶几，電視櫃上還有個小魚缸，養幾隻漂亮的金魚。 超速首發
房子只有六十多平米，兩室廳的簡單居室，卻被程悅整理得非常舒適溫馨。不論是陽臺上養的花，還有客廳裡的金魚和盆景，都給人種溫暖的家的感覺。
葉敬希在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程悅便順手打開電視，：“先看會兒電視吧，去廚房看看水開沒。”
“好。”
看着程悅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圍着圍裙，低頭認真切菜的人，從側面看過去特別的溫柔。葉敬希看着樣的程悅，心底也變得柔軟起來。
就是他愛的人，想要共度生的人。
些年，寂寞的時候總是想起當年跟程悅在起的時光，那段溫暖和幸福的日子直埋在記憶深處。有時候也想，如果沒遇到過他，自己就不會那麼痛苦。可還是很慶幸，因爲，在父親安排好的人生中，程悅是唯的溫暖所在。
葉敬希微笑着走到廚房，像以前樣從背後輕輕擁住程悅，把下頜擱在他的肩上。
程悅的身體明顯僵下。
樣溫暖的擁抱動作，跟程悅最深刻的記憶重疊起來。
很多年前，每放學回家做晚飯的時候，他就是樣從背後擁抱着自己，然後用低沉的聲音，喜歡，程悅。
那段時間真的很幸福，每都待在起，飯後他會在沙發上摟着自己起看電視，靠在他懷裡能聽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那種感覺，美好到讓人捨不得放開，更捨不得遺忘。
原本以爲，麼多年的分離，那些感覺早就淡忘。卻沒想到，如今只是個簡單的動作，那種熟悉的溫暖，就讓程悅深埋的心底的記憶全都涌出來。看着煤氣竈上煮着的雞湯冒出氤氳的熱氣，回想着那些幸福的往事和十年來辛苦的煎熬，程悅的眼眶竟有些酸澀起來。
程悅輕輕掙扎下，想要拿切板上的材料放進鍋裡，卻被葉敬希抱得更緊。
“程悅……”
“嗯？”
“愛。”
耳邊富有磁性的聲音讓程悅心跳加速，更被他突然來的告白弄得紅臉。
程悅低下頭，輕聲：“嗯……”
葉敬希笑着問：“嗯是什麼意思？”
程悅連耳朵都紅起來，“先放開，湯要溢出來。 超速首發”
葉敬希放開他，順手關火，拉着程悅的手往客廳走去，邊：“時間還早，飯菜等下再準備，們先聊聊。”
程悅被他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被他那樣的目光注視着，總覺得不太自在，於是站起身：“喝茶還是咖啡？去給倒杯。”
葉敬希知道他是在躲自己，有些無奈地拉住他的手，：“不用。”
程悅低下頭，“那想聊什麼？”
葉敬希沉默下，平靜地道：“當年跟分手的原因，都知道。原來是有人在背後算計。程悅，些年……辛苦。”
“沒想到會等那麼久……真是該死，應該早來找的。”
葉敬希猛地抱住程悅，把頭埋在他的肩窩，：“對不起。”
程悅只是輕輕回抱住他，鼻間陣陣發酸，不出話來。
些年過得確實很辛苦，父母都走以後，是自己手把弟弟帶大的。
剛畢業的大學生薪水很低，還要負擔在重中學讀書的弟弟昂貴的學費，父母走的時候家裡房子貸款也沒還清，生活的重擔下子全壓在程悅的身上。
程悅無奈之下把房子租出去，租金除付每月需要支付的房貸，還可以省下部分水電費，弟弟送去住校，自己個人自然好應付，隨便在單位附近租個單間，條件再差也沒關係，便宜就行。
原本有人想要高價買走家裡的鋼琴的，可程悅就是堅持沒有賣，那鋼琴是父親留給他的東西，看着它，會想起很多溫暖幸福的回憶。包括單純快樂的童年，還有大學時跟葉敬希起租房同居，聽他彈秋日私語的那段時光。
最初的幾年，心情的確差到極，每拼命的工作，只是爲讓自己儘量少些時間去想念葉敬希，程悅甚至變成同事眼中的工作狂。
晚上要吃安眠藥才能睡好，不然就會做噩夢，夢見那個人愛時認真的眼神，還有分手那，他親吻自己時不小心流下的淚。那種苦澀的淚水的味道，像是直留在脣邊。
那樣艱難的日子持續好幾個年頭，直到程樂上高中的時候才漸漸好轉。還多虧江子東，在他的幫助下程悅才找到大學老師樣收入不錯且清閒的工作，房貸還清，程樂也以第的成績考到華大，原本所在的地方城市改建，父母留下的房子被拆，拿到些補貼的錢，在郊區重新買套小居室，生活才慢慢變得順利起來。
只是那些年養成的勤儉習慣卻直保留下來。每個月的工資除自己和弟弟必要的生活費，其他全都存下，跟同事出去玩樂的次數非常少，衣服也很少買貴的。也正因此，很多同事，程悅的生活跟他的性格樣平靜而單調，絲毫沒有屬於年輕人的激/情。
其實，他拼死拼活存麼多錢，都是給弟弟準備的，因爲弟弟是他心裡唯的寄託。
自己在感情上栽個跟頭，爬不起來，輩子算是毀半。可弟弟還那麼年輕，切纔剛剛開始，他希望弟弟過得比他好，好萬倍。不管是學業，事業，愛情，全都帆風順的，那樣，他看着程樂臉上陽光燦爛的笑容，自己也會高興起來。
悅和樂，輩子開心快樂，爸媽取名的意圖，也不能全都白費。
葉敬希自然知道些事情，他把程悅些年的事大多查個清楚。
可知道得越清楚，就越是心疼。
因爲切都是自己連累他的。父親在生意場上得罪人，對方爲報復要整垮葉家，爲救葉家，媽媽找程悅讓他主動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因此，讓程悅痛苦麼多年。
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終還是牽連到無辜的程悅。
自己對他的深愛，居然變成傷他最重的利劍。
沒想到程悅願意爲自己當個傻瓜，苦苦守候那麼多年，樣的愛人，輩子，可再也不能放開。
想到裡，葉敬希把懷抱收得更緊些，低聲在他耳邊：“程悅，們結婚吧。”
程悅被他突然的求婚嚇大跳，震驚得不出話來，還以爲自己幻聽，半晌沒反應。
葉敬希放開程悅，溫柔地注視着他，重複道：“答應，跟結婚，好嗎？”
程悅終於反應過來，瞬時漲紅臉，別過眼去，舌頭都有些打結。
“胡……胡什麼？結婚？……”
被程悅的反應逗得笑起來，葉敬希沉默片刻，才柔聲：“當年跟承諾過的話直都沒忘。們好的，以後事業穩定就去國外註冊結婚，還過要來在的城市開家公司，些，都不記得？”
想起當年兩人第次過完七夕之後那些甜蜜的承諾，程悅的臉更紅，他當然沒忘，只是現在突然提起來，時難以接受。
“當初可收送的戒指。怎麼，想反悔？”
見程悅直垂着頭不話，葉敬希微微笑笑，從口袋裡拿出那對戒指，拉起程悅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很簡單的款式，上面刻着love you forever的英文字母，雖然過很多年，可那戒指依舊像新買的樣，在光線照射下泛着微光，顯然些年被保存得很好。
看着手心裡的那對戒指，程悅眼眶突然溼潤起來，眼前也漸漸變得朦朧。
當初自己把戒指還給葉敬希時，他眼中像是有什麼崩潰般痛苦的表情，還有他最後那個絕望的親吻，和那句真誠的，“愛，不是年少時的衝動”。
那些過往的片段像是灰色電影樣快速在眼前回放，畫面模糊不清，可戒指上love you forever的字跡卻變得更加鮮明。
年輕的時候，給出的love you forever的承諾，沒有兌現，卻折磨兩人那麼多年。
如今，那對還給他的戒指，居然再次回到自己的手裡。
葉敬希握住程悅的手，輕聲：“收回它，好嗎？”
看着他真誠的目光，程悅終於害羞地頭，“好……”
葉敬希笑笑，霸道地：“答應可不許反悔。”
“嗯……”程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卻被他用手指挑起下巴，接着，雙脣就被溫柔地吻住。
程悅沒有反抗，順從地承受他的親吻。葉敬希的舌頭靈活地撬開牙關探入口中，溫柔地掃過敏感的口腔粘膜，像是在宣告所有權樣，每寸都不放過。
綿長的親吻讓程悅心跳失速，只顧着拼命調整呼吸。
葉敬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卻沒有停下親吻的意思，程悅想要推他，卻被摟得更緊。
“唔……夠，夠……唔……”
電話鈴聲還在響個不停，葉敬希卻毫不在意，繼續吻着程悅。程悅的口腔都被吻到發麻，用力推開他，漲紅臉：“……接電話。”
葉敬希似乎對通電話完全不敢興趣，看程悅眼，隨手按接聽鍵，問：“什麼事？”
電話那邊不知什麼，葉敬希微微皺皺眉，“……他已經到是嗎，多注意，有什麼狀況再及時通知。”
見葉敬希掛電話，程悅好奇地問：“出什麼事？”
葉敬希淡淡地：“家裡有些棘手的事情，放心吧，有人會幫處理的。”頓頓，又吻吻程悅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今的時間，只留給。”
程悅被他曖昧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別過頭去。
看着羞紅臉的程悅，葉敬希笑笑，不再調戲他，站起身來拉住他的手：“走吧，們起去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