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監獄裡,到處都是發黴的味道。
曾嘉怡因爲商業剽竊罪以及買兇殺人案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她已經在這所監獄中呆了好幾天了,不說話也不吃飯,只是呆呆地坐在牀邊。隔壁的女犯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讓她的頭皮一直髮麻,恨不得堵住自己的所有感官,這裡是地獄的第十九層!
她一定會出去的,歐耀崴只是對着她開了個玩笑而已,她還是他最美的新娘!那場婚禮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至今她都無法相信自己已經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事實!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曾嘉怡的眼角含着淚珠,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她彷彿已經忘記了如何哭泣!
“你進去!”一個獄警突然將牢門打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囚犯被放進去了。
“你們要幹什麼?我說過了要一個人住,爲什麼要讓這個女人進來!”曾嘉怡當慣了千金大小姐,連成爲階下囚都那麼地頤指氣使,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收斂。
“你以爲你還是曾氏大小姐嗎?你省省吧!監獄滿員了,你就將就和她住在一起吧。”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獄警都對曾嘉怡這種平時囂張跋扈的態度厭倦了,她的婚禮幾乎成爲了全國人的笑柄。
“不……不要……我不要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曾嘉怡扯着頭髮大叫着,緊緊地扒住監獄牢門的欄杆,可惜獄警早已經消失在幽暗的監獄過道中。
她無能爲力地深吸口氣,平靜地偷瞄了下身後蓬頭垢面的女人,全身襤褸的她,眼角早已經淤青,形成黑色的黑眼圈,一雙陰深的眼睛懷恨地怒視一切,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在看到曾嘉怡看着她的時候使勁地衝着她咧着!
這場景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吼!哈哈哈!”那個女囚突然張大嘴衝着曾嘉怡大喝了一聲,嚇得她不禁攥緊了牢門的欄杆,一點點地後退着,生怕被眼前甚至不正常的女人傷害到。
“你……你別過來……”曾嘉怡尖叫一聲,護着微凸的肚子一步步地退到監獄的一角,全身不住地顫抖着。她的水漾美眸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女囚,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我的孩子,快點會給我!”女囚突然凶神惡煞地盯着曾嘉怡微凸的肚子,猛地衝上前去一步步地向瑟瑟發抖的曾嘉怡撲過去。
“你別過來,別過來,小心我揍你!”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欺負的恐懼,她這才明白自己曾經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
曾嘉怡如驚弓之鳥般縮在牆角一動都不敢動,朝着女囚死命地揮着手臂。
然而那個女囚卻張開了雙臂,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慢慢地走近曾嘉怡,咧開嘴時露出那兩顆缺失門牙造成的黑洞!
“吼!”女囚撲上前去,然後朝曾嘉怡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隨即開始用力撕扯着曾嘉怡的衣服。
“啊…啊,救命,救命啊!”曾嘉怡被嚇破了膽,一雙手不停地推打着她,但還是被這個女囚咬了兩口。
“啊,救命…救命,啊…啊…耀崴,我保證乖乖的,快點救我出去。”曾嘉怡大聲呼救着,一腳腳踢着這個,女囚用力地扯她的頭髮。
“來人啊,救命,救命呀…”曾嘉怡走到鐵門邊,驚粟地叫喊着,用力地拍打着這堅硬的鐵片,眼淚狂灑下來。她回頭看看那個女囚,那一幕更讓她嚇呆了,那個女囚把她手中的一塊衣物放進了大嘴中,現正用力地嚼爵着,還吃得津津有味。
“啊!救命呀,救命呀,快來人。”曾嘉怡驚魂未定,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牢門,一張俏臉變成了綠色。
隔壁牢房的女囚們發出喝彩聲,那恐怖的聲音一直在曾嘉怡的腦海中迴盪,久久沒有散去。
她身後的女囚突然解決掉手中的布料,一個箭步走上前就要衝着曾嘉怡的肚子襲擊過來。而她反射性地用雙手捂住那微凸的小腹,處於母親的本能,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孩子。
“呼,呼。”兩名獄警吹着哨子,緊急地跑了過來,一個用鐵桿用力地打着那個女囚,另一個緊張地開門。當門打開時,曾嘉怡已經暈了過來,兩個獄警迅速地把她擡往醫療室。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女囚是個精神病!她犯下的殺人罪過不勝枚舉!
“那就讓她呆在醫療室吧,等待孩子出生爲止。”婦產科醫生看着曾嘉怡被嚇得雪白的臉頰,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怎麼這麼久沒吃東西,已經嚴重貧血了。
夜色涼如水,月色孤獨寂寞。
薄薄的窗紗輕輕揚起。
柔軟的拂過他和他的身邊。
皎潔的月光裡斜斜的映出兩條修長而孤獨的倒影。
“修,你說鏡夜還在莫斯科?!”歐耀崴頭痛地緊撫着額頭,他這些天快要被尹沐薰折磨死了,誰能告訴他爲什麼生命裡註定要安排這麼個剋星!
“沒錯,他現在無法抽身,所以……你的家務事自己解決吧!”花澤修無奈地攤攤手,表情失落,他們是老哥們,他能感受到一向所向披靡,無人能及的歐耀崴正在爲情所困。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容忍自己愛的人懷着別人的孩子嗎?”歐耀崴環住花澤修的脖子,將下巴頂在他的肩上,深邃幽黑的雙眸黯淡而憂鬱。
“你愛她嗎?”淡淡的幾個字像是催命符般擊打着歐耀崴的心扉,讓他的眼眸轉爲沉痛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