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生沉思片刻,望着安小彩,“前幾年我倒是聽說過陰醫生的事,聽說她退休以後,在他女兒開的診所坐診,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那裡。”
安小彩顯得略有些激動,站起身來,面對着唐醫生,“唐醫生,麻煩您無論如何都在幫我找到陰醫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唐醫生也隨之站起身來,“安小彩,你是金院長的朋友,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當然義不容辭,這樣吧,我下班以後就打電話聯繫以前的同事,看能不能聯繫上陰醫生。”
“唐醫生,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而且放你幾天假,工資照發,麻煩你快點找到陰醫生。”金希閒能體會得到小彩此時的心情。
“好,我馬上去。”唐醫生也爽快的答應一聲,向小彩點了下頭,轉身向外走去。
在金希閒這裡有如此的收穫,安小彩甚至後悔沒有把自己的事早點告訴他了,否則這會兒結果可能出來了,由於不知道唐醫生能否聯陰上那位陰麗麗醫生,安小彩的心裡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金希閒看出了她的不安,一隻手搭在她肩上,示意她坐下去,對於小彩獨自承擔了這麼多,金希閒頗感心疼。
“小彩,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呢,我們都會幫你的。”金希閒似乎明白她爲什麼如此信任權振赫了,可能他從始至終都在幫助小彩。
“你們已經幫我夠多了。”安小彩幽幽的說。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金希閒爲此頗爲自責。
“不是呀,你不是一直都在幫忙帶萌萌嗎?只要萌萌不牽扯我的精力,這些我都能自己解決的。”安小彩一說到萌萌,就掩飾不住的驕傲。
不說萌萌還好,說到這個孩子,金希閒就更無地自容了,“你家寶貝現在管我叫壞叔叔,真不知道他跟權振赫是怎麼培養出如此深厚的感情的,我這個外人倒罷了,連夜這個親爹都巴結不上呢。”
安小彩抿脣輕笑,儘管權振赫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從他出生的那一刻,權振赫就充當了父親的角色,感情怎麼會不深呢?
忽然,金希閒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馬上就壓下了興奮之情。
“我該走了
。”安小彩再次站起身來。
“我送你。”金希閒搶在她之前拉開了門,請安小彩先走。
直送到醫院的大門外,目送着安小彩的車子遠去,融入到車流中再尋不見。
安小彩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前往安家,不管有沒有結果,她都要去一趟。
安家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這幾年隨着安小楓事業的風生水起,賺了錢爲父母買了大些的房子。
越是接近安家,安小彩的心就越是不安,四年了,儘管她恨這個家,但如果不是安慶民把母親的遺物保留下來,並送給她,只怕媽媽的死因將會長埋,劉玉真也會繼續逍遙法外。
“喲,大小姐還認得家門呀?”開門的陸丹鳳一見小彩,立馬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我可以進去嗎?”安小彩並不是在徵得她的同意,而是夾雜着命令的語氣。
陸丹鳳似被她的威懾所動,條件反射般的往旁邊一閃。
這個房子很大,目測有一百多平米吧,裝修的也不錯,看樣子小楓是下了本錢的。
房間裡傳出劇烈的咳嗽聲,安小彩馬上就知道安慶民在裡面,轉身打開了房間的門。
“爸。”看到安慶民佝僂的背影,安小彩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小彩。”原本背對着她的安慶民幽幽的轉身。
看到父親那張滿臉皺紋而且灰暗的臉,安小彩心頭一疼,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過去,在他面前蹲下身來。
門外的陸丹鳳看到這一幕,原本臉上的傲氣也隨之消散,轉身坐到了客廳的寬大沙發上,似有所思的樣子,不時的側着身子向房間裡看上一眼。
“爸,您老多了。”安小彩望着他花白的頭髮,彷彿一夜之間,這個原本在她幼小心目中山一般的男人就老了。
“爸聽你的話,已經很久沒抽菸了。”安慶民脣角上揚微笑着,隨即又用手背捂在嘴上咳嗽起來。
安小彩剛要倒水給他,看到旁邊的小几上放着一隻舊茶杯,那是父親的茶杯,裡面的水還是滿的,隱隱冒着熱氣,“爸,您喝點水。”將茶杯遞到他手邊。
安慶民接過茶杯,咕嚕咕嚕的連
喝了幾大口,“老毛病了,沒事。”將杯子還給到她手上。
安小彩接過放回原處,“爸,我想問您件事,是關於我媽媽的。”
聽到這些話,外面的陸丹鳳驀然擡頭探着身子向房間裡看去,似乎在分辨小彩口中的媽媽指的是她還是安思勤。
“你說。”安慶民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安思勤是他的妹妹,舊事重提,在心理上有些苦澀。
“我已經查到當年是劉玉真在害媽媽,但是媽媽在生下我後,身體應該沒有問題的,爲什麼會突然去世呢?您可知道其中的細節?”說完,迫切的注視着他的臉,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這個……”安慶民如同在努力的回憶着。
“我說呢,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爸爸都病成這樣了,醫生說活不了多久了,也不見你關心一下,反倒是關心那個早就死了,根本沒有養過你的女人,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再追究下去有意思嗎?”門外的陸丹鳳很含醋意的說,彷彿在提醒安小彩,真正對她有恩的是她這個養母加舅媽好不好。
“閉嘴,我沒有跟你說話。”安小彩冷冷的擡眸瞅她。
被她冷厲的眼神震懾,陸丹鳳轉身又坐回到沙發上去暗自生氣,並且將茶几上的杯子弄得聲音很大,以表達着她的不滿與氣憤。
再次面對安慶民時,只見安慶民渾濁的眼睛眨了兩下,似乎並沒有想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擡眸迎上她的迫切的目光,“小彩,你媽媽生下你後,一直都是我跟你舅媽伺候的,我記醫生當時說是母女平安的,從醫院回來也沒什麼異常,大約是在生下你的八九天上,你媽媽忽然臉色很難看,而且下身見紅,當時我們都勸她去醫院,可她執意不肯去,還說怕影響對你的母乳餵養,從那以後,她的身體就越發的不好了。”
母乳餵養?安小彩爲媽媽偉大的母愛所感動,儘管她對萌萌也是母乳餵養,但卻在他出生一個多月就投入到工作中去,對他的照顧實在太少,與媽媽比起來,她實在太渺小了。
“那有沒有查出病因?”安小彩迫切的追問着。
安慶民輕搖着頭,“由於她一直不肯去醫院,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