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迷彩襯衫被撕開一個大口子,胸上三道傷口向外滲着刺眼的腥紅。鮮血更加刺激了惡魔,惡魔興奮道:“你也不過如此嘛陳飛宇,你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
陳飛宇咧着嘴笑了笑,然後臉色一冷,不顧傷口的疼痛,咬緊牙關衝了上去。在一旁的塵風看到糾纏着的一人一魔,逮住了機會衝進了在一旁的廢棄的大樓裡。
邵剛在一旁看的着急,一咬牙,也追了上去。剛跑進大樓,漆黑樓道里傳來上樓梯的腳步聲,前方一片漆黑。邵剛試着前進,腳觸碰到臺階,右手扶着欄杆,慢慢追了上去,待眼睛適應了黑暗,便踏着大步子追了上去,一次跨越多個臺階,邵剛很快追着塵風進到了一間屋子內,邵剛喘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卻驚住了。
他們所進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電影裡面的混亂場面,這裡沒有衣服遍地,沒有翻箱倒櫃,而是一切整齊有序地放置着。黃昏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射進屋內,形成一幅寧靜優美的畫面。如果不是地上厚厚的塵土和破碎的玻璃碴,誰也不會想到經過惡魔襲擊的大城市內還會有如此整齊的房間。
塵風在屋子的最中心,他看着四周,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眼眸中泛起陣陣漣漪,他沒有去觸碰這些東西,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想聽我的過去麼?”他說話了!邵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一直以爲眼前的少年並不會說話,他竟然主動開口。並且他的聲音空明,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彷彿從宇宙深處而來,邵剛聽着這帶有磁性的聲音點了點頭。
“我原本不叫塵風。”塵風看着窗外的景色“而是叫白塵,正如你所想,這座十年前毀於戰爭的城市,正是我的家鄉。”塵風看着牆上一個正在對自己淺笑的小男孩,邵剛也看向了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小時候的塵風了。塵風看着照片,撲克臉露出了一絲笑容:“那一年我七歲,與鄰居家的一名跟我一樣大的小女孩玩的很好,我倆甚至還開起玩笑私定終身。”說到此處,塵風似乎想起了小時候。
“白哥哥,長大後,我要做你的新娘子。”
“白哥哥!以後要保護我哦!”
... ...
嘆了口氣,塵風言語中帶些悲傷:“那一個下午,天空一片陰暗,我與那個小女孩被彼此的家人帶回了家裡,我之後才明白,原來,是惡魔攻城了!”塵風眼中泛起水霧“我的父母帶着我跑下樓,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我到現在還記得父母拉着我在人流中穿梭時的情景。後面是槍炮聲,叫喊聲,建築倒塌聲。”塵風雙眸中似乎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陳飛宇一直拿着軍刺刺向惡魔,惡魔一次又一次地躲開,嘴角帶着玩味的笑意。陳飛宇額頭已經滲出汗液,傷口也愈來愈痛,他只有拖延時間等待救援的到來。
惡魔動了!趁着陳飛宇手收回去的瞬間,惡魔右手握住陳飛宇右手腕,力氣消耗大半的陳飛宇感覺鉄鉗夾住了自己的右手,強烈的劇痛讓他鬆開了右手,合金軍刺隨之落地發出聲響。
“就在我們逃命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一片流彈進入我父親的後背,從前面射了出去。”說到此處,塵風閉上了雙眼,渾身顫抖,塵封十年已久的記憶,今天終於被打開,記憶如洪荒猛獸一般傾瀉而出。“我呆了,我就站在那裡看着父親臨死前對我的微笑,讓我母親拉着我快跑。”塵風雙拳緊握,“母親含着淚拉着呆滯的我跑走,但是,沒跑幾步。”塵風睜開雙眼,眼中攝出寒芒,身上散出寒意,令一旁在陽光下的邵剛打了一個寒顫。
“沒跑幾步,一頭二翼惡魔從後面飛來,直接抓起我母親飛向高空,只留在下早已呆滯的我站在人流之中。”塵風渾身顫抖,藍紫雙眸竟如同液體一樣旋轉,形成兩個藍紫漩渦。“我親眼目睹母親從幾十米高空落下...”說到此處,塵風不再說話,兩行淚水已經從眼中流出。
在一旁的邵剛雙眼通紅,似乎被塵風的話語感染,他沒想到塵風的過去竟然會...。他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以後自己一定要保護着塵風。
“我當時被一名年輕警察抱起,我獲救了。但是他消失了,我自己一人在難民之中,我不願想起這段記憶,便改名爲塵風,想塵封心中的痛和那段記憶...。”塵風說完,合上了雙眼,在一旁的邵剛也靜了下來。
惡魔看着眼前的人類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陳飛宇也會有這一天!說話,你想怎麼死?”
“傻叉!”陳飛宇無力笑了笑。
惡魔一聽,火冒三丈,原本大笑的面孔變得猙獰,用力一捏,
“啊!”一聲慘叫從陳飛宇口中傳出,他的右手手腕似乎是斷掉一般漸漸沒有了知覺。
“哈哈哈!”看着陳飛宇吃痛表情,惡魔右手插着陳飛宇脖子,左手也放了下來,陳飛宇右臂無力地垂下。
“卑微的人類,真是弱小,沒有了槍炮,沒有了裝甲車,赤手空拳的你們就是一個渣渣。你!可以去死了!”惡魔臉變得猙獰,右手緩緩地用力,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巨力,陳飛宇臉色開始通紅,漸漸有些喘不過了氣。
咔嚓!卡卡卡!一陣武器上膛聲音從四周傳來,瞬間,惡魔身上佈滿了紅點,大笑的惡魔也愣了,也忘記了要殺陳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