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玦心情好了,大掌一鬆;沐晚夕迫不及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深呼吸,避開他的眸光都不敢再去看他。
在外面等的不耐煩的商千颯和尉遲恆走進來,察覺到氣氛緩和了,不禁一笑,“這算是雨過天晴了嗎?”
沐晚夕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說話的商千颯。
尉遲恆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青花瓷茶杯,輕啜着茶水,雙眸的光卻時不時繞着商千颯的笑臉如靨。殷慕玦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幕收盡眼底,沒多說什麼,上好菜,他不時的爲沐晚夕佈菜,把她的小碗都堆成小山了。
沐晚夕皺眉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突然變得太溫柔了,她很不習慣;目光偷偷的看向他時,剛好撞上他射過來的眼神,要低頭時,殷慕玦卻側身脣瓣貼在她耳畔,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
沐晚夕臉頰臉頰瞬間爆紅,又羞又惱的瞪他一眼,不說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臉頰漲紅,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分靈動的生氣。
商千颯嘴角揚起笑意,看着這一幕沒說話。
這頓飯怕只有殷慕玦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其他三個人都食不知味。沐晚夕因爲殷慕玦的話而心神不靈,商千颯因爲裴巖,而尉遲恆則因爲身邊做的女人,饒有所思。雖然沒有對她過分殷勤,倒也端茶遞紙,紳士了一把。
飯後,沐晚夕和商千颯去洗手間。在洗手池洗手時,商千颯免不了好奇的問:“殷慕玦剛和你說了什麼,把你羞成那樣?”
“沒……沒說什麼!”沐晚夕心虛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說!不然我去問殷慕玦了哦!!”商千颯威脅她,轉身就要走時,沐晚夕急忙忙的抓住她,“不要……不要……我告訴你。”
“什麼?”商千颯轉身時眼底的狡黠一閃即逝,手肘撞了她一下,“快說,快說!”
沐晚夕面色很不自然,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生氣,在商千颯期待的眼神下吞吞吐吐道:“他說……他說我要多吃點,不然平躺和趴着沒什麼區別。”
“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商千颯發出爆笑聲,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沐晚夕卻更加的懊惱,低頭看自己的胸。其實沒那麼小啊,有什麼好笑的。(事實證明,每個女人都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外表評價,尤其是異性的)
明惠明惠明惠殷慕玦放下杯子,視線犀利的落在尉遲恆的身上,“你父親還沒給你安排婚事?”
尉遲恆端着杯子的手一僵,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怎麼突然問這種事?”
“你是尉遲家唯一的兒子,你遲早要接班。站在你身邊的女人,應該是能幫助你的而不是拖累你。”殷慕玦的話說的很含蓄,可尉遲恆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自己對商千颯那個女人有幾分意思,怎麼逃得過殷慕玦的法眼。
沒反駁,沒否認。只是輕聲反問:“那沐晚夕是能幫助你,還是拖累你?”
殷慕玦沒立刻回答,慢悠悠的品嚐了一口茶,再掠眸時寒意駭人,薄脣輕抿:“如有必要……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
尉遲恆面色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決絕的答案,嘴角輕扯了個弧度,邪笑道:“放心吧,到時間我會接受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作爲尉遲家的太子爺,以後他肯定要接受黑道的生意,他所娶的女人自然不能是畏畏縮縮什麼都做不了的花瓶,必須有本事也獨當一面。否則……很有可能重演他母親的悲劇。
母親,兩個字讓尉遲恆心猛的緊縮,疼的厲害。他發過誓,此生不會動情,更不會讓母親的事重演。
商千颯,不過是他現在感興趣的獵物,罷了。
兩個人男人對視,相視而笑,他們想要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女人,於他們永遠沒其他一些東西來的重要。
站在門口的沐晚夕臉色泛白,精神恍惚,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應該開心的不是嗎?如果一旦發生什麼,他就會放棄自己,那時自己就自由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
沐晚夕嘴角揚起笑容,擡頭迎上商千颯擔憂的目光,輕輕的搖頭,抿脣無聲的在說:我沒事……這是我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商千颯眸低的擔憂卻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消失,反而是更加的擔心……
散場,沐晚夕被殷慕玦帶去公司,而尉遲恆自動請纓要送商千颯回去。
沐晚夕很久沒來公司了,辦公室被殷慕玦使用的快改成全是他的風格。黑色的地毯,黑色的窗簾,黑色的茶几,黑色的真皮沙發,冷色調的風格讓人一走進來就有一種壓抑感。
沐晚夕站在辦公桌前看着一堆的文件,比自己在時更多,有過之而無不及。看樣子他的確挺忙也挺累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同情我?”殷慕玦坐下,嘴角勾着邪笑。
沐晚夕抿脣時,譚秘書敲門送進一杯咖啡,順便送文件,沒想到沐晚夕會出現在辦公室。“沐小姐,我不知道你在這裡。你想喝什麼,我立刻送進來。”
“不用了。”沐晚夕開口,兩個人許久不見,交流都生疏了。
“譚秘書你先出去。”殷慕玦吩咐道。
譚秘書點頭,轉身離去。
沐晚夕手指落在文件夾上,雖然殷慕玦想讓她繼續學彈琴,可是放棄了這麼多年,現在自己已經找不到小時候學鋼琴的熱衷了。
“我能不能不學鋼琴?”她猶豫了半天,竟然出聲了。
殷慕玦挑眉:“你想回公司?”
“也不一定,公司現在有你很好,我可以去其他地方上班……”
“我不同意!”不等她說完,殷慕玦已經果斷的否定,“不喜歡彈琴,你可以學學別的千金小姐,逛街購物,做美容隨便你。”
“爲什麼我就不能去別的地方上班?”沐晚夕不甘心的問道。
“你是沐氏的總裁,去別的地方上班,像話嗎?”殷慕玦臉色沉了沉,他不喜歡她去別的地方,準確的說是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我不做這個總裁還不可以嗎?”沐晚夕憤恨的開口,語氣又不好起來。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殷慕玦臉色很難看,抿着脣冷聲道:“沐晚夕,你是不想做這個總裁,還是想離我遠一點?!”
沐晚夕沒說話,只是緊緊的攥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水眸裡滿載着不甘與無奈。和殷慕玦吵架,她永遠都不可能是影的那一方。
她不想學琴,也不想整日虛度,想找些有意義的事情來做。可是殷慕玦這態度,擺明了是不答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了,胃翻攪的難受,一陣噁心感涌上來,臉色逐漸蒼白就連脣瓣都失去了血色……
極力的忍着,可是胃裡好像有一隻手在翻攪,好像把所有的東西都捏碎了!
“你怎麼了?”殷慕玦等了半天見她沒說話,擡頭看她,只見她臉色難看,憔悴,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沐晚夕沒來得及回答他,下一秒直接跑出了辦公室衝向洗手間,抱住馬桶吐的稀里嘩啦,搜腸刮肚,彷彿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不僅中午吃的,早上吃的,喝的水全部吐出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來掛在白希的臉頰上,楚楚可憐。
殷慕玦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眉頭擰的很緊,彎腰輕拍着她的後背,見她很難受的樣子語氣緩了緩:“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沐晚夕搖了搖頭,將黃水都吐出來,滿嘴的苦澀。在殷慕玦的攙扶下勉強的站起來,開水龍頭捧水漱口,抹去臉頰上的淚水。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沒事……可能着涼了。”10IVa。
殷慕玦拿紙擦了擦輪廓上的水漬,“我叫司機送你回去休息。”
沐晚夕知道拒絕沒用,索性就答應了。殷慕玦打電話讓陳叔上來接沐晚夕下去,臨走不放心的囑咐道:“如果發燒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沐晚夕點頭沒說話,跟着陳叔離開。
殷慕玦眼底劃過一絲隱憂,她的臉色看起來真不怎麼好。一直以來,她的身體就好,三番兩次受到重創,看樣子自己應該想個辦法幫她好好的補一下。
重新埋首在工作中,手機不知道在桌子上嗡鳴了多久,殷慕玦不經不慌的拿到掌心裡,沒看名字直接聽了:“說話。”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殷慕玦的臉色立刻沉下來,手中的筆也擱下。黑沉的眸子裡閃爍着駭人的寒意,薄脣抿着沒有感明惠彩的弧度,堅硬的輪廓緊繃,彷彿隨時會繃斷的琴絃。
慕殷商氣鬆。“消息可靠嗎?”他抿脣,聲音冷的降至冰點。聽到那邊的聲音,臉色越加的鐵青,難看,看樣子事情比自己預料的要快多了,沉思片刻,鎮定的開口:“立刻幫我把所有證據銷燬,不要留下一絲線索。警方這邊我會應付,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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