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還以爲jake能夠多拖延一點時間呢。現在看來他果然還有待加強訓練,竟然敗給你這個老頭子,還真是丟臉。”
楚亦歌一把把顧小柒摟在懷裡,一邊低頭逗着她玩兒一邊吊兒郎當的開口。他這幅摸樣,儼然是沒有把楚中天給看在眼裡。囂張狂妄的不像話,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楚中天。
或許,這就是楚中天偏愛楚亦歌的原因之一。不過此時他是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的,因爲楚中天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並不是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的不孝子。
“若非的人已經被我全都帶走了,你如果想要K組織平安無事,最好立刻去跟凌然註冊結婚。”
“我如果說不呢?”
楚亦歌的語氣裡既沒有不悅也沒有威脅更沒有類似於生氣的情緒,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像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可是在場的人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殺氣,夾雜着狂妄和自大。就算對方有千軍萬馬,楚亦歌只要勾勾手指頭照樣是支配一切的王。他在黑道原本就是傳奇一樣的人物,不僅僅是因爲當年楚中天執意把才七歲的他送入僱傭兵學校。
楚亦歌最令人敬佩的是他曾經在十二歲那年,單槍匹馬的挑了一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幫派。整整百來號人,有完整的狙擊手格鬥歌手還有精良的設備,卻偏偏被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給輕輕鬆鬆的搞定。事後曾經有人問過楚亦歌,他當年爲什麼要滅了那個幫派。楚亦歌擰眉想了許久,忽然開口說是因爲那個幫派的老大曾經撞了他沒有道歉。就是因爲這種被撞了,對方沒有道歉,所以他竟然單槍匹馬的挑了人家一個幫派。
當時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傭兵界和黑道,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楚亦歌就接手k組織。短短几年時間就把k組織的勢力從楚中天時候的歐洲發展到了北美和亞洲。他的經歷在道上是傳奇,是所有人都無法超越的神一般的存在。
“你必須跟凌然結婚。”
“父親大人您忘了,兒子只可能被您威脅一次。如果你非要讓楚家和陳家聯姻,我建議你去娶了陳凌然。再怎麼說她也是富家千金身材又好,父親你若是娶了他肯定不會吃虧的。”
聽着楚亦歌逆天的話,顧小柒忽然覺得大受刺激。楚亦歌很少開玩笑的,可是他一開玩笑卻擁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功力。再看楚家老頭子,早就已經被氣的七竅生煙了。
“混賬,既然你非要跟老子多對。老子今天就讓你瞧瞧,什麼叫做父子有別。”
楚中天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保鏢蜂擁而至,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一把槍。但是礙於楚亦歌大少爺的身份,並沒有人敢真的開槍。
“楚亦歌,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看着那些黑壓壓的槍口,顧小柒害怕的渾身顫抖。蒼白的小手使勁兒的抓着楚亦歌,一臉擔憂的看着她說着。
“別擔心,你只要乖乖的等我把你帶走就是了。這些人,不過是小菜一碟。乖,不怕。”
楚亦歌笑眯眯的摸了摸顧小柒的頭髮,語調柔軟而溫暖的安慰着她。看着顧小柒眼底的惶恐漸漸的被信任所取代,楚亦歌滿意的笑了笑。俯身給了顧小柒一個纏綿悱惻的吻之後才轉頭看着已經圍過來的黑衣人。
斂去臉上的笑意,楚亦歌的眸色開始變得深沉起來,眼眸深處像是閃爍着什麼光芒一般,看起來格外的氣勢迫人。
“一起上,省得麻煩。”
淡淡的掃了一眼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保鏢,楚亦歌倒是悠閒的很。他身上明星一般朝氣蓬勃的裝扮依舊乾淨的一塵不染,給俊美無比的楚亦歌更增添了幾分妖冶和邪魅。他俊朗的眉眼微微的蹙着,帶着一抹凌厲的肅殺之氣。微抿的薄脣看起來極致性感,整個人優雅的像是某個宮廷裡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顧小柒默默地坐在牀上,看着楚亦歌像是跳舞似的在一羣黑衣人中間周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極了,流暢到行雲流水的地步,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在打架。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有種暴力美感。十幾個黑衣人人手一把槍,可是沒有誰敢輕易的開槍。每個人都竭盡全力的朝着楚亦歌揮拳,可是卻每一次都被楚亦歌輕巧的躲開。他像是主宰一切的王,讓黑衣人跟着他的節奏一個個的躺倒在地上。
不出五分鐘,十幾個身手非凡的保鏢就已經被撂倒在地上。有些人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有些人連呻吟都沒了力氣,還有幾個直接昏迷了。從他們的傷勢來看,應該每一個都傷的不輕。最輕微的傷者恐怕也得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的。
不得不說楚亦歌的出手快很準,招招致命,一點都不給對方留活路。他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什麼變化,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把老頭子引以爲傲的保鏢給解決掉了。
“楚亦歌,你……你真是大逆不道。”
看着自己斥巨資培養的保鏢就這麼被自己的兒子給毫不留情的毀掉了,楚中天既心疼又憤怒。他竟然不知道,這麼些年以後楚亦歌會變得更加厲害。不僅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還敢帶着楚若非一起來忤逆他。
“我昨天應該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以爲我不敢。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會讓吳崇光提前訂好回歐洲的機票,至於你那些保鏢,我會親自派人送直升機送回去。”
楚中天隨意的拍拍手,踩過一個黑衣人的身體走到顧小柒的身邊彎腰一把抱起她。當着所有人不存在似的往門口走去,一低頭,一張臉瞬間就變得滿是柔情蜜意。繾綣情深的看着顧小柒,好像她是他的今生至寶似的。
“走吧,我帶你回家。”
回家,多麼美好的字眼,讓顧小柒聽了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總算是知道了,原來楚亦歌這麼厲害。他竟然可以赤手空拳的打倒那麼多的人,而且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站住,你當真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楚中天不知道從那兒掏出一把手槍,當着楚亦歌的面狠狠的抵着顧小柒的太陽穴。一張狠戾的臉上寫滿了堅決,彷彿楚亦歌再走一步,他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開槍似的。
雖然腦袋上被抵着槍,可是顧小柒卻一點都不害怕。因爲此時他在楚亦歌的懷裡,他是她今生今世的依靠。所以即使被人用槍指着,她也相信他可以讓自己毫髮無傷。那種信任和依賴,是值得交付生命的。恐怕連顧小柒都不知道,她竟楚亦歌的依賴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您如果敢那就開槍,無所謂。”
楚亦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雲淡風輕的掃了一眼楚中天。可卻是如此漫不經心的眼神,讓楚中天整個人忽然有了一種驚恐畏懼的感覺。他竟然會對自己的兒子畏懼,這件事如果說出去,他楚中天的老臉怕是無法在道上混了。
雖然楚中天想要極力控制自己的顫抖,可是他握着槍的手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看,您果然是下不了手的。”
楚亦歌的語氣帶着嘲弄和淡淡的諷刺,顛倒衆生的臉要多妖嬈就有多妖嬈。
伸出一根手指撥開楚中天指着顧小柒的槍,楚亦歌的眼底有剋制的怒火。畢竟楚中天拿槍對着的是他楚亦歌的女人,他念在二十多年父子親情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但是這不代表,他楚亦歌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
“不孝子,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忤逆你老子。今天……今天老子不殺了她就不是你老子。”
楚中天忽然像是瘋了一樣,猛然握緊了手裡的槍朝着楚亦歌懷裡的顧小柒射去。電光火石之間,楚亦歌憑藉敏銳的判斷力在子彈射向顧小柒之前迅速的一個側身。子彈不偏不倚的射進楚亦歌左邊的肩膀上,鮮紅的血立刻噴涌而出。
看着血流不止的楚亦歌,楚中天手裡的槍忽然掉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楚亦歌,你受傷了。”
顧小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雪白雪白的,掙扎着想要從楚亦歌的懷抱裡跳出來。可是楚亦歌卻抱的更緊,一點都沒有讓顧小柒離開自己懷抱的意思。
“不許動,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
聽了楚亦歌的威脅,顧小柒果然不再亂動。蒼白着臉窩在楚亦歌的懷裡看着眼前這個俊朗而妖嬈的男子,他的薄脣依舊微微的抿着,透着一股凌厲和嚴肅。面若桃花的臉並沒有因爲受了槍傷而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的神色。
安靜的窩在楚亦歌的懷裡,顧小柒把自己的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口,仔細的聽着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鮮活而清晰。聽着楚亦歌的心跳,顧小柒忽然有種滿足感。她想,如果可以一輩子霸佔着楚亦歌的懷抱,那該有多好。
“吳崇光待會兒,會把飛機票送過來。”
楚亦歌回頭一臉倨傲的看了一眼楚中天,臉上的狂妄和自信讓楚中天的臉一寸寸的變得蒼白起來。
他知道這一場父子之爭他輸了,而且輸了慘烈。面對自己的兒子,他雖然可以狠心,卻不比楚亦歌狠。道上原本就是誰狠誰做王,他狠不過楚亦歌,所以只要乖乖的放手。或許這樣以來,他和自己兒子之間的父子情誼還會有緩和的餘地。
“滾出來。”
楚亦歌掃了一眼走廊一旁的一顆大樹,他的話音剛落,jake就一副嬉皮笑臉的摸樣從樹後面走了出來。看到楚亦歌肩膀上的血,jake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眉宇間透着淡淡的擔憂。
“你中槍了?我找人來給你處理。”
“等等,帶顧小柒走。”
楚亦歌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蒼白起來,抱着顧小柒的雙手也開始顫抖。就連顧小柒也感覺到了楚亦歌的異樣,她大驚失色的從他的懷裡跳出來,一臉擔憂的看着楚亦歌。
“你沒事吧?”
“乖,我不可能有事的。”
楚亦歌的薄脣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俊朗的眉宇間滿是柔情似水。然後一臉溫暖的楚亦歌忽然在顧小柒和jake的驚呼聲裡一點點的倒下去,背景是觸目驚心的一大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