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證明梅菲斯一點都沒有說錯。
……
胡海希在和梅菲斯談好了事情之後,帶着買好的禮物登上了吳超瓊家的大門,順利被放了進去,和門口的阿姨打過了招呼,換了鞋子之後,進門就看見吳超瓊正一臉母愛的光輝在給自己的女兒換尿片。
一旁的保姆們正念唸叨叨說什麼小姐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之類的話,吳超瓊不作理會,等換好了尿片,挨着親了親女兒,才讓保姆們把孩子抱走去睡覺。
“別啊,讓我看看都長成什麼樣子了。”胡海希湊上前來,把禮物交給身邊的阿姨,湊到保姆們面前逗了逗兩個小傢伙。兩個小可愛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珠黑亮,可愛之極。
吳超瓊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胡海希玩弄女兒的企圖,吩咐奶媽把孩子抱走,又讓阿姨離開。她自顧自地坐下來,漫不經心地打量了胡海希一番,才板着臉對他說道,“你怎麼一個人來?周菀鴻呢?”
“我下了飛機就過來了,想要先看看女兒。”胡海希說道。
“是我的女兒!”吳超瓊強調道,她看了看客廳裡面的鐘,然後一撇嘴,“胡說八道,一下飛機就來了,如果是一下飛機就來了,起碼一個小時前就應該到了。”
“過關的時候花了一些時間,然後我還去了一趟銀行。”
“去銀行幹什麼?”
“看看我有沒有破產,好在銀行還不打算逼我的債。”胡海希戲謔地說道。
吳超瓊冷笑了一聲,“別在我面前哭慘。”
正說話呢,胡海希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吳超瓊的身邊,伸手一把攬住了吳超瓊的肩膀,將她抱在了懷裡。
“你幹什麼,快放開。”吳超瓊有幾分慌亂,“阿姨一會兒就過來了,有人呢!”
胡海希緊緊抱了幾十秒鐘,才放開了吳超瓊,正色盯着她,“老婆,你辛苦了。”
吳超瓊撇嘴,“你叫誰老婆呢!”但是語氣已經軟化下來了。
說完吳超瓊還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胡海希,推他在旁邊單獨的一個沙發上坐下來。
“你最近怎麼樣?”胡海希問道。
“替你勞心勞力,”吳超瓊努力重新把臉扳起來,“嘉禾在神州大陸的建設什麼的簡直是……”
“未雨綢繆!”胡海次插話道。
“明顯是胡來!”吳超瓊瞪了胡海希一眼,“那麼高的負債率。”
“一點都不高啊,我去銀行確認過了,銀行也不認爲高,抵押的股票還在漲啊!”
“幸好在漲,跌下來就麻煩了。”
“別擔心,不會跌下來的。”胡海希自信地搖了搖頭,然後一拍額頭說道,“你看我,實際上我要問的是,女兒們的百日宴會準備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始?”
吳超瓊笑得露出了牙齒來,“我爸爸要過來,所以改在十月一號那天舉辦,順便慶祝國慶節。”
“嗯?是不是還邀請駐港辦公室主任來演講啊?”
吳超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到時候港澳兩地的大人物應該都會來,主任自然也會來,你想當乾爹到時候都有可能排不上號。”
“怎麼可能,我無論怎麼講在神州國內,在東亞乃至世界都是很有名望的,豈是一幫港澳土鱉能夠相提並論的?當然,駐港辦公室的領導肯定不會和我搶。”
吳超瓊的表情幾乎都要繃不住了,“黎家人也會來。”
“那又怎麼樣?”胡海希搖了搖頭,“他們家也就這樣了,也不過從土鱉升級成土財主而已,楓葉國的土財主也是土財主啊!”
“呵,你還看不起黎家怎麼着?”
“當然,我這種搞文化產業的,自然看不起這種房地產起家的土財主。”胡海希理所當然地說道。
“蓋電影院你還不是要找房地產公司?”吳超瓊看胡海希就好像是看中二病的兒子。
“是啊,正因爲我看不起他們,所以我自己做房地產了。”胡海希攤開了手,“哪裡不對嗎?”
“說起這個,”吳超瓊明顯不想和胡海希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於是裝作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突然提到,“你是不是又要開大片了?”
“是啊,怎麼?”
吳超瓊調整了一下坐姿,用一種親切的語氣說道,“能不能,幫我妹妹設置一個角色?”
“設置一個角色?”
“最好是兩個,因爲還有她老公。”吳超瓊又補充道。
“你覺得……”胡海希看向了吳超瓊,對方正用一種溫柔的目光盯着他,這讓胡海希接下來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去了,“額,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標是爲了賺錢。”
“在世界範圍內賺錢嘛!我知道,所以呢?”
“這兩個項目都是和11區的人合作,所以演員的主體是11區的演員,當然,好萊塢那邊也會投資參加。不是說不能用神州大陸和香江市的演員,但是這兩部片子……你知道這兩部片子嗎?”
“知道啊!”吳超瓊語氣上揚,很有自信地說道。
“知道?”胡海希有些不敢相信。
“因爲我妹妹的老公算是一個資深遊戲迷,所以他知道,也和我講過。”吳超瓊此時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我妹妹和我妹夫只希望能夠在電影中出場就可以了,對他們來說,就是情懷。”
“呵呵,”胡海希笑了笑,“你能幫我說服徐導演再接手這個項目嗎?”
“你如果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吳超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難道他還能拒絕我們?”
“他上次和我說他想去拍點文藝片,算了,不要勉強人家。”胡海希擺了擺手,然後他摸了摸下巴,“如果僅僅是出場的話,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我希望最好還是尊重導演和編劇的意見,要知道多少爛片的起因就是因爲製片方胡亂塞人。”
“這當然聽你的。”吳超瓊一改之前的彆扭,變得異常好說話,“對了,你準備選誰當導演?”
“這麼大的項目,估計光籌備就要半年一年,況且我們也沒有有經驗的導演。”
“不好意思,我實際上已經習慣了你的異常雷厲風行的決策速度了,”吳超瓊用手託着臉,“雖然現實和經驗都告訴我,你這種做法不是常態,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絕對可以成功。”
“你這樣誇獎我的話,”胡海希調整了一下坐姿,“好吧,我願意提前和你分享一下我的構思,我想把《eva》交給劉凱聲去拍,至於《kof》我想交給黃復。”
“劉凱聲和黃復?”吳超瓊臉上的微笑瞬間就凝固起來,“你還真是……敢於冒險啊!”
“11區的副導演,好萊塢的技術支持,年輕人嘛,總要給他們一點機會他們纔會成長啊!”
“你就不考慮考慮那些已經功成名就的導演嗎?香江市有很多啊!”吳超瓊勸解到,“怎麼也比直接使用新人靠譜吧?”
“不,我覺得恰恰相反,正因爲他們已經功成名就了,我纔要使用新人。”
“你對新人倒是很有信心!”
“這倒不是,我只是對時代很有信心,新勝於舊嘛!老一套的東西終歸會讓人厭倦。”
這句話不知道哪裡讓吳超瓊感到不舒服了,她眯了眯眼睛,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那你還不是要靠徐恪幫你拍《命運長夜》。”
“這點上我就佩服徐恪,他始終在求新求變,”胡海希暢所欲言地說道,“不過他還是一箇舊派的人物,很多東西還是不自覺地陷入到自己舊有的東西里面去,所以必須給他找個合作者,對他加以限制。畢竟他的創新也有碰壁的可能。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導演,也就這麼一個而已。”
胡海希看了一眼吳超瓊的表情,繼續解釋道,“劉凱聲和黃復作爲年輕人,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在斯科特?林恩手下也算是見識了一把寬闊的思路,就難度而言,《eva》和《kof》作爲命題作文難度並不算大,反而需要導演發揮技術上的水平,並不需要他們別出心裁,當然,我說的是在資金充裕的情況下。”
“但是這也太……”吳超瓊想說什麼,想了想又閉上了嘴巴,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斯蒂芬周說想和你再進行合作。”
“他自己爲什麼不來和我說?”胡海希愣了愣,“居然想到通過你吹枕頭風?”
“胡說什麼!”吳超瓊唾了胡海希一口,“他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長江七號》沒有爲你賺什麼錢。”
“我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因爲其他非盈利的收穫更多。”胡海希想了想,“他向繼續證明自己?”
“大概他也想去好萊塢……好吧好吧,”吳超瓊舉了舉手,“他通過亞視的渠道來打聽消息,受你的《悟空傳》的刺激,他透露想法說也想拍攝一部西遊題材的故事。”
西遊題材嗎?莫不是《西遊?降魔篇》,如果真的是這部片子的話,那麼只能說《長江七號》和《悟空傳》的票房對他的刺激太大了。
“我可以和他談啊,沒有問題。”胡海希聳了聳肩膀,看吳超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又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找你說項啊!我們什麼關係,有什麼你就說好了。”
吳超瓊正要說話,門鈴又響了。阿姨從裡屋走出來,站在門口看了看監控向吳超瓊彙報到,“小姐,是周菀鴻周女士。”
胡海希一下子站起來,左右張望。
“幹什麼!”吳超瓊當即不耐地說道,“你還想要躲起來嗎?”
胡海希內心也痛罵自己的荒謬,抓了抓頭髮說道,“不是,我想去洗手間。”
吳超瓊不理會胡海希,對阿姨叫道,“請她進來。”
胡海希便摸着洗手間去了,而等胡海希心中忐忑地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周菀鴻和藍蘭居然都坐在沙發上。
“嗨!你們好!”胡海希尷尬地打招呼。
“呃?”這一次是周菀鴻驚訝地站起來,“海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說完這話,她便意識到什麼的低下了頭,重新坐下。
“我是來看看……呃,”胡海希走過來看向了吳超瓊,“女兒們……你的女兒們叫什麼名字來着?”
吳超瓊也白了胡海希一眼,倒是藍蘭站起來接話道,“胡總,我的妹妹們分別叫嘉佳,和嘉雪。”
“姓什麼?”
“當然姓吳啊!”藍蘭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隨即她又惋惜地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夠姓藍。”
胡海希在問出這個傻問題的時候就知道了答案,但是真的得到這個答案,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倒是在場的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迷之尷尬。
“說起來,我最近準備上幾個大項目,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
“《eva》和《kof》嘛!”藍蘭誇張地反應活躍着氣氛,“大家都很期待,有好些人都向我打聽,到時候能不能進劇組。”藍蘭用懇切的眼神盯着胡海希,“胡總,能不能開一個小小的後門?”
“都有誰向你打招呼啊?”胡海希不以爲意地問道。
“張月虹、鍾嬌嬌、蔡莎莎、陳伊生、謝曉峰。”藍蘭毫不猶豫地說道,“他們自己通過朋友關係問到我這裡了。”
“我這邊是葉唐尼和房碳頭,不過都是通過他們的長輩問過來的。”周菀鴻擡起了頭來說道,“袁導演和房龍表示願意協助和幫助電影拍攝。”
胡海希摸了摸下巴,“聞風而動啊!看來香江市影視界的就業形勢也不妙啊!”他看着周菀鴻說道,“我應該感到高興對不對?”
“你還想用吳津?”吳超瓊忍不住問道,她看了一眼周菀鴻,跟着說道,“永勝的項家和影皇的柳家,也向我打聽消息,說他們願意全力協助你拍電影。”
“他們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胡海希忍不住說道。
“人家把姿態放的這麼低,你總要給別人一點面子。”吳超瓊說道,“隨便給個配角什麼的打發掉就好了。”
“哇哦,不愧是大澳的大家族,說話就這麼耿直。”胡海希鼓起掌來,“說起來我應該先和導演談一談,”他看着吳超瓊問道,“黃復現在是你旗下的簽約導演吧?”
吳超瓊把球踢給周菀鴻,“他是亞視的簽約導演。”
“今年亞視的一部電視劇,他是副導演。”周菀鴻猶豫了一下說道。
“副導演?人家已經用《覺醒仿如昨日》在11區證明了自己了,你們還讓他當副導演?”
“他之前自己籌錢拍的電影仆街了嘛!”
“拍了電影只在香江市放,哪有不撲街的?”胡海希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他對藍蘭說道,“你去問問他,如果願意和亞視籤長期合同,就讓他來和我談。”